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嫿的身子一僵,回罪惡之都,是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可是她現在有什麼資格過問,是她的荒唐行爲親自斬斷了兩人之間的羈絆。
霍權辭捧着她的臉,心疼的擦着她的眼淚,“昨晚的男人是我,醫生不允許我出院,所以今早回來的急,又加上國外出了一點兒事,就沒來得及告訴你,是不是嚇壞了?”
時嫿的臉上一愣,眼淚更是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咬牙切齒的撲進他的懷裏,“你個混蛋!”
她打着他的胸膛,委屈的肩膀一直在抽搐。
霍權辭輕柔的撫着她的頭髮,“別哭了,我最怕你哭。”
時嫿窩在他的懷裏,想起了他被明芸捏住的把柄,“霍爺爺還是沒找到麼?”
“已經找到了,就是身體情況不太好。”
“你被明芸捏着的另一個把柄是什麼?”
霍權辭身子一僵,陰沉的垂下眼睛,“沒什麼,以後你就知道了。”
時嫿瞭解他的性子,他若是不說,再問也沒用。
她在他的懷裏窩了一會兒,吶吶的開口,“早上醒來我真的嚇死了,明芸拿着你們的訂婚請柬去刺激我,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感覺已經沒臉見你了。”
霍權辭笑,捏了捏她的臉,“昨晚你很熱情。”
時嫿的臉一紅,懊惱的拍開了他的手,“你這一次出國,什麼時候回來?”
“修羽結婚的時候,肯定會趕到。”
時嫿低頭,猶豫再三,還是問道:“我可以跟着你去麼?”
她不是粘人的女人,可是霍權辭每次出國,都不會發生什麼好事兒。
“不行,你在京都好好呆着。”
他果然拒絕了。
時嫿的眼裏滿是失落,也就沒有再堅持。
霍權辭這一次出國,是爲了處理明芸的事情,他不能一直被明芸威脅,還有那個祕密,絕對不能被時嫿知道。
罪惡之都,紫園。
小女孩的手裏拿着一把匕首,將芭比娃娃的腦袋一刀切斷。
霍殃在一旁看着,只覺得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小月亮,你爹爹要回來了。”
小女孩的手一抖,眼裏劃過一抹不可置信,還有埋藏的深深的委屈,“哦。”
“你不開心?你以前不是最喜歡粘着他了麼?”
“我是個沒爹沒媽的孤兒,沒有喜歡的人,也不會有人喜歡我。”
霍殃的心裏一疼,緩緩蹲了下去,“你這孩子說什麼呢,小叔還是很疼你的。”
on沒說話,安靜的繼續切芭比娃娃的手和腳。
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她的爹地真的回來了。
霍權辭這一次回來,還是用面目擋了臉,換成了霍冥平時的裝束。
on將匕首放下,飛快的跑了出去,看到男人時,她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跑過去抱他。
霍權辭並沒有注意這個小女孩,在他的記憶裏,沒有這個孩子的影子。
其他記憶雖然覺醒了一些,但並不完整。
他回了房間,剛將面具摘下,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力道很輕。
很漂亮的一個女孩,就是氣質冷了一些。
霍權辭只覺得心口狠狠一震,他蹙眉,低頭仔細看這個孩子的長相。
她的眼睛和時嫿長得真像。
當她看向你的時候,你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捧給她。
“on?”
霍權辭試探性的喊道,不知道記憶裏的這個名字對不對。
on越過他,進了房間坐下。
霍權辭覺得好笑,這個孩子雖然小,但氣場可真強。
“爹地答應過我,會幫我找媽媽的。”
女孩的聲音很稚嫩,卻透着一股子冰冷,這樣的冰冷讓人覺得心疼,無法想象這麼小的人兒究竟經歷了什麼。
霍權辭揉着她的腦袋,很喜歡她的眼睛。
這是誰的女兒?
在他的手放到腦袋上的一剎那,on的肩膀就顫了一下,垂下了眼睛,“爹地這一次回來,溫柔了不少,以前都很少和我說話的。”
霍權辭更心疼了,這種心疼來的莫名其妙。
on擡頭看他,眼神明媚,“霍殃之前告訴過我,說我的媽媽是時嫿,爹地似乎很討厭我提到媽媽,大家都說我是孤兒,可我不相信。”
on懂得太多了,像是蜷縮在殼裏的幼獸,似乎只有懂得越多,纔會保護好自己。
霍權辭突然就想起了時嫿曾經生下過的孩子,算算時間,和on差不多大。
霍冥失去了曾經的記憶,忘記了自己和時嫿的事情,所以也忘記了這個孩子的存在,以至於冷落了她這麼多年。
但他是霍權辭,他清楚的知道時嫿曾經生過孩子。
雖然不知道那個孩子到底有沒有活下來,可怎麼看,on都像是時嫿和霍冥的女兒。
霍權辭的記憶一天天在覺醒,並沒有那麼排斥這個孩子的存在,甚至是有些激動。
他抓着她的肩膀,眼裏很亮,想到什麼,他連忙將閔剎喊了進來。
他從on的腦袋上扯下一根頭髮,又將自己的頭髮也扯了下來,交給了閔剎,“去做一份親子鑑定,儘快。”
閔剎的臉上滿是驚訝,主人對小月亮一直都不怎麼親近,僅有的溫柔也只是不排斥她的靠近而已,怎麼今天突然想到要做親子鑑定,難道他懷疑小月亮是他的女兒?
閔剎總覺得不可能,若是要懷疑,早就該懷疑了。
霍權辭的聲音很小,並沒有讓on聽見。
on一直垂着頭,安靜的坐在椅子上。
霍權辭也覺得奇怪,霍冥雖然失去了記憶,但在京都和時嫿糾纏那麼久,應該知道時嫿是生過孩子的,何況還有霍長老在指點他,霍長老肯定會提到時嫿當初懷孕的事情。
爲什麼霍冥從來都不想想,on可能是他的女兒呢?
霍冥不像是這麼笨的人,除非他很早以前就做過親子鑑定。
霍權辭有些激動,又有些害怕。
他希望那個孩子還活着,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可on若真是那個孩子,他們虧欠了她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