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頭卻看到了西門和小輪胎站在那裏。
他們怎麼來了?
西門走過來,很體貼的幫我掀開被子:“你先去刷牙,牙膏和漱口水已經幫你準備好了。”
小輪胎也走過來,甜甜地叫了我一聲:“小鹿姐姐。”
“別告訴我油條和豆漿都是你買的。”
“是啊,我和小熊過來看你的時候路過那個街口正好看到有人炸油條,特別特別香,很多人排隊我排了好久纔買到呢。”
“你精神錯亂?油條裏有砒霜?”
“沒有,等會兒我們陪你一起喫,知道你多疑所以就也買了大家的。來來來,彆着涼了。”
西門從衣架上拿起我的棉褸幫我披上,然後還扶着我的胳膊肘一路走到了洗手間的門口,小輪胎幫我打開門:“小鹿姐姐,漱口水也是熱的。”
“喂,西門。”我擋住洗手間的門口不讓她進去:“你腦子被門擠過了?”
“聽說你病了特意過來看看你。”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病了?姑奶奶我好得很。”
“不要硬撐了,我知道你受了些刺激,所以好心過來看你。”
“不用你的好心,麻溜的給我滾。”我最討厭別人同情我了,再說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簡寺鹿是什麼身份?需要西門這樣的社會底層來同情我?
我進洗手間去刷牙,小輪胎跟了進來踮着腳尖遞給我毛巾。
“小鹿姐姐給你。”
我沒接,橫着眼睛看他,我可沒有那麼親切,我會罵人的,。
“小鹿姐姐,謝謝你輸血給我。”他忽然很正經地跟我道謝:“姐姐說如果沒有你給我輸血,我現在已經死掉了。”
我留意看他的腦門,包的像一顆精包裝的蘋果。
我想了想接過了毛巾:“你以爲我想給你輸血?我是被你姐姐騙到醫院去的。你怎麼瘦了?你快點長胖一點然後把血還給我。”
“簡寺鹿,你這個人永遠嘴巴都那麼臭,明明做出來的事情是好事,卻說的那麼難聽。”
西門也走進來幫我放熱水,她這麼殷勤我就好像多了一個貼身女僕。
“不要因爲我轉錢給你你就感激我。那是因爲我錢多的沒地方花。不是因爲我想讓你謝謝我才那麼做的明白嗎?”
“我知道你爲了幫我把你的手錶都給賣掉了。”西門有些內疚的樣子。
這我就很驚奇了,她怎麼知道我賣掉手錶?
我下意識去看我空蕩蕩的手腕,然後又去看她:“別說你跟蹤我。”
量她也沒那個本事。
“是容衍告訴我的。”
“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說你沒道理會無端端的有那麼一大筆錢。而他這幾天有留意到你的手腕上沒有天天戴着的那款手錶,所以你肯定是把手錶賣掉了。簡寺鹿,”西門忽然握住了我的手:“真的是謝謝你,太感謝你了。我知道你雖然看上去一向很飛揚跋扈,但是你的心腸是很好的...”
“喂,你打住,不要搞這些噁心兮兮肉麻兮兮的。”我把我的手從她的手心裏面抽出來:“你怎麼還流淌手汗,噁心,快去洗洗手。”
小胖子好像瘦了,我摸摸他的臉:“嗯,瘦的都沒有肉感了。豆漿油條不夠營養的,你早上要喫蛋白質。走,我去冰箱拿火腿給你喫。”
早晨餐桌上的人特別的齊,連法醫也喫豆漿油條,真的是很少見。
西門彷彿春心大發,總是有一眼沒一眼的去瞄法醫。
我在餐桌下面踹她,她回頭愣愣地看着我:“幹嘛?”
“你別打他主意了,他只對屍體感興趣,除非你變成女屍,然後他就會親自解剖你,用冰涼的手術刀從你的腦門一直劃到腳底,哇,多悽迷浪漫。”
西門瞪着我:“簡寺鹿,你真敗胃口。”
“是有一個人在做白日夢,我好心提醒她罷了。”
餐桌上,容衍問西門:“有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
西門搖搖頭說:“還沒呢!我正在想怎麼給小熊上戶口,沒有戶口他就讀不了幼兒園,以後他還要讀小學的,而且現在租房又太貴。我先想搞定了小熊的戶口再說,因爲肯定還是需要錢打點的,我想把這些錢給留下來。”
真是越聽越慘,忽然容衍和法醫都看着我。
“幹嘛看着我?”
“你這裏很多房間。”法醫提醒我。
“你少來,想都別想,我這裏又不是一個福利院或者是兒童收容中心,房子裏住那麼多人幹嘛?”
“這裏好好呀,好暖和,地板也是暖的呢。”小輪胎仰頭殷切地看着我:“小鹿姐姐,這樣我就可以光着腳在地板上走來走去了。”
“我覺得光着腳在雪地上走來走去才更刺激。”
把我這裏當什麼了?收容所嗎?
我纔不會同意西門和小輪胎搬進來。
所以說就不能對別人好,對她好一點兒了就蹬鼻子上臉。
不過豆漿油條還是很好喫的,特別是油條又酥又脆,我一連喫掉了兩大根,實在是喫不下了就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等會去上學。我回來的時候不希望你們還在我家裏。就這樣。”
我走出餐廳聽到容衍在我背後跟我說:“簡寺鹿,你今天可以去學校嗎?”
“爲什麼不可以?”
反正總是要去的,我知道我會面臨什麼。
我剛到學校正在找班級,那個華老師就出現在我面前,向我勾了勾手指頭。
“跟我先去下校長室。”
“爲什麼?我昨天可是請了假的。”
“簡寺鹿,你就這麼跟老師說話嗎?現在不論我說什麼你都要跟我頂撞是嗎?”
好了好了,免得她上綱上線,我就勉爲其難的跟她走一趟吧。
校長那個乾瘦老頭兒窩在他的大班椅裏,他又揹着光不仔細瞧我都沒瞧見他。
我走到校長的辦公桌前面站住了,華老師說:“現在校園裏到處都在流傳簡寺鹿的風言風語,我覺得她已經不適合待在學校裏了。”
“難道你讓我在學校的圍牆外面上課?”
華老師瞪我一眼又繼續說:“這樣的學生劣跡斑斑,校長我們需要重新考慮一下她是否適合繼續留在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