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誰?我真的是倒黴的喝涼水都塞牙。
好死不死的,我居然攔下的是法醫的車。
我低頭看一下車牌,果然是法醫的車。
好不容易逃脫了容衍的魔爪,卻被法醫給捉個現行。
我跟他嘿嘿笑:“這麼巧?”然後撒腿就跑。
法醫沒有下車,但是他開着車追我啊。
這條路上又沒有人行道,我只能在馬路邊跑,我的兩條腿跑死了也跑不過四個圓圓的輪子。
法醫很快開着車把我逼在路邊攔住了我的去路,然後他跳下車直接拽住了我的衣領。
“簡寺鹿,你怎麼跑出來了?”
“你幹嘛?你幹嘛?你快點放開,不然我就喊了。”
他左右看了一下:“先上車,在路上危險。”
“你放開我,我纔不要跟你上車...”
法醫纔不跟我講道理,他的力氣又大, 拽着我的衣領就把我拎上了車,然後摔上車門,綁上安全帶。
“大半夜的爲什麼從家裏跑出來?”
“你管我?”我跟他吼。
你一個女孩子在路上很危險,我在你們家才危險。法醫看了我一眼,就不跟我說話了,開着車往他家的方向開始,我真的是鬱悶到死,好不容易跑出來居然又被法醫給捉回去了。
我真是倒黴啊,倒黴的無以復加。
法醫的車開回了那條唯一通過他女友家的那條路。
開了不遠他的車速就緩緩地停了下來,他看到了我也看到了。
容衍躺在那條不是很寬也不算窄的路上,法醫驚異地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將車在路邊停下來。
容衍果然被我給砸暈了,很好,逃跑的機會來了。
法醫去查看容衍的時候,我剛好可以逃跑。
但是我想多了,法醫比我想象的要雞賊,他解開自己的安全帶也不忘解開我的,然後飛快地下車之後,我還沒開車門呢,他就把我給拽下了車,手緊緊地扣着我的手腕。
我一路跟他掙扎,他拖我到容衍身邊。容衍躺在地上鮮血已經流了滿臉,看上去好像死了一樣。
因爲血的緣故襯的他的臉色就格外的白。
他的臉上只有兩種顏色,血的鮮紅和他臉的蒼白,就連他的嘴脣都是沒有顏色的。
法醫一隻手扣着我的手腕另一隻手伸出去探了探容衍的鼻息,然後回頭瞪了我一眼:“是你乾的吧?”
我不做聲,好漢做事好漢當,我不承認但也不否認。
法醫撥開容衍的頭髮查看了一下傷口,聲音已經很惱怒了:“你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你是想把他給砸死嗎?”
“誰想砸死他,我是打算把他砸暈,誰讓他沒有暈過去。”
法醫終於鬆開我的手,蹲下來托起了容衍的腦袋。
我正要腳底抹油,他衝我吼:“還不過來幫手把他給擡到車上去?”
我跑了兩步遲疑地站住了,扭頭看着他。
我在猶豫,現在法醫沒空搭理我,剛好是我逃跑的好時機。
“誰讓他追過來?他不追過來不沒事了嗎?”
我心虛,聲音在發抖。
“簡寺鹿!”法醫跟我歇斯底里地,我從來沒有見他這麼大聲的講過話,事實上我跟他認識到現在甚至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他跟我說的話都沒今天一個晚上說的那麼多。
要不要幫忙還是逃跑這是一個問題。
忽然在這個時候,我發現我還殘留着一點點人性。
自由就在我的面前,我居然放棄了。
我轉過身走回去擡起了容衍的腳。
我真是挖坑給自己跳,自己沒逃掉,現在還得收拾我弄出來的爛攤子。
我和法醫把容衍給擡到了車上,法醫抓着我上車遞給我一塊手帕:“你用這個按住他的傷口,別讓血越流越多。”
我坐在後座上把容衍的腦袋捧在懷裏,用手帕按住了他的傷口。
我下手真的是挺狠的,我用手帕捂住他傷口的時候,能夠感覺到那裏被我砸的凹進去了一塊。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能下得去這樣的手。
“幹嘛不去醫院?”我問法醫。
“醫院太遠了,他流血過多,我要立刻給他止血。”
我想起來法醫也是醫生,他家裏肯定有全套的醫療器具。
很快就到了法醫女友的家,法醫一邊停車一邊打電話讓西門下來。
我懷裏抱着容衍血淋淋的腦袋,現在纔開始有一絲絲的後怕。
我也不知道我怕什麼,我是怕我沒把他弄死他醒來之後會反殺我,或者我把他給砸死了我就得去坐牢。
我的腦子好亂,正在我腦袋亂成一鍋綠豆粥的時候,西門已經從屋子裏面跑出來了,一驚一乍的:“你們怎麼都跑到外面去了,什麼時候出去的?”
法醫下車拉開了後座的車門,西門目瞪口呆的地看着躺在我懷裏滿臉鮮血的容衍。
“怎麼回事?容衍怎麼搞成這樣,是遇到壞人了嗎?”
我這個壞人就跟西門嚷嚷:“你還有沒有一點眼力見,還不趕快搭把手?”
“好好好。”西門和法醫合力把容衍從車裏擡下去,我就在在旁邊用手帕按住了他的額頭。
血都流到了容衍的眼皮上,我忽然覺得心好慌,有點怕他死掉。
我下手太重了。
我們把容衍弄到樓上的房間裏,法醫把房門在我的面前關上,然後跟西門說:“有什麼需要我就叫你。”
“哦。”
法醫關上門去給容衍處理傷口,西門就抓着我喋喋不休:“這是什麼情況?你們兩個怎麼會跑出去了?容衍怎麼會受傷的?法醫走出去了,我知道你沒有怎麼跟法醫撞上的,是出車禍嗎?還是路上遇到歹徒了?唉,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呀?”
“閉嘴。”西門吵死了,她的所有問題我都不想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