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公的那個案子...”他欲言又止。
“嗯,怎了?”
“我不是很瞭解。”
“你想知道實情?”
“呃...”
“方洪閔是我失手打死的,不是容衍,他替我坐牢。”我扭頭跟富忻城笑:“現在你知道了,當心我殺你滅口。”
他卻不驚奇的樣子,垂了垂眼睛:“不論怎樣,桃桃,我都會支持你。”
“腦殘粉。”我一腳油門開的更快。
他握緊車頂上的扶手, 不再說話了。
爲什麼告訴富忻城實情?
反正我說話總是半真半假,而且他不會告發我。
還有,我憋的難受,遲早有一天我會像童話故事裏的那個理髮師,剪了國王的驢耳朵之後,挖了個坑把祕密埋進坑裏。
如果有一天,滿城都開了喇叭花,花的喇叭筒在大聲說:“方洪閔是簡寺鹿殺的,她陷害容衍坐牢...”
不知道是一副什麼盛況。
我不在意。
因爲沒什麼能夠打倒我。
我就是這麼強大。
我把車停在一棟別墅的門口,富忻城問我:“這是哪裏?”
“賀一煬家。”
他立刻戒備地坐直了身體:“來賀一煬家做什麼?”
“沒事。”我解開安全帶跳下車:“十分鐘後我不出來你再進來。”
我找賀一煬當然不是話當年,他們一家把我們簡家糟蹋成那個樣子,我當然要他們給我恢復原樣。
我按響門鈴,是他們家的阿姨給我開門。
阿姨我瞧着眼熟,原來是我們簡家的,後來因爲外婆的死因有疑點,他們被搬離簡家,但是沒想到把我們簡家的工人都給帶走了。
這棟別墅,好像也是外婆的吧!
“小,小姐。”阿姨口吃了一下。
我不理她,推開她就往裏走。
這個阿姨在我們簡家好多年了,我外婆待她不薄。
可她卻有奶便是娘。
富大川曾經跟我說,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誰強,世界就是誰的。
阿姨驚慌失措地跟在我後面:“小姐,小姐,您找誰啊,您不能隨便進去啊...”
我穿過花園走上門廊的臺階,直接推開門。
客廳裏有人在打麻將,烏煙瘴氣的。
我一眼就看到了表舅媽坐在麻將桌邊,身上珠光寶氣的。
她真當自己是上流社會的闊太太了。
可惜,她穿龍袍也不會像太子。
看她的麻將搭子,沒一個上的了檯面的。
“太太,簡小姐她...”
我直接走過去,撥開了阿姨。
“表舅媽,今天我來兩件事,第一件把我們簡家恢復原樣,一草一木一塊石子都得在原來的位置。第二件,現在我繼承了我外婆的所有遺產,你們馬上捲鋪蓋離開這裏,因爲這裏也是我外婆的房子,現在,是我的了。”
我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深吸一口氣。
表舅媽很顯然沒反應過來,手裏還拿着麻將牌,狀若白癡地看着我。
“我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收拾,兩個小時後你們再不離開這裏我報警。”
這是她的特色,每次吵架前如果不用一聲尖叫開場,她好像就不知道後面該如何吵下去。
我捂住耳朵等她叫完,她站起來兩隻手撐着麻將桌跟我歇斯底里:“誰讓你進來的?你這個掃把星!劉嬸,給我把她趕出去!趕出去!”
我不跟潑婦爭長短,我擡頭看樓上,賀一煬和表舅應該不在。
表舅天天聲色犬馬沉迷風月場所不能自拔,他們管理簡氏的日子,簡直是在亂來。
賀一煬也不見蹤跡,他前段時間被警察捉起來之後,聽說他跟白芷安的婚事也黃了。
白芷安本來就是利用他,賀一煬還以爲他真的多有魅力。
表舅媽撲過來撕吧我,用頭撞我的胸口。
她一上來就自殺式攻擊,爆發力極強。
說真的,除非我跟她動真格的,不然我還真撕吧不過她。
“表舅媽,我看你是長輩,我給你留面子...”
“簡寺鹿你這個掃把星!”她擡手對我的臉就是一爪子,還好我躲得快,不然臉上肯定多了幾道痕。
她留着長長的指甲還做了美甲,上面貼着閃到瞎眼的水鑽,那一爪子下去我不破相也差不多了。
她見我躲了更加惱羞成怒:“你給我滾,滾!這是我的家,輪不到你對我指手畫腳!”
我跟這種人講不出道理,所以我選擇報警。
我後退一步掏出電話,表舅媽就過來搶我的電話。
我跟她撕吧的時候,身後有人握住了我的手腕:“簡寺鹿,你不要太過分!”
賀一煬的聲音。
我擡頭看他,他的臉鐵青,臉都氣的變形了:“別趕盡殺絕!”
賀一煬回來了,很好,我跟他媽說不明白的事情可以跟他說。
“賀一煬,剛纔我跟你媽說了一遍了,現在我再說第二遍,把簡家恢復原樣,然後搬出這裏。”
“簡寺鹿,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歹毒的女孩子,你外婆真的沒有把你教好。”賀一煬瞪着血紅的眼睛捏着我的手腕,我的手被他捏的很疼,不由自主地向後退。
“你給我閉嘴。”他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你如果當做沒聽見的話,我會起訴你,要求法院強制執行...”
“簡寺鹿,你知不知道多行不義必自斃!”賀一煬一步步逼近我。
他快要把我給笑死了,他在講什麼?童話故事嗎?
“你真狠毒,你老公容衍就算失手殺人也是因爲救你吧,你卻那麼無情把責任全都推給他,一點好話都不幫他講...”
“你如果同情他,可以替他去坐牢,不,你不用替他坐牢。”我用力掙扎,但是他的手像鐵鉗一樣:“你遲早要把牢底坐穿,別以爲方洪閔死了你就能脫得了干係,我一定會把你送進監獄!”
“你覺得,有那一天嗎?”賀一煬鬆開捏着我手腕的手,迅速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頓時就喘不過氣了。
表舅媽雞叫一樣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賀一煬,掐死她,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