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我是裝可憐還是耍狠他都表示一無所知。
他越是這樣,我心裏就越來越清楚當年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讓我和外婆都不能夠接受的事情,所以他們才避而不談。
難不成那幾個西瓜說的是真的?
我喫飽了,富大川送我回學校。
他沒進去,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說:“你好好讀書,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有時候你會覺得忘掉是最美好的。”
我呸,我纔不要他給我灌毒雞湯。
下午上憲法,據說這是一門條條款款最多,需要背的昏天黑地的學科。
既然死記硬背那我就不需要聽課了,眼睛盯着教授心裏卻在琢磨那幾個西瓜說的事情。
我後座的有兩個女孩兒也沒聽課,一直在竊竊私語。
“你看到沒有,就前面那個穿着藍色大衣的那個女的,她就叫簡寺鹿。知道嗎?她之前在武嵐高中可是一個風頭人物。但是,她跟一個傻子睡過。”
這件事情怎麼搞得人盡皆知,一定是那幾個西瓜傳出去的。
我猛地回頭狠狠地瞪她們,那兩個女生正說八卦說的過癮,見被我聽到了,嚇得急忙噤聲。
既然一個兩個知道了,那整個校園都知道也爲時不晚了。
下課的時候小黃毛看到我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我想他肯定也是聽說了。
“嗨。”他皮笑肉不笑:“要喝咖啡嗎?我讓人去買。”
“幹嘛一看到我就躲?”我扯住他的帽子:“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聽說你跟別人打架了?”他岔開話題。
“你是不是也聽說了?”
“聽說什麼?”他還在裝傻。
“直說好了,沒什麼事情能夠刺激到我。他們說我高一那年跟傻子睡了,你跟我是一個學校的,你也聽說了嗎?”
他的表情像吃了大糞,吭哧了半天才抓抓腦袋:“有的人嘴巴就是那麼賤,他們是嫉妒你家世好長得又漂亮,所以傳一些謠言你別當真。”
“所以你覺得那是謠言?”我看着小黃毛的眼睛,但是他卻在躲閃。
他肯定不認爲那些是謠言,要不然爲什麼只傳我不傳別人?
“我問你關於我大半年休學沒有去學校,那些人是怎麼傳我的?”
他支支吾吾,我踢了他一腳。、他喫痛抱着腳跳了半天才回答我:“他們說你跟傻子睡了之後就懷孕了,回家生下一個怪胎。”
我擦,我真的忍不住要罵髒話了。
“生怪胎?他們怎麼不說我是懷了三年生下一個哪吒?”
“有人看到你進出婦產醫院還大着肚子,所以那個謠言才傳出來的。”小黃毛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之前問我這些可不是那麼說的,你裝作一無所知,原來是套我的話呀。”我念起小黃毛的衣領。
“我自己有沒有生過孩子,有沒有跟別人睡過?我會不知道?”
小黃毛茫然地看着我:“簡寺鹿,如果你真的想不起來的話,那過去也就過去了。校園裏每天都會傳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新聞,等傳幾天就不會有人關注了。”
說的輕巧,感情這些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
富忻城大概也聽到了傳言,快放學的時候他過來找我,我從階梯教室的後門溜走了。
我看到富忻城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再說我也不想聽別人安慰我的話。
什麼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忘掉了總比記起來好。
這些鬼話我纔不要聽,我要知道四年前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打算去一趟武嵐高中,打聽一下83d81a45校工一家爲什麼會離開?他們後來去哪裏了?
正在路上的時候容衍給我打來電話,他說下週一法院會指派他們的法醫爲我外婆做一次屍檢,這個是保密的讓我不要往外說。
我說難不成我還敲鑼打鼓滿世界去嚷嚷呀?
他好像聽出了我聲音裏的不爽:“怎麼了?”
“沒怎麼。”
我悶悶不樂地掛上電話。
我去了一趟武嵐高中,在這裏上了三年學,哦,不,確切的說是兩年多一點。
半年前我才從這裏畢業,所以裏面的人還是熟稔得很。
我就去找保安打聽,這個保安在武嵐高中已經很多年了,他大到校長續絃小到食堂的大媽兒媳婦的前男友在哪個地方上班都一清二楚。
我特意買了兩包煙賄賂他,他笑的見牙不見眼,塞進口袋:“簡小姐,這麼好,上大學了還回來看我。”
我跟他扯了一些閒篇,然後就切入了主題。
“你還記得三年前,在這裏工作過的校工一家,他老婆在食堂裏面賣飯,他兒子是一個唐氏綜合徵的患兒,跟我差不多大。後來他們怎麼不做了呀?”
我留意到保安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哼哼唧唧了半天:“聽說好像是帶孩子去別的城市治病了吧?”
“不會吧?都那麼大了還治什麼?再說我們西城有全國重點醫院,外地人都跑到我們這裏看病,他們還去要帶他去別的城市?”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當初他們離開就是這麼說的。”
我看着他躲躲閃閃的眼神,我敢肯定這個保安一定知道。
他是包打聽,當年我的事情連一個學生都那麼清楚,別說是他了。
這個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不是他不能說,只是覺得沒必要說罷了。
“加個微信。”我跟他說。
他笑得訕訕的:“簡小姐跟我們這種人哪有什麼話題呀?又不是一個圈子加什麼微信?”
“把手機掏出來。”我態度強烈,他也只好掏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