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沒有喫飽,然後我一個人獨吞了整盤鳳梨。
副作用是我的牙齒倒了,酸的不能咬任何道理。
小輪胎喫飽了就哭,站在我面前哭的悽慘:“我要姐姐,我要姐姐,我要我姐姐...”
他哭得我煩死了,我提着他的衣領把他扔出去。
他在門外又繼續哭,過了會有人過來拍門,是隔壁的張太太。
她一邊哄着小輪胎一邊控訴我:“大早上我就聽到了,這麼小的孩子,就算不是你家的,好歹也是你的朋友的,昨天你才結婚,好歹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我結婚跟同情心有什麼關係?”嘿,我這暴脾氣,我就看不慣動不動就有人站在道德至高點過來訓斥我。
“張太太,我太太在跟他鬧着玩。”容衍走過來把小輪胎給伸手拉了進來:“打擾到你了,不好意思。”
張太太這才做罷,轉身走掉。
他關上房門,我嘲諷他:“幹嘛看到張太太這麼謙卑?你被她包養過?”
“房東。”他告訴我兩個字。
“房東,你這房子是租的?”
“你覺得呢?”
我只知道容衍窮,沒想到這麼窮。
擦他大爺的,我居然慘到租房子住。
我的震驚程度不亞於我知道了容衍有一個私生子。
甚至比那個還不能接受。
我真的沒辦法接受。
我思考了一下,指了指他的鼻子:“你,倒插門吧!”
上次外婆的祕書說外婆還給我偷偷留了一棟別墅,就怕我以後沒地方住。
我可以搬過去住,總比租房子住要好。
我決定了就收拾東西,小輪胎還在哭,像伴奏帶一樣。
容衍站在我身後:“你去派出所撤案,我就跟你搬。”
“我簡寺鹿從來不受威脅。”他愛搬不搬,我真是看錯他了,沒想到他心腸這麼軟,一個小破孩來哭一哭他就讓我放了西門珈纖。
我收拾的正歡,容衍忽然扣住了我的手腕,他是站在我身後的,這樣我的手臂就被他給反拉到背後,疼死我了。
“容衍,你放手!”我氣的亂踢亂叫,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你善良一點,或許就能活的健康一點。”他的手愈發用力,小輪胎也哭的愈發撕心裂肺。
“我就是不善良,怎麼了,怎麼了?痛痛痛...”我疼的沒辦法大聲,容衍也沒有放手的意思。
我只能服軟:“好,我去撤案。”
把西門放了,這個小屁孩就不糾纏我了。
容衍怕我半路把孩子給扔了,所以他一路盯着我。
他還是蠻瞭解我的,我就是打算把他給扔了。
爲什麼不扔,難道留着燉湯喝?
不過,小輪胎燉湯一定很好喝。
我被容衍一路盯着去了派出所,我跟警察說要銷案放人,他很驚奇地看着我:“小姐,你學什麼的?”
“法律。”
“你的法律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我這個暴脾氣,我正要發作,他又說:“搶劫罪罪行嚴重的,就算受害方撤案不起訴,對方也要承擔刑事責任的。”
“涉案金額超過萬元法院會自行起訴,不過她可以請律師。”
這就怪不到我了,我順手把小輪胎推給警察:“這個是她弟弟,現在我要放人你們不放,那孩子你們管。”
我轉身就準備揚長而去,幾個警察擋在我面前:“簡小姐,我們這裏不是福利院,你和被告人認識,你有義務照料她的弟弟。”
“她搶了我的錢,我還得照顧她弟弟,上哪說理去?”
警察不理我,然後將我趕了出去。
這下可好,西門沒出來,我還攤了個弟弟。
我看着容衍:“你要是讓我一直養他到西門被放出來,肯定不可能。”
“送他回家。”容衍面無表情。
好吧,這個提議我接受。
容衍開着他的破車送我們去西門家。
她家地址我搞到了,是一個超級破舊的小區,根本就不算小區,城中村還差不多。
看來她爸爸破產的很徹底,前幾年又生病了去世,媽媽也跟人跑了,真是慘之又慘。
不過,關我什麼事呢?
容衍一直牽着小輪胎的手,小輪胎很害怕進派出所,很不安地哭了一路。
容衍就給他講故事,反正那些故事我都沒聽過,還蠻好聽的。
我覺得會照顧小朋友的男人都是娘炮。
她家當然沒人,這個不算震驚,但震驚到我的是她家的門上和周圍牆上都被人刷上了紅油漆,寫了幾個血淋淋的大字。
“欠債還錢,父債子償!”
我眨了眨眼,破口大罵:“西門珈纖你這個掃把星,你欠了錢所以有意搶劫,然後自己蹲進去躲清閒,把你弟弟交給我!”
想我簡寺鹿聰明一世,卻被西門這個笨蛋給算計了?
她奶奶的爪。
我在她家門口轉了好幾圈,我得讓她知道所託非人。
把她弟弟託付給我,她瘋了吧?
我看上去很慈祥麼?
我會喫小孩的好不好!
我發泄夠了跟容衍攤牌:“這小孩我絕對不會管的,你要麼把他放在這裏,要麼你管,小姐姐我不伺候!”
我拔腳就下樓,容衍在身後喊我,我當做沒聽見。
西門珈纖以爲這樣我就會乖乖就範?
從來沒有人這樣算計過我,所以我怎麼可能幫她管孩子?
她躲進了拘留所,十之八九是想讓我幫她還錢吧!
做夢,做她的春秋大夢!
機關算盡啊...
我一路走一路踢地上的石子。
西門珈纖現在真是長進了,我昨天打給她,她肯定沒有想到,然後她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我纔不相信她變聰明瞭,她肯定是有高人指點。
我走了一段路,迎面幾個一看就是流氓的人朝我走過來。
我閃開,今天心情不好,我不想跟他們廢話。
但是他們攔住了我的路,有個人掏出手機看了看,又看了看我。
“是她,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