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彎脣笑笑,離開了這裏,去了另一邊。
圍在霍權辭身邊的人很多,但他沒心思應付。
他的眼角餘光在人羣中搜尋,很快就找到了時嫿。
他淡淡垂下眼睛,嘴脣抿得緊了幾分。
時嫿的面前站着一個男人,男人長得很清秀,和她的年齡相仿。
“時......時嫿。”
他太緊張,說話都有些結巴。
時嫿本來在發呆,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連忙擡頭。
她對自己的同學實在沒什麼印象,所以一時間也想不起這位的名字,只能友好的笑笑,“有事嗎?”
“你現在單身了是嗎?”
男人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突然一下子單膝跪在了地上。
從懷裏掏出了一枚戒指,戒指上的鑽戒很大,他的臉也很紅。
“我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了,一直在等着你離婚,時嫿,我會給你幸福的。”
這裏的動靜太大,不少人都開始起鬨。
時嫿這纔想起來,這是宋家的那位少爺。
當初在學校追求過她很長的時間,就連她和許長安在一起,對方都沒有放棄。
她蹙眉,剛想走開,男人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我是真心的!”
時嫿想甩開,卻甩不掉,他用了很大的力氣,眼神也滿是固執。
人堆裏突然衝出來一個女人,一身貴氣的打扮,看到這一幕,差點兒氣暈過去,“你這是要氣死我!好好上流社會的小姐你不選,偏偏要去找人家玩膩的破鞋!兒子,不要胡鬧了!”
時嫿本就有些生氣,畢竟這求婚只是男人的一廂情願,結果衝出來的婦人卻拐着彎的罵她。
貴婦人很快就來到了她的身邊,目光滿是嘲諷,“這個女人命硬,不會有好下場,咱們家高攀不上,你趕緊跟我走!!”
男人卻很固執,拉住時嫿的手腕,不願意鬆開。
“時嫿,你給我放手!”
貴婦人彷彿看不到是自己的兒子主動拉住了時嫿,這麼厭惡的吼道,彷彿是時嫿主動扒着她家兒子。
時嫿被氣笑了,低頭看向那個男人。
在這樣的場合,不顧周圍人的目光,不顧她的難堪,這麼糾纏她,要麼是沒腦子,要麼就是故意要她出醜。
她輕笑,“宋少爺放手吧,你媽媽說的對,你們家確實高攀不上,有句話說的好,被雄鷹保護過的女人,又怎麼會看上燕雀,你媽媽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貴婦人本來只是想損損時嫿,沒想到時嫿會順着杆子往上爬。
一時間,她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覆。
而時嫿趁着這個機會,甩開了那位少爺的手。
她的氣勢太強了,貴婦人往後退了一步,居然有些心虛。
“時嫿!你別忘了,你已經離婚了!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我家兒子再不濟,也不會娶一個二婚的女人!”
“夫人,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不是你家兒子看不上我,而是我看不上你家兒子,還有,二婚的女人怎麼了?女人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錯麼?你能忍着自己的老公在外面彩旗飄飄,可我不行,離婚不是失敗,生活在不愛和謊言裏纔是。”
現在被時嫿戳破,她只覺得難堪。
周圍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劍,把她刺的遍體鱗傷。
時嫿沒心思繼續待在這裏,連續遇到兩波找茬的,心情不是很好。
她的眼角餘光發現霍權辭已經往這裏走來了,眉心蹙了蹙,但是還沒走幾步,就被校長叫住了。
校長就站在霍權辭的身邊,一臉的笑意,“時嫿,快過來。”
時嫿有些無奈,校長大概從來都不關注娛樂新聞,所以根本不知道她和霍權辭的那點兒破事兒。
霍權辭安靜的站着,也沒有阻止。
時嫿只能硬着頭皮打招呼,“校長,霍總。”
霍總這個稱呼一出來,霍權辭端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睫毛也顫了顫。
校長親切的拉着她,看向了霍權辭,“這就是我說過的時嫿,去年的畢業典禮,本來打算介紹給你認識的,但是那天你有事情沒來,是你的助理來了,這孩子就在帝盛法務部,希望你以後多照顧照顧她。”
能讓一個校長親自說出這樣的話,可見他對時嫿有多喜愛。
霍權辭的目光終於落到了時嫿的臉上,剛打算開口,慕晚舟就走了過來,“校長,你可能不知道,時嫿已經離開帝盛法務部了,她現在是無業遊民,而且還是霍總剛剛離婚的前妻,你說這話怕是不合適。”
校長一愣,臉上滿是錯愕,反應過來後,連忙對霍權辭說道,“抱歉,人老了,並沒有關注外面的新聞。”
說完,他又看向了時嫿,“時嫿這麼優秀,就算離開了帝盛,以後也會有很好的去處。”
他的話沒有偏向霍權辭,反倒是偏向時嫿。
時嫿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畢竟帝盛是京都大學的資助方,校長這話很容易得罪人。
慕晚舟本就厭惡時嫿,好不容易等到時嫿被踢出霍家,她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很好的去處?畢業一年無所事事,靠着男人混喫等死,時小姐還能有什麼去處,我聽說你和權辭離婚,手裏有不少的房產,以後怕是更不想出去工作了吧,一年青春換來榮華富貴,你也不虧。”
慕晚舟本以爲這麼說,時嫿會覺得難堪。
沒想到她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開口說道:“慕小姐你也說了我不虧,畢竟不是誰都有機會和帝盛總裁春風一度,慕小姐你有錢,但也買不來帝盛總裁的一晚上不是麼?這麼說來,我睡了最優秀的男人,不就是所謂的人生贏家?也許霍總一高興,今年會給京都大學再捐幾棟樓,我並不覺得這個前帝盛總裁夫人的身份是恥辱,我和霍總,是好聚好散。”
買帝盛總裁的一晚上??
也就時嫿敢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