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摘下墨鏡發現坐在座位上的那個人居然年紀不大,大約也就20多歲30歲不到的樣子。
他看上去挺清瘦的,五官長得也不錯,用句最近網上挺流行的一句話說是個精神小夥。
當時富大川跟我形容的那些人裏沒有這樣的呀。
我猶豫着向他走過去,那個人看到我過來了立刻站起來。
他個子也不矮,兩條腿筆直修長,外形還不錯,不過我又不是找男模,我不需要外形如此優秀。
“ 小鹿……”他掐頭去尾地喊我的小名,誰給他的膽子這麼親熱的喊我?
我都不認識他,不過他應該就是約我的那個人了。
我讓富忻城到一旁邊的桌上等我,我走到他的面前坐下來。
“你就是留電話給我兒子的那個人?”
“ 是啊。”
“ 你跟他說你是他爸爸?”
“ 是啊……”他也在我的對面坐下來,很殷勤地說:“ 小鹿,你喝什麼?我點一杯水果茶給你,他們家的水果茶做的還不錯。”
“不用了……”我冷冷地拒絕他:“ 如果你不想叫我簡小姐的話,可以叫我簡寺鹿,小鹿這個名字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喊的。”
“ 可是我們倆的關係應該不同於普通關係吧。”他笑了,笑得特別輕浮。
我跟他還不熟我就開始討厭起他來了,因爲他的笑容很輕挑,覺得他一定能佔到一點便宜。
我什麼都不想喝,對着這個人我什麼都喝不下去。
他就開始在那裏滔滔不絕地敘述我跟他的關係。
他說他是武嵐高中的,比我高兩屆。
他在學校裏就很喜歡我了,但是我那個時候太耀眼了,他不敢靠近我什麼什麼的,說了一大堆。
我懶得聽他那些廢話,直接打斷他。
“你只要說我跟你是怎麼睡的,說說細節就可以了。”
“ 那天晚上我們學校不是舉辦和南開的交流會嗎?然後我喝多了你也喝多了,我們就被一些起鬨的同學給塞進一個房間裏,然後就那些事情就自然而然地發生了,事後我是想找過你的,可是你外婆不讓任何人接觸你,小鹿,我真的不知道你後來懷孕了,還生下了我們的孩子。”
我盯着他,一直盯到他開始迴避我的眼神。
這時富忻城給我發微信,我往手機上瞟了一眼,他說:我馬上去查這個人。
不用了,我回給他:想知道真相有一個最簡單粗暴的辦法。
富忻城很聰明,我還沒說那個辦法是什麼,他就從旁邊的座位上站起來了,然後走到那人的身後他正要擡起頭看富忻城,富忻城速度極快的在他的頭上拔了一根頭髮。
那個人怪叫起來,從椅子上跳起來捂着頭皮:“ 幹什麼?你是什麼人?”
我冷冷地看着他:“ 你不必要跟我說這麼多,要想證明你是我兒子的父親很簡單,做dna檢測就可以了。”
他很顯然愣了一下,好像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個環節。
他是豬吧,難道我不知道現在科技已經發達到不管他說的是真話還是謊話,都可以用科學來求證?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雖然他長得不賴,但是我很討厭他,一秒鐘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 有了你的頭髮,我就會拿他跟我兒子做dna比對,如果證明了你是他父親的話。”
“ 那會怎樣?”他眼睛裏閃着光。
我跟他冷冷的笑:“ 殺了你。”
他的笑容在脣邊凝窒住了。
富忻城把他的頭髮裝進一個小玻璃瓶裏,我問他:“ 一根夠嗎?”
他說:“ 他的頭髮上全都是髮膠,我怕會影響監測檢測質量。”
“ 那你就多拔幾根。”我從包裏掏出一包棉籤遞給富忻城:“ 從他的口中採取一些唾液也行,雙管齊下吧。”
我懶得在這種人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那人沒想到跟我的會面這麼短就結束,他心有不甘,我轉身離開他就在我身後大叫:“ 小路小鹿,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們是一個學校的呀。你不想孩子有一個父親嗎?我可以幫你一起照顧他。”
小熊有一大堆的保姆,老師,教練,會需要他來幫着一起照顧?
我連話都懶得跟他說一句邁步走出了咖啡館。
富忻城也隨後出來:“ 桃桃,我先送你回去,然後我馬上把這些送去化驗。”
“ 你不用管我了,這裏離我家不遠,我慢慢走回去,你把它直接送到檢測中心吧,記得要加急加快。”
還好我事先留了一些小輪胎的毛髮放在檢測中心,方便化驗。
富忻城不放心的交代了幾句:“ 保鏢跟在你的身後,你小心一點。”
“ 我知道了。”我跟他揮揮手看着富忻城上車,然後就轉身向街道的另一邊走去。
我已經很久都沒有逛街了,第1點沒時間,第2點我現在大部分的時間都給了小輪胎。
我在路上慢慢的走着,穿了兩年的高跟鞋了現在還是有點不習慣,走多了就覺得後腳跟疼。
我靠在一個路燈邊,一隻手撐着路燈的燈杆擡起右腳想休息一會兒,這時候不知道從哪竄出來一箇中年男人站在我的面前跟我說。
“ 你是簡寺鹿吧?”
我愣了一下,我不認識他,我皺皺眉頭:“ 你是誰?”
“ 你不認識我了,我是你的高中老師啊,我是教物理的,物理的嚴老師你不記得了?”
他湊近了我,我就聞到了他嘴裏的煙味,很難聞。
我向後退了一步,高跟鞋是掛在腳上的,結果被我甩出去了。
我很狼狽的扭頭到處找鞋,誰知道他就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簡寺鹿,你不記得了,我告訴你那天晚上是我們兩個在房間裏面過了一夜,你的孩子是我的。”
什麼情況?怎麼又從天而降掉下來一個爹?
我回頭驚慌地向後看,我的保鏢從街角飛快地衝過來把那個人給拽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