飄天文學 > 時嫿霍權辭 >第250章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她事先就已經準備好了匕首,大概是早就想這麼做了。

    刀入骨肉的聲音佔據了整個車廂,時嫿連忙鬆開手,往後退了幾步。

    霍權辭垂着眼睛,看着已經刺穿了整個手掌的匕首。

    她前不久才說過,若是他因爲她而死,她絕對不會獨活。

    可是轉眼,她卻是要他的命。

    她的嘴裏,什麼時候才能說出幾句真話?

    他突然覺得鼻尖有些發酸,也不管這匕首會不會傷到手掌裏的血管,直接蠻橫的將它拔了出來。

    他的手掌流了很多血,滴滴答答的匯聚在座椅上。

    時嫿的臉色已經白了,強忍着沒去看那一幕,又往邊上靠了靠。

    霍權辭看到她這副樣子,嘴角淡淡的勾了勾,打開車窗,將匕首扔了出去。

    外面的冷風一下子灌了進來,吹得他臉疼。

    他沒管手上的傷口,而是閉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休息。

    然而他越是這麼冷靜,時嫿就越是忌憚,因爲這個時候的霍權辭纔是最難以捉摸的。

    汽車在郊外停下,那裏已經等着一輛直升機了。

    霍權辭下車,回頭看了一眼時嫿,“嫿兒,下來吧。”

    他的語氣很平靜,明明手上還在滴血,卻沒有任何惱怒的樣子。

    時嫿的心臟瑟縮了一下,沒有下去。

    霍權辭笑了笑,重新上車,將車門和車窗都關緊。

    時嫿更是往後退,滿眼警惕,“你要幹什麼?”

    霍權辭沒理她,從一旁拿過了醫藥箱,用繃帶將手上的血口隨便纏了兩下。

    時嫿鬆了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沒徹底嚥下去,手腕就被男人抓住,接着便被壓到了座椅上。

    “嫿兒,你沒有給我這一刀之前,我想聽你解釋,但現在,什麼解釋都沒有必要了,你這女人的嘴裏,從來吐不出一句真話。”

    他微微揚頭,露出喉結,將領帶扯下,把她的雙手綁緊。

    “霍權辭,你!!”

    “唔唔唔!!”

    時嫿還沒來及說完,就被他堵住了,他說不想聽她解釋,所以動作也是發了狠的。

    他強勢的箍着她的腰,根本不顧她的反抗。

    他的熱情就像是爆發的火山,她沒法招架,沉浮,翻轉,如同失去了航向的船隻。

    褪去了高冷皮囊的霍權辭,內裏就和一個瘋子沒有區別。

    時嫿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小聲的啜泣着,嘴裏也滿是血腥味兒。

    霍權辭停下,就在她以爲他會微微憐惜她的時候,他的動作越發瘋狂。

    時嫿覺得自己被海浪掀翻了,緩緩沉進了深不見底的大海,在快要窒息的時候,一雙手又將她撈了出去,一輪接着一輪。

    她已經眩暈,下意識的掙扎。

    可是手上的領帶綁得太緊,霍權辭打的結很有技巧,她越是想要掙脫,這個結就收得越緊。

    領帶的布料又十分順滑,壓根不會磨傷她的手腕,所以他才如此不管不顧。

    這裏是郊外,周圍都是霍權辭的人,大家看到晃動的汽車,哪裏敢上前打擾,紛紛眼觀鼻,鼻觀心。

    霍權辭的指尖爲她拭去眼角的淚水,手上纏繞的繃帶已經鬆散了,繃帶上滿是血跡。

    一切結束,外面已經黑了下來。

    時嫿累的眼睛都睜不開,只能默默的吐出兩個字,“畜生......”

    霍權辭挑眉,在她的耳邊低語,“嗯,就是畜生。”

    時嫿本來不想睡覺,想強撐着最後一點兒力氣說話,哪怕是罵罵他也行,但是聽到他這句話,她直直的暈了過去。

    霍權辭整理了一下兩人的衣服,將她打橫一抱,直接下車,上了早已經準備好的直升機。

    時嫿這幾天幾乎都處於這種狀態,一覺醒來不知道在哪兒,更不知道路途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醒來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想到昏睡前發生的事情,氣得身子哆嗦了一下。

    現在已經是早上八點,她拿過一旁的衣服穿上,剛下牀,就直直的跪了下去,連強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掙扎間,臥室的門打開了,霍權辭端着一碗粥,淡淡的站在門口。

    時嫿很餓,從昨天到今天,幾乎沒有喫什麼東西,粥的清香很快就在房間裏蔓延。

    她的手撐了撐,想要站起來,轉瞬又腿軟的跪了下去,很狼狽。

    她以爲這個男人要過來幫她,然而對方靜靜的在落地窗邊坐下,拿過一本書,看了起來。

    而那碗粥,就擺在他的面前。

    時嫿沒說話,他也沒說話,兩人像是在無聲的較量着什麼。

    紙張翻動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輕飄飄的。

    時嫿閉了閉眼睛,一直強壓着的火氣終於爆發,“很有趣是麼?”

    霍權辭翻動紙張的手指微微一頓,低頭喝了一口粥,“嗯,確實。”

    時嫿的瞳孔狠狠縮了一下,這個男人是不打算遮掩了?

    “霍權辭,我不想玩了,我玩不起,我們的婚約提前作廢吧。”

    霍權辭輕笑了一聲,將手中的勺子放下,“嫿兒,這是又要離婚的意思?”

    之前兩人鬧離婚的次數太多,現在被他這麼一說,她有些狼狽,卻還是垂下眼睛,“是,我們離婚。”

    “我不同意。”

    “爲什麼?”

    既然有自己的真愛,既然她只是個替身,爲什麼不乾脆一點兒,放她走呢?

    “我說我在乎你,大概你不會相信,所以你就當我喜歡你的身體吧,食髓知味,我還沒玩夠。”

    時嫿的臉一紅,驚訝的看着他,她沒想到,冷靜淡漠的霍權辭,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閉上眼睛,突然就想起那個女人虛弱靠在他懷裏的那一幕,她諷刺的笑了笑,“真沒想到,堂堂帝盛總裁,居然會喜歡別人玩過的破鞋。”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她的話剛說完,整個房間就籠罩在一股恐怖的氛圍當中,空間都變得逼仄了些。

    時嫿就是這般,她不會原諒任何一個人的傷害,他戳她一刀,她便一刀一刀的還回去。

    他們像是兩隻相互撕咬的野獸,你讓我疼了,我也得撕下你的一塊肉,才肯罷休。

    “嫿兒,不要這麼說你自己。”

    霍權辭的臉色已經沉了下去,滿眼的風暴欲來。

    他捏着書的力道緩緩收緊,那本書都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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