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劍尊 >第一百五十五章 道門大會
    洛陽,城南。

    城東南,靜仁坊官藥園,今日早晨,便被大批的左右千牛衛將士牢牢把持住了所有進出口,這處靜仁坊官藥園隸屬於太常寺,佔地約有一百六十畝地,官藥園中的風景俱佳,十分秀麗,而且藥園裏有不少珍稀的草藥。

    洛陽居天下之中,關山拱衛,水陸通達,風水地勢自然絕佳。而洛陽城中的風土水木之勝在洛陽城東南處,靜仁坊官藥園亦是位於洛陽城的東南處,時下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平日裏,城中的達官貴人經常來此踏青賞景。

    今日則是不同,此時的靜仁坊官藥園只允許修道人入內,而平日裏的那些達官貴人則會被拒在門外。城中的達官貴人們,都是消息靈通之輩,他們知道今日舉行道門大會,因此便如同約定好了似的,沒有一人前來踏青。

    道門大會作爲大唐帝國的一大盛事,自然是不同尋常。大唐帝國之中,修道之人分散在各個角落裏,平時自然是聚不到一起,今日則是不同往日,無論是身處天南地北,還是隱居在深山峻嶺的苦修士,只要是消息靈通之輩,俱都趕來了洛陽城中。

    雖說大唐王朝中的絕大多數的修道者都已來到此地,但是因爲修道入門很難,光是修成真氣這一關,就淘汰掉了不少人,因此靜仁坊官藥園的修道人並不是顯得有很多,何況還有不少的修道者或是顧忌身份、或是躲避仇家,因此有不少人隱於暗處。

    藥園中的草坪上,約有七八百修道人在此,大多都是些練氣期的人物,只有將近百人是修成坎離境的人物。草坪的中央,搭設了一個臨時高臺,約有十丈長短見方。

    高臺上站着一位身着緋色官袍,頭戴氈帽,腰掛銀魚符袋,足等烏皮靴中年文官。中年文官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直口方,身長七尺餘,一身上位者的氣息頗重!

    中年文官正是司天臺的右少監鄭原、鄭仲平,只見他笑容溫和,朗聲說道:“道門大會每十年召開一次,大會的規矩如何,想必諸位道友大多數都已熟知,但是有些第一次來此的道友難免不知,因此我再講一回,以免某些道友不小心犯了規矩。”

    臺下衆位修道人倶是一凜,都十分認真地看向鄭原,不在竊竊私語。

    鄭原輕咳了一聲,說道:“在我身後有座院子,院子有四道大門,無論從哪個大門入內都行,院子裏面共有二十八條道路,每隔數丈,或數十丈,這些道路都將會再次分開,內中有如八卦迷宮,百折千回,迴旋曲折,最終的出口會出現司天臺的某座庭院裏。”

    鄭原頓了頓,又道:“諸位道友進入庭院後,可以獨自行走,也可結伴而行,不論怎麼行走,只要是在前六十四名之內抵達出口,便算他通過了此次選拔。至於後面的來人,則算是被淘汰出局,只有等到十年之後再來參加選拔比賽了。”

    鄭原的話音剛落,臺下的衆人便低聲議論起來。有人低聲說道:“以往的選拔,不是隻收排在前列的那二十八人嗎?”那人旁邊有人說道:“道兄說的是,以往選出那二十八人後,再經過一場比試,最終獲得頭三甲的人物,纔可獲贈機緣。”

    先前那人說道:“今年怎麼將規則改變了?莫非那個傳聞是真的?”這時有一個坎離修士低聲說道:“你說的不錯,那個傳聞就是真的!只是竟然有人膽敢去司天臺之中盜取那件仙圖,當真是膽大包天!”

    “那可是謝老祖留下的仙家寶物,竟然被人偷走了,當真是可惜之極!”“什麼?列仙飛昇圖被人盜走了?何人這麼大膽?這不是老壽星喫砒霜麼?”一個修成真氣外放的中年修士低聲驚呼道。

    先前的那個坎離修士低聲說道:“是什麼人盜走的,老夫並不知曉,但是老夫知道此事有利有弊。對於我等衆人而言,卻是利大於弊。對於司天臺來說,卻是弊大於利了。”

    周圍衆人聞聽此言,紛紛眼前一亮,有人說道:“道兄說的有理,往年比試到最後,只有三人可以獲得機緣,其他人則是落得個空手而歸。今年則是不同了,今年有六十四個名額,可以獲得機緣,對於你我來說,確實是場好事。”

    坎離老者點了點頭,說道:“不論是司天臺用的什麼機緣代替了列仙飛昇圖,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以司天臺數百年的底蘊來說,其拿出的機緣都是頗爲不凡的,我等要好好珍惜此次機會,不可在寶山空回一趟。”

    坎離老者身旁的衆位修道人紛紛點了點頭,眼中都有些炙熱之色,只有少數修道人仍是極爲平靜,由此可見,衆人的修道心性高低不一,以後他們的修道成就也會有所不同。

    高臺上的鄭原看着下面的衆人仍是在議論紛紛,頓時皺了皺眉頭,他輕輕地咳了一聲,咳聲很輕,遠遠不如下面說話的聲音大,但是就是這一聲輕咳,讓場中的衆人靜了下來。

    因爲在衆人聽來,就彷彿是有人在他們耳朵前咳了一聲一樣,因此都是心中猛地一激靈,纔算回過神來,於是他們都安靜了下來。

    畢竟臺上的鄭原是位龍虎真人,地位本來就很高,再加上他又是司天臺的實權人物,權柄赫赫,衆人自然是不敢在他的面前太過放肆,因此都停下了剛纔的議論。

    鄭原見下面的衆人安靜了下來,於是清了清嗓子,說道:“諸位道友也都知曉,我這身後這座院子中的二十八條道路,每十年都會改變一次,與上個十年的道路並不相同。”

    “因此不論是新人老人,你們的機會都是一樣的,所以有些人就不要想着投機取巧了,因爲就沒有投機取巧可言。”

    臺下衆人,曾有參加過迷宮探路的修士,聞言頓時臉色微微一變。

    臺上的鄭原繼續說道:“等會兒,我司天臺之人會發放護身符祿,諸位道友還請排好隊,一一領取。諸位領到護身符祿後,將自身的真氣灌入其中,便會形成精神烙印,如此纔有護身的效用。”

    鄭原頓了頓,接着說道:“還請諸位道友記住,符籙上有司天臺的禁制在內,因此我司天臺可以借用水鏡術,觀察到諸位道友所在的位置。所以,還請諸位道友與他人保持一些距離,不要想着拉幫結派,以多欺少。”

    “如若發現以多欺少之人,直接取消這些人此次的選拔資格,還請諸位道友記住了。所以,還請諸位道友憑藉着自身之力,闖關成功。”

    臺下衆人聽了這話,都有些默然不語。司天臺此次選拔人選雖說比以往多了很多,但是在場的修道人有七八百數,再加上一些隱藏在暗地裏的修道人,或許都有上千人了。

    而此次只選取衆人當中的前六十四名,這種比例連十分一都不到,因此在場的諸人皆是潛在的競爭對手。

    既然司天臺不允許他們拉幫結派,以多欺少,那麼只能各憑本事闖關了,若是在同條路中相遇,說不得還得做過一場,分個勝負纔好。

    當然了,在場衆人當中有些是知交好友,有些是同門師兄弟,當他們遇到一起的時候,大多都會擦肩而過,畢竟很少有人會同室操戈。因此,除去關係較近、極爲熟識之人後,剩下的人若是遇到了,就避免不了一場鬥法了。

    不過若是本領相若之人,卻也不會輕易鬥法,畢竟本領相若之人鬥法,短時間內不會分出勝負,因此就會浪費時間,讓別人跑到了他們的前頭,白白爲他人做了嫁衣,所以除非是有過節的人,一般都不會輕易與他人鬥法。

    臺上的鄭原招了招手,臺下候着的十多名司天臺弟子,倶是捧着托盤走上了高臺,托盤上疊放着一沓沓的黃紙符籙,符籙上勾畫着複雜的紋路,看着頗爲神祕。

    鄭原咳了一聲,說道:“還請諸位道友領取護身符祿。”臺下衆人還在考慮進入迷宮道路後的打算來着,就聽到臺上的鄭少監說了這麼一句話,衆人倶是擡起頭,看向臺上的鄭原。

    但見鄭原揮了下手,一陣微風吹起,那十多名司天臺弟子手上的符籙,倶是迎風飄起。

    這種手段看似簡單,實則是要求施法之人,對在場的近千位修道人瞭若指掌,無論是在明在暗之人,俱都能掌控的極爲清楚,才能完成此次的施法手段。

    這種手段,就是坎離大成的人物也做不成這樣的效果。在場衆人大多是練氣期人物,他們修爲低下,到不怎麼能感覺到此手段的厲害程度。

    但是在場的坎離人物,對此又是豔羨、又是震驚,他們一時間心裏都五味陳雜。

    鄭原站在高臺上,看了看下方,淡淡說道:“此符籙是經過我一一施過法的,諸位道友請將自身的真氣輸入到符籙裏,符籙上的護身禁制才能被激發出來,一旦有哪位道友面臨生死危機之時,符籙便會自動護主,而且還會將那位道友挪移到迷宮之外。”

    “被挪移出迷宮之後,就算是此次選拔落選了。而且此張符籙只可護身一次,所以我就祝諸位道友能有個好運氣了。”在場的衆多修道人,聞言倶是一凜,符籙雖能護住性命,但是也會讓他們失去選拔的資格,因此衆人對手中的符籙又愛又恨。

    這時,轟地一聲悶響傳來,隨後又有三聲悶響接連傳來,在鄭原所站的高臺之後,有一座佔地廣大的院子,院子有四道厚實的銅門,銅門有將近一丈高,半尺厚,通體爲黃銅所鑄。

    每面銅門上都有一幅圖案,圖案上赫然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獸,圖案刻畫的具體而微,栩栩如生,好似活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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