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忻城帶人衝了進來,我跌入了富忻城的懷裏。
他看到了我的傷痕累累大驚失色,又憤怒又心疼的樣子。
“桃桃,是他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了嗎?”
我無力回答他,渾身疼的要命。
富忻城把我交給保鏢:“先讓保鏢送你去醫院,我馬上就來。”
我應着:“不要跟他打架,不要搞得像黑幫械鬥一樣,我們是用腦的。”
“我知道。”
我說是這麼說,但是富忻城還是會忍不住和嘉許動手的。
我有保鏢攙扶着走出咖啡廳,連回頭看一眼嘉許都沒有,因爲我實在懶得看他。
我去醫院處理傷口,醫院的醫生是我熟識的。
她也是我的家庭醫生,本來我可以回家讓她到家裏來,但是又不想讓小輪胎看到我的滿身傷痕。
醫生很震驚一直問我怎麼會弄成這樣:“這是鞭傷呀,是有人打你的,什麼人打你的?簡小姐我馬上幫你報警。”
“家暴報警有用嗎?”我笑着跟她說:“而且還是跨國婚姻。警察很難管的。”
“家暴?你先生打你?”醫生睜大眼睛:“沒想到那樣衣冠楚楚的人居然也會對女人動手。”
我趴在牀上疼得冷汗都打溼了身下的牀單,其實我倒沒覺得嘉許打我有多麼沒有男人氣概。
遇到這種情況他急火攻心,動手倒也不是沒可能。
但是我沒想到他爸爸動手的時候,他居然就在一邊袖手旁觀。
我倒也不是難過,我只是覺得我好像忽然更瞭解嘉許了,之前我看到的那只是表象。
等我處理好傷口的時候富忻城趕來了,我看到他的眼角有傷。
我的胳膊痛的要命,但還是忍不住擡起手摸摸他的眼角:“不是跟你說了讓你別跟他打架,怎麼又動手了?”
“那個人渣。”富忻城咬牙切齒:“他居然敢打你,我要把他拆骨剝皮。”
第一次看到溫文爾雅的富忻城講出這樣的話來,這時身邊的保鏢補充:“剛纔富助理就好像瘋了一樣,我們幾個人都沒拉住。”
嘉許沒佔上風,他也受傷了,比副助理傷的更重。
我嘆了口氣跟醫生說:“李醫生,麻煩你也給他處理一下傷口。我們兩個這個德性,下午怎麼去見客戶殘兵敗將的?”
我到走廊去透氣,傷口處理過還是疼的要命。
我覺得胸悶的不得了,就跟身邊的保鏢說:“你有煙嗎?給我一支菸。”
保鏢驚詫地看着我:“簡小姐,你是從來都不吸菸的。”
“從來也不吸也不代表偶爾不能吸一支。”
“噢,”他摸遍身上:“我沒有,我知道胡大個有,我去問他要。”
保鏢匆匆跑走,然後又飛快地跑過來手裏拿着一盒煙,他跑到我面前停下來打開煙盒,我從裏面抽出一支然後含在嘴上。
他幫我點燃了打火機,我印象以來吸過一次煙。而不是1支是整整一盒。
我們學校有一羣小太妹,有一次躲在花園裏面吸菸被我看見了,我覺得那很酷,所以我也覺得他們偷着吸。
結果被外婆發現了,我也就剛吸了一口還被嗆得眼淚水直流,外婆就把我拎到花園的噴水池前,給我了一整盒煙讓我一次性把它抽完。
而且對香菸也完全沒有好感,覺得那煙味很臭很臭,但是現在我需要這臭臭的煙味來緩解我身體上的不適。
我吸了一口,濃重的焦油味頓時吸進了鼻腔,我很不適應這個味道,一張嘴就咳了起來。
保鏢急忙慌亂地幫我拍着後背:“你沒事吧?簡小姐,你沒有習慣還是不要吸了。”
我想像樸嘉嘉那樣靠在窗邊氣定神閒的吸完一支菸,看着青色的煙霧漸漸地消失在空氣中。
覺得這幅畫面很裝逼,但是我沒做到。
我把香菸又還給了保鏢。
富忻城出來了,他的眼角貼着ok繃,我問他其他地方還有受傷的沒有?他搖搖頭。
“桃桃,你疼不疼?”看他悲天憫人的眼神,我笑起來了。
“疼是疼的,不過不要緊,想想看他們揍我算是對我最請的懲罰,如果他們對簡氏下手,那我們現在豈不更是焦頭爛額?”
“那個嘉許居然打女人。”富忻城還是一副快要氣瘋的樣子。
打女人有什麼好氣憤的,我還沒跟富忻城說,之前是他父親我的公公打我呢。
“我讓他們家族蒙羞了,挨頓打是正常的。那個嘉許呢,你沒把他打的怎麼樣了?”
我不是關心他,我是覺得嘉許這個人睚眥必報。
“在命的方面你還是不要招惹他。”
富忻城扶着我下樓上車,經過商場門口的時候我跟富忻城說:“你去商場幫我買一套衣服,我這衣衫襤褸的回去準要嚇到小輪胎他們,這樣,買一套黑色的連衣裙吧。”
富忻城就下車了,我在車上等他。
他很快就買回來了,他買的尺寸正是平時我穿的尺寸。
我接過來笑着跟富忻城說:“你說你是不是偷看我很多回,你怎麼知道我是穿這個尺碼的?連胸圍和臀圍都一模一樣,你平時那是看哪呢?”
我是開玩笑的,富忻城卻紅了臉。
“我也陪你買過好幾次衣服,你的尺寸我是知道的。”
“哎呀。你這麼大的人了,還動不動就臉紅,以後怎麼找女朋友?現在的女孩子的口味很奇怪,喜歡野蠻暴力型的。”
我聳聳肩:“你打算看我換衣服嗎?”
他立刻反應過來下了車,所有的保鏢和司機都下車,我一個人在裏面換衣服。
我換好了把破爛的衣服放進了紙袋裏,讓保鏢幫我丟掉。
我不喜歡黑色,所以從來都沒有穿過黑色連衣裙。
我笑着自嘲富忻城:“你看我這像不像準備去掃墓的?”
富忻城看着我很勉強地笑,他沒我沒心沒肺,在捱了這麼一頓打之後還能笑得出來。
他把醫生開的一大堆藥一樣一樣拿出來跟我交代。
“這個是一天三次的,每次一粒,這個是一天兩次的,每次兩粒。”
我說:“知道了,說明書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