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在宮外，一家人就不用講那些禮節了。”
雖然戚卿苒這麼說，但是戚懷風卻還是依禮對燕北溟和戚卿苒行了一禮。
“娘娘，二叔他……”
“我知道。”
戚卿苒說着便和燕北溟一同往戚父的院子去了。
戚父此時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局面了，當戚卿苒出現的時候，他都過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
“苒，苒兒。”
戚父顫顫巍巍的喚了一聲，然後才發現戚卿苒不是一個人來的，她的身邊還站着一個男人。
即便戚父現在已經不行了，但是卻依然能感受到從對方傳來的威壓。
這個男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有聽說過有哪位帝王會在老丈人要病逝的時候來探望的，畢竟，這都是晦氣的事情。
他忽然想起了死去了多年的母親的話。
戚祖母曾經說過，以後戚家都只能靠着戚卿苒。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是不信的。
即便他作爲戚卿苒的父親，他也是不信的，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的女兒越長越不成氣候之後。
但是現在，他卻想起了母親的那番話。
冥冥之中彷彿都有定數一般。
母親當年的一個夢竟然一語成真。
誰都沒有想到他們戚家真的要靠着戚卿苒才能保住。
說起來，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認識過自己的這個女兒。
在他的印象裏，自己這個女兒一向是懦弱卻又敏感愚蠢的，他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會是自己的女兒。
不，她本來就不是自己的女兒。
這個事情戚父本來準備瞞一輩子的，但是此刻，看到戚卿苒竟然真的來了，他卻釋然了。
“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不是的血脈，直到你的母親死了之後，我才知曉。”
戚卿苒完全沒有想到戚父今天會提起這個話題。
因爲之前問過多次，他基本上都不說。
“父親……”
她喚了一聲，戚父彷彿沒有聽到一般，繼續說道，“你母親死後，我才知道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有孩子。”
“如果不是有藥物的刺激，我都不能人道。”
聽到這話，戚卿苒一驚。
她沒有想到戚父竟然是這樣知道的。
然後她忽然想起了當初罌粟的事情，難怪自己父親那麼熱衷於那個玩意兒，原來是因爲這樣。
戚父沒有在乎戚卿苒他們的表情，繼續說道，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兒的，這麼多年，我竟然一直都被瞞在鼓裏。”
“起初，我以爲是你的母親騙了我，給我戴了綠帽子。”
“這麼多年，我也想明白了，這件事怕是你祖母一手安排的。”
說着，他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我懷疑你的母親也不是你的生母。”
這件事是戚卿苒完全沒有想到的。
她之前一直是想的自己不是戚家的人，但是卻沒有想過戚母都不是她的母親。
“你祖母應該早就知道我的問題，不然她不會給我定下你母親。”
戚父說的，戚卿苒和燕北溟早就想過，確實依照戚家當時的地位，身爲戚家的二爺怎麼可能娶一個寒門小戶之女？
戚卿苒有些茫然的看着戚父，如果戚母都不是她的母親的話，那她這具身體的生父和生母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