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劍尊 >第二十六章 造成誤會
    李清玹眉頭一挑,發現這些灰黑霧氣,似乎都是以崔小姐身上爲依託。除非是化作黃鼠狼之身,否則都只能在崔小姐身上纏繞,無法脫離。“不會散開亂跑?”

    “那就有辦法了。”李清玹頓了一下,隨後掀了錦被,一手拿起小鼎,另一手則按在崔小姐的腹部之上,以先天元氣吸引灰黑霧氣。然而殘存的灰黑霧氣仍然有些逃開。

    李清玹冷哼一聲,便一掌按在了那灰黑霧氣之上,把最後一點殘留的灰黑霧氣按住,隨後真氣一運,把小鼎一罩,吸盡了最後一點邪祟氣息。他鬆了口氣,正要把手收回來。正在這時,崔小姐輕輕一顫,雙目緩緩睜開。

    用小鼎把灰黑霧氣吸納乾淨,看似簡單,實則已讓李清玹心中感到極爲驚險,不覺間已是汗溼背脊。好在花費了許多功夫,終於驅盡了這些灰黑霧氣。見到崔小姐雙目睜開,李清玹甚爲驚喜,他對着她微微一笑。

    “這是……”崔洛霜雙目迷茫,過了片刻,才漸漸變得清明,隨後,她身子一僵,眼中驚怒交加,面上盡是羞憤之色。再看到眼前這青年書生露出幾分“下流”笑容,崔洛霜羞怒至極,眼中立時溼潤通紅。

    啪!性子溫柔,自幼少有動怒的崔小姐,竭盡氣力朝着李清玹打了一巴掌,隨後便捂着小口,眼中淚水溢滿,溼了面頰。李清玹愕然呆住,心中十分驚愕:“這……這……這算什麼事?”他還自覺驚愕之間,忽然自己手上也是一僵。

    他低頭看去,只見自己的手掌正按在崔小姐胸口之上,就這麼一僵,竟彷彿又握緊了些。崔小姐驚怒萬分,忙又一掌朝着他面頰拍去。“我不是有意的!”李清玹急忙說道,忙把手縮回來,人也退了幾步。

    他暗暗苦笑一聲,剛纔那一巴掌捱得不冤。誰知道他剛纔按住那灰黑霧氣,恰好就按住了那個地方?

    本來李清玹覺得治好了惡疾還被扇了一巴掌,有些惱火,此時想來,倒有幾分赧然愧疚。掌心還傳來幾許溫暖柔滑之感,儘管隔着褻衣,但那細嫩之感,彷彿透過了褻衣,傳遞到手上……李清玹顫了顫,暗道非禮勿視,忙停了腦海中的胡思亂想。

    崔洛霜羞怒至極,奈何久病在牀,身子沒有半點氣力,能夠揮出兩巴掌已經是耗盡氣力了。她自覺被人輕薄,捂着小口低低哭泣了兩聲,卻想起適才曾打了他一巴掌,此時再捂住了自己,豈不是……

    她忙把手放開,更是羞惱,卻禁不住病久虛弱,這一動怒,更是傷了心神,她竭力擡了擡頭,終是沉沉昏迷過去。李清玹鬆了口氣,只覺手上傳來幾許馨香,他本是有心放在鼻端輕嗅一口,但這樣一來豈不是坐實了輕薄的罪名?

    他忙把手放下,他暗暗想道:“上真觀傳到我這一輩,戒律都失傳了,此後戒律由我來定,第一條就該守清規戒律!”但想了想,上真觀又哪來的清規戒律?沒有清規戒律又如何去守?

    他搖了搖頭,終是嘆了聲,上前去把那錦被給崔小姐蓋回去,口中低低道:“這被子一掀,可不要受了寒氣纔好。剛纔這巴掌就當吾犯戒受罰了,不過在下救了你,你也不該打我啊。”蓋好了被子,李清玹才調整了一下情緒,摸了摸面頰。

    “這掌印要是給別人看見,難免會產生誤會!”他正這般想着,就聽一聲響,房門開了。李清玹忙把頭偏了一下,不讓這初夏姑娘看到自己面頰上的掌印,只是心中是在有些揣揣不安。初夏走進來,便見那李郎君立在一旁,偏着頭,似在看窗外風景。

    窗外可直望牆後花園,有假山流水,八角亭子,花草茂盛,風景可謂極美。清風自窗外拂來,把那李清玹髮絲吹得揚動起來,青衫輕飄,頗有出塵之意。

    初夏呆了呆,心想:“這李醫師長得倒是好看,但他不去治病,站在窗口吹風作什麼?聽說那些書生狂客經常跑到山邊懸崖去登高眺望,引聲長嘯什麼的,莫非這李醫師也要裝模作樣?”

    這般想着,少女更是惱怒,喝道:“李醫師,你不去治病,站在一旁吹風作甚麼?”李清玹並不知這少女心中已把他當作了裝模作樣又故作風雅的傢伙,聽得少女聲音,他心有幾分揣揣,低咳了聲,道:“那個,初夏妹妹,唔……崔小姐的病……唔……吾治病還算順利……”

    “順利?”初夏想起李清玹適才是在治病,聽他說是順利,心中大喜,來不及跟他說得太多。忙繞過屏風,過了珠簾,入內房去。只見崔小姐依然躺在繡牀,身上蓋着錦被,如瀑般的黑髮散在枕上。

    小姐分明還未醒來,那李清玹不是說順利麼?不對。初夏仔細一看,便見得小姐淚溼雙頰,那一牀錦被似乎也有些凌亂。

    “李清玹!!!臭書生!!!登徒子!!!”初夏怒氣騰騰,跑了出來,指着李清玹大聲道:“你個膽大妄爲的登徒子,膽大包天,敢對小姐下手?你知不知道這裏是崔府?要打死你這個登徒子,輕而易舉!!”又想起自己輕信了這個李清玹的話,初夏更是怒極,眼中瞬息溼潤紅透,一旁抄起了搗藥杵,狠狠朝李清玹砸來。

    李清玹退了幾步,臉上露出複雜神色,那出塵脫俗之意瞬息消失無蹤,只有幾分懊惱。他又閃避了幾步,恰好被初夏看見臉上的掌印。那掌印纖細,似乎與小姐的手掌極爲吻合,必然是他輕薄了小姐,被小姐打了一巴掌。

    如此想來,初夏更是怒不可遏,將搗藥杵狠狠擲去,更顧不得搗藥罐裏還有些藥材,拿了起來,又朝李清玹砸去。李清玹本是江湖俠客,身手敏捷,自然輕鬆躲過。眼見初夏張口要呼喚人來,李清玹面色一變,欺身上前,按住了初夏的口鼻。

    初夏掙扎不出,眼露驚恐,暗道:“這傢伙當真是膽大包天,莫非是想圖謀不軌,羞辱本姑娘?那老管家怎麼還沒帶人來?”“誤會誤會,初夏妹妹不要動怒,聽我解釋。”

    李清玹放開了她,見她又要拿東西來砸,忙閃避一旁,“請容許在下解釋!”初夏也生怕這登徒子再發狂性,拿着東西作勢要砸,又稍微一聽李清玹的話,她眼中閃過不屑之色,就要呼喊。

    李清玹面色一變,不待她開口呼喊,便又上前捂住了她。“請聽在下解釋!”“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如若我做了有違人倫道德之事,天地不容,五雷轟頂……”李清玹急忙連發毒誓,證明自己的清白。

    眼見初夏眼中似乎漸漸少了幾分冰冷懷疑,李清玹暗道還有解釋的餘地,斟酌言語片刻,沉聲正色道:“適才我治療崔小姐的病症時,需要在期門穴按壓治療,由於吾急於救人,忘記避諱男女之防,崔小姐剛醒來見到房內就我一人,不免誤會,所以……”

    初夏眉間輕蹙,但似乎有些相信他的話,李清玹緊繃的心絃終於放了下來。咚咚咚……身後陡然傳來敲門聲,又有個溫婉聲音問道:“夏兒,快來開門。”李清玹面色微變。初夏看了他一眼,露出冷笑,大聲道:“夫人,房門沒鎖,你帶人進來罷。”

    還帶了人?李清玹微微一驚,計上心來,怒道:“初夏姑娘,在下好不容易纔治好了崔小姐,你怎麼反而打人?”門外進來個端莊大方的婦人,皮膚白淨,十分端莊貴氣,模樣與那位崔小姐的模樣倒頗爲相似,她面帶急切,眼含淚水,不消多想,便知她是心憂女兒。

    不待凝兒說話,李清玹已然先一步說道:“稟夫人,在下李清玹,小姐的病已無大礙。”聽了這話,崔夫人喜極而泣,連忙施禮答謝。李清玹推脫兩句後,這夫人心憂女兒,也來不及多說,便匆匆入內,去看女兒去了。

    “夏兒,你怎麼對客人無禮?”老管家站在門外,恰好見到李清玹面頰的掌印,再憶起適才李清玹那句話,立時心中腦補了“事情原委”,頓時皺眉喝道:“這位李郎君乃是王校尉好不容易纔請回來的名醫,如今治好了小姐的病症,更是崔府恩人,哼,若非小姐待你極好,說不得老奴要拿你過一過家法的厲害。”

    初夏萬分委屈,指着李清玹,咬着牙說不出話來,忽然便低泣起來。 “罪過罪過。”見初夏委屈哭泣,李清玹暗道:“以後寧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女子呀。”

    李清玹忙出了門口,與老管家站在一起。見老管家還要呵斥,他忙道:“誤會誤會,這也是初夏姑娘護主心切,以爲晚生沒能治好這病,真要說來,不該罰,該賞纔是。”

    老管家這才點頭,其實他待初夏這小丫頭極好,幾乎視作孫女。只是害怕李清玹報復這不懂事的丫頭,畢竟治好了小姐的病症,他已經算是崔家的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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