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心裏也默默的爲他祈禱,希望他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面臨什麼。
主子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從他的所作所爲他們都已經看出來了主子對江七月的不同,程羽青這是在給自己挖坑啊!
“九丘令來了,我們有救了,表姐,我們再也不用怕這些刁民了。”錢小姐一聽到又來一當官的,頓時笑開了。
她爹常說,官官相護,當官的不會不管當官的,雖然她不是當官的,但她爹是個當官的啊。
表姐卻沒有這麼樂觀,九丘令她是知道的,不是好糊弄的人。
當下她也沒吭聲,等着九丘令下一步。
“來人與本官說說,這是怎麼回事。”程羽青擡手一掃現場,被綁的人,拿着傢伙的人,他雖在暗處已經看清楚,但他還是想聽聽他們怎麼說。
“九丘令,我是錢縣令的女兒,這些刁民要害我們,打了我們的家丁還綁起了不讓我們走。”錢小姐小跑到程羽青的面前倒打一耙。
走近了她纔看清程羽青這個人,雖然已經爲九丘的大令,可年紀輕輕,相貌英俊,看得她心都跳得更快了。
程羽青聞言挑眉看了她一眼,“哦~原來都是些刁民啊,一個大小姐怎麼會惹上這些刁民?”
程羽青的話讓錢小姐鬆了口氣,看來她猜得沒錯。
程羽青的讓所有的村民卻又有了不同的想法,按照這九丘令的意思,還是他們的不對了,看來還真是官官相互,當官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都是不問青紅皁白定罪!
倒是江七月多看了程羽青一眼,把他眼中的那抹不屑看的十分的清晰。
看來,麻煩解除了啊。
“我,我……”程羽青的話讓錢小姐一時無言。
他冷笑一聲轉向村民,“你們說說,怎麼回事?是這位錢小姐說的這般?”
“不是,是她們帶着人來我們村要欺負我們村的人,我們不過是在自保,本人是本村裏正,絕不敢對大人有半句謊言。”
有了機會,里正第一時間澄清。
程羽青瞭然的點點頭,“我瞧着也是這樣,一個大小姐無端端的跑到一個村子裏,的確是說不通。”
“大人,我……”
“本官途經此地見此比較吵鬧便過來看了看,事情的前因後果本官都已經看清,你們香山村的人不錯,以後其他的村子也要好好的效仿你們,只有團結在一起,一致對外才是對的,郡守大人向來都重民,你們這等舉動郡守大人會很欣賞的。”
錢小姐的話還沒說完,程羽青便打斷了她,他的這一番話讓姐妹兩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錢小姐的表姐低着頭緊咬着自己的下脣,她就知道這個九丘令不是這麼好對付的。
“程大人,今日之事是我表妹任性了,家父是方誌邦,還望程大人看在家父的面子上行個方便。”
錢小姐的表姐方小姐知道今日再不服軟,事情恐怕是沒有這麼簡單了,當下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原來是方大人的愛女,這窮鄉僻壤的恐是掉了方大小姐的身份啊。”程羽青並未因爲她表明身份而有所忌憚,那方大人官位高他一級,又怎樣?
方小姐哪裏聽不出程羽青的諷刺之意,但是身處這種境地,她不得不低頭。
“感謝程大人爲我們做主,河西郡有程大人這樣的官員是我們的福氣。”江七月適時的走出來,半真半假的恭維了幾句。
程羽青這才把目光放在了江七月身上,去不想單是一眼,他就驚呆了,面前的女子雖然打扮樸素,卻猶如天上的仙女一般毫無煙火氣,高潔靈動。
他感覺自己的心,動了。
不過很快,他就收住了自己的心思,自然也猜到了眼前的人就是紅妝先前提過的江七月。
他雖然明裏是官,暗裏卻也是蕭景桓手下的得力助手,與紅妝更是熟悉得很。
“我還未做什麼,怎麼就爲你們做主了?”整理好自己的心思,程羽青笑着問道。
他原本就長得好看,雖無法與蕭景桓相比,卻也是不錯的,這一笑更是讓人覺得俊朗,站在一旁的錢小姐手裏的絲帕都快撕爛了,自己這般討好換來的都是他的冷眼,而江七月那個賤人竟然能引得他笑!
“大人明辨是非就是爲我們做主了,今日這事因我而起,鄉親們皆是爲護我,如若因我一人害了全村,我罪無可恕。”江七月不卑不亢的答到。
“好一個明辨是非,莫非在你心中,做官的都是遮耳閉目?”
“江七月,你不要胡說八道。”
她這話明裏暗裏的意思都在說縣令並非是一個爲民的好官,聽得錢小姐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嘴,卻有礙於程羽青在這裏不敢輕舉妄動。
只得委屈巴巴的看着程羽青,“程大人,您不要聽她瞎說,我爹不是這樣的,我爹平日最是爲民着想。”
“我倒覺得這位姑娘說得不錯,錢小姐你行事乖張,想必是長此以往養成的習慣,錢大人功不可沒,如此,本官便去會會錢大人,來人,帶着他們去縣衙!”
程羽青說完又看了江七月一眼,轉身離去。
他身邊雖然只帶了四個人,可這四人可頂十人,很快就押解着錢小姐帶來的家丁以及錢小姐姐妹二人往縣衙走去。
看着他們遠去的身影,香山村的百姓紛紛鬆了口氣,還有些膽小的都坐在了地上,有一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江七月看着衆人,心裏動容,他們怕,比誰都怕,他們不像她知道有路可退,他們只知道自己得罪的是縣令,即便是說了整個村的人聯合起來不會有事,可心裏去擔心得要命,但是他們依然還是在護着她。
就憑這一點,她發誓也要讓這個村的人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感謝大家相助,這件事大家不用再擔心了,九丘令是一個好官,他會爲我們做主的。”江七月安撫着大家。
大家看到九丘令的做法,心裏也明白江七月說的是對的,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才慢慢散去。
該回家的回家,該去作坊幹活兒的去作坊幹活。
入夜,香山村陷入一片寧靜。
江七月的屋子裏卻迎來了不速之客。
“江姑娘,好久不見。”
江七月剛從外面進來,聽到這個聲音,下意識的關緊了自己的房門,以防被家人聽到。
“你怎麼會在這裏,擅闖女子閨房,不是什麼光彩的舉動。”江七月關好門之後便不再往前走,背靠在門上警惕的看着此刻正悠閒的坐在自己屋內的蕭景桓。
蕭景桓白日裏見她是隔得有些遠的,看得並不是很真切,這會兒這麼近的看她,也發現了她的不同之處,好像一個年過完,這丫頭又漂亮了些。
“年過的不錯。”蕭景桓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無頭無腦的丟出了一句話。
“不勞公子掛心,還請公子速速離去。”江七月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忍住,不能在現在拆了他的身份。
“多日不見,江姑娘竟如此冷淡。”蕭景桓無視江七月的目光,自顧自的說道。
江七月哪裏想到堂堂一個王爺的臉皮竟有如此之厚,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蕭景桓見她是真生氣了,也不再逗她,反正今日過來也只爲看她一眼,目的已達到,就該走了,程羽青那邊還有事等着他。
“白玉膏今年需要大量出產,十家紅粧都要保證充足供貨,之前你答應我的新品也要儘快拿出來,我有用。”
臨走之前,蕭景桓又說了句。
年前送到長樂的那些東西,已經起了作用,宮中的人也發現了其好處,並因此得了不少好處,以後是離不開了,這樣他需要什麼便輕鬆許多。
“我知道,作坊裏幹活的人已經增加了,後續還會增,你那邊保證原材料充足就好,不過這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聽他說起正事,江七月沒有那麼抗拒了。
“如此甚好。”
蕭景桓一笑,丟下一句話,人已經消失不見。
江七月靠在門上,眼前都是他那個妖孽到氣人的笑,這個人現在是越來越不隱藏了嗎?
這麼高的功夫,說出去誰信?
一個閒散不問世事的王爺竟然是這等高手,怕是宮裏那位知道了連覺都睡不踏實了吧。
一個被他放逐捨棄的皇子,他怎麼會允許他有這般本事。
蕭景桓的真正目的也在江七月這裏越來越明確了,他怕是不甘於此,長樂怕也是太平不了許久了。
而那高枕無憂的太子~
忽然間,江七月覺得,老天爺讓她這一世與蕭景桓相識的安排是有意的,至少,他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了不是嗎?
那麼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她幫了蕭景桓也就相當於是在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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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完了,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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