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跟着走啊。
一路上我一邊走一邊琢磨明天該怎麼跟富太太解釋我半夜跟着一個男人走了。
等我琢磨明白了,才發現我已經走了蠻長一段路了,怪不得我這麼累。
“喂。”我喊住他:“你的車呢?”
“壞了。”
“你怎麼來的?”
“打車。”
“那現在爲什麼不打車?”
“省錢。”他倒是言簡意賅。
“你就缺打車的幾十塊錢?”
“白天被你要走了五萬,你說我缺不缺?”他的眸光在路燈下顯得那麼冷,透心涼的冷。
“那姐請你打車。”
“你的現金也是我的。”他走過來扣住我的手臂:“走回去,一路上你也清醒一點。”
“清醒什麼?”
“知道自己的身份,別胡作非爲。”
小姐我一向這麼胡作非爲的,我得讓他習慣。
這時,一輛車從我們身後開過來,我急忙向那輛車招手。
車子居然在我們身邊停了下來。
車裏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他把車窗搖下來疑惑地看着我們:“什麼事?”
我趴着車窗期期艾艾地跟他哭訴:“先生,救我...”
可能我這人的長相就極具迷惑性,所以我成功地欺騙到了無知羣衆。
他警覺地看了一眼我身後的容衍:“怎麼了?”
“先生,救我...”我就只管哭就是了,什麼都不必說。
雖然我哭不出來只能乾嚎,不過戲不好不要緊。
我人長的美哭起來也梨花帶雨的,雖然沒雨,但絕對惹人憐愛。
男人下車的時候,容衍有點惱火壓低聲音:“你別沒事找事。”
“找事的那個人是你。”我同樣惡狠狠地跟他說。
自從我知道我被容衍算計了之後,我就沒打算跟他和平相處。
大不了互相傷害,就看誰道行深。
男人很快跑到我們面前,眼睛盯在容衍緊握我手腕的手上。
“耍流氓是吧?”男人一時間怒髮衝冠,伸手就將我攬到身後。
他壯壯胖胖的,我不知道容衍能不能打得過他。
“你馬上給我滾,不然我報警了!”
“先生。”容衍盯着躲在他身後的我,他的怒火都要從眼睛裏噴出來了。
很好,終於看到萬年面癱臉的容衍有了一點情緒,真是難得。
我在男人身後衝他做鬼臉,他很忍耐地閉閉眼。
“先生,她是我太太,她在惡作劇。”
男人回頭看我,我還沒回答他就又轉過去跟容衍吼:“她看上去還沒成年,是你太太?你這個小流氓,你年紀也不大吧!大半夜的跟一個女孩子動手動腳的,好,我不收拾你,我報警。”
“簡寺鹿!”容衍衝我吼:“你給我過來!”
我就不過去,他還能咬我不成。
於是,我被男人很安全地護在身後,男人報警了。
我安安穩穩地坐在他的車裏,他把他剛買的熱乎乎的還沒喝一口的熱咖啡讓給我喝。
男人守在副駕駛的門外擋住容衍,還一直衝他瞪眼睛:“小子,你別走啊!等警察來,長的還人模狗樣的,看人家小姑娘長的漂亮就動歪心思了吧?”
跟我耍橫的人就沒出生,他容衍也不行。
之前害我進了拘留所吃了一個月的苦我還沒找他算賬呢,現在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警察很快就來了,包括報警的大哥全部給我們帶進派出所。
大哥義憤填膺,情緒一時間都控制不住:“就這個小流氓,要不是我發現了小姑娘,今天晚上就被他給禍害了,警察同志,你們可要把這種社會上的害羣之馬給繩之以法好好管教。”
“同志同志,你控制一下。”幾個警察都按不住大哥,然後把他給弄出去了。
大廳裏就剩下我和容衍還有辦案警察。
“說說吧,怎麼對人家小姑娘耍流氓了?我們視情節輕重立案。”警察很嚴厲。
我倒要看看容衍怎麼解釋,反正不管他怎麼解釋我就不承認,一哭二鬧三上吊,看他怎麼辦。
但他一言不發,在口袋裏掏什麼。
警察很戒備,立刻呵斥他:“你老實點,給我坐好了!”
容衍從口袋裏掏出了什麼放在桌703ecb上向警察推過去。
我不知道是什麼,我和警察同時看過去。
當容衍的手從那個東西上挪開的時候,我看到了結婚證三個金字大字。
容衍好變態啊,把結婚證隨身攜帶。
“我叫容衍,她叫簡寺鹿,我們今早剛剛登記。”
警察將信將疑地拿過結婚證查看,看了半天又擡頭看我們。
照片上的人的確是我。
警察的表情比較迷惘,因爲他應該認出來了照片上的人是我。
“身份證。”他說。
我把我的身份證遞過去,容衍的身份證早就被警察給檢查過了。
警察看完我的身份證,又去查電腦,自言自語:“是真的啊,早上才登記的。”
他看完了手裏捏着結婚證表情憂慮:“你認得他麼?”
警察問我,我該怎麼回答?
“我是被逼婚的。”事到如今我只能瞎編:“我媽媽生病了,問他們家借了兩萬塊,然後他就逼我跟他結婚,我說兩萬塊我會還的,當初說的是借款,他非說是禮金。”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還有這種事情?”警察拍案而起:“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強買強賣都不行更何況逼婚了。”
“警察同志。”容衍比他冷靜多了:“我們的婚姻是合法的,現在可以走了吧?”
警察氣憤過後也冷靜下來了,去找其他人商量。
大廳裏就我們倆,我很得意。
從小外婆就叫我撒謊精,其實不能怪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長了一張容易讓人信任的臉,不管我說什麼,基本上他們都會信。
容衍轉臉看着我,目不轉睛一眨不眨。
如果他眼睛裏的火能噴出來的話,都要把我給燒死了。
“簡寺鹿。”他一字一句:“如果你想晚上能睡覺的話,等會你最好不要再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