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謀愛成婚簡寺鹿容衍 >第25章 你還沒達到條件
    鄭律師很認真地看,然後他的目光在我的小腹上一掃而過。

    我今天很有孕相,容衍又演的很認真,挺像那麼回事的。

    容衍微笑着端坐在椅子上,還握着我的手。

    我的手在他的掌心裏,溫熱而又幹燥。

    我討厭男人淌手汗,比如賀一煬,他的手常年淌手汗,我問他爲什麼,他說因爲我讓他熱血沸騰。

    年少無知的我居然信了。

    信他奶奶的爪。

    “恭喜恭喜。”鄭律師又說,他看得很仔細:“不錯,按道理說,你們的晚婚年齡還沒到,怎麼領到結婚證?”

    “反正,結婚證是真的,合法的。”容衍還是微笑,從容不迫。

    鄭律師是大狀,結婚證真的假的他當然一眼就看得出。

    鄭律師把結婚證和檢查報告還給我們,凝視着容衍。

    他戴着眼鏡,睿智的光芒在鏡片後面的眼底閃爍:“領取遺囑的條件並沒有達到。”

    “怎麼?”容衍挑挑眉。

    “結婚生子,容太太只是有孕,孩子並沒有生出來。”

    我留意着容衍的表情,笑意在他眼中凝結。

    我很想笑,小狐狸碰到了老狐狸。

    他的道行還是淺了點。

    “鄭律師在摳字眼?”

    “容老先生擬定遺囑的時候規定的這兩個條件的主要目的是想讓容家後繼有人傳宗接代,但是目前容太太只是懷孕還沒有生產,孩子沒有呱呱落地一切風險還是存在的,只有等到孩子生下來了纔算滿足了這兩個條件。”

    鄭律師說着,把一個文件推過來,我探過頭看了看,是遺囑領取條件的協議。

    上面寫的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結婚生子。

    就算鄭律師在摳字眼,那也摳的合情合理,沒毛病。

    所以,容衍還能怎麼樣,只是起身跟鄭律師握手道別,鄭律師送我們到大門口,很關切地叮囑我們:“容太太還很年輕,第一次懷孕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我,我和內子有三個孩子。”

    我謝了鄭律師,在他的目送當中上了容衍的破車。

    我一上車就笑,笑的前仰後合根本停不下來。

    他也不發動汽車,也不綁安全帶,抱着雙臂面無表情地看着我。

    “幹嘛不開車?”

    “等你笑完再開。”

    “我以爲你問我爲什麼笑。”

    “不想知道。”

    “你還有自知之明知道我在笑你,人家大律師喫過的鹽巴比你喫過的米還多,你在他面前動小心眼?”

    他垂下眼睛,傍晚時分,桔紅色的餘輝照在他的睫毛上,卷卷翹翹的,像一個昂貴的男版芭比娃娃。

    我有點遺憾,沒有真的懷孕。

    他發動了汽車,提醒我:“綁安全帶。”

    我綁好了,他又說:“別壓着肚子,小心點。”

    我冷笑:“壓不着。”

    他不會真的打算讓我弄出個孩子給他交差吧?

    他明知道我沒懷孕的。

    “你知道爲什麼你的遺產拿的這麼艱難?”我問。

    他不理我,專心致志開車。

    專注的男人最帥,不專注的容衍也照樣帥。

    我欣賞着他的美顏,知道他不會回答,耐心跟他解釋:“你知道一大筆遺產在沒有繼承人繼承的時候這筆錢去哪裏了?”

    他不理我我就繼續賣弄:“一般來說,這筆錢要麼進了信託基金,要麼現金就在銀行,不動產這些就很難說了,很可能被被委託人拿去做了資產抵押什麼的,換成錢來投資,總之就是爲己所用。”

    “你是說鄭律師監守自盜?”他終於理我了,從髮絲裏看我一眼。

    我就喜歡他蔑視我的樣子,我有點變態,不喜歡男人對我卑躬屈膝的模樣。

    “這個詞嚴重了,但這是行業潛規則,通常你想拿到這筆錢很難,難於上青天。”

    “生下孩子就行了。”他輕笑:“還有九個月,別說你生不出來。”

    “生,我當然能生的出來。”我乾笑:“給你生個大胖小子。”

    他車子在街角拐彎,靠着路邊停了下來:“下車。”

    他的側臉特別好看,特別薄情。

    這個不要臉的,過了律師行就讓我下車。

    利用完就甩了我。

    卸磨殺驢,唸完經打和尚,喫飽了就打廚子。

    好,我也不跟他糾纏,乾乾脆脆地拉開車門:“等會我就去找鄭律師聊一聊,我們有很多可以聊的。”

    “威脅沒用,別忘了你的目的是什麼,跟我差不多。”他朝車外偏偏頭:“下車。”

    剛開始我還真的小看他了,以爲他是傻白甜。

    什麼教徒不殺生,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沒懷孕。

    好啊,我看他十月懷胎期滿,他拿什麼給律師看。

    我下車,看着他的車像烏賊一樣屁股冒着黑煙從我面前開走了。

    我罵罵咧咧地轉身,賀一煬站在離我不遠的街口,雙手插兜看着我笑。

    笑他大爺,我現在想抽他。

    他來得正是時候,我大步流星向他走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揚起手,向他舉起巴掌。

    我以爲我會像以往無數次那樣,準確無誤地甩他一耳光,但是沒想到,他卻眼明手快地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第一次沒有打中他,有點驚愕。

    他的手心還是溼溼的,就像他的笑容一樣溼漉漉的,那麼讓人討厭。

    只是,賀一煬眼中的光芒,是涼的。

    他的笑容,跟以前彷彿不太一樣了。

    “小鹿,別總是伸手打人,女孩子這樣不討人喜歡。”他笑意吟吟,我卻看出了他笑容裏的刻薄。

    我從小打他到大,忽然今天打不着了,很是窩火。

    “賀一煬,你這個賤人。”

    “你倒貼還不是混一個被人趕下車的下場。”他鬆開握着我的手的手。

    他無恥的樣子令我有一種卸他八塊,不對,十八塊都不解氣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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