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是我的金主,他還有一半的資金沒有打過來。
所以現實告訴我,我目前還得罪不起他。
所以他一定要變態的讓他老婆在我這裏安胎,我也沒辦法。
我還得好喫好喝的伺候着。
於是我忍着去請他們夫妻二人去餐廳用餐。
我看禾姝都準備起牀了容衍卻說:“我太太不太舒服,昨天撞了以後小腹一直墜痛,所以爲了安全起見,她這段時間的飲食都在房間裏或者是牀上,麻煩簡董請九嬸把他的三餐端上樓。”
他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於是在餐廳裏就變成了我和容衍還有西門小輪胎,我們4個人。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和容衍還有一天能夠坐在一起喫飯,雖然有一點點尷尬。
但是小輪胎卻挺高興的,他一直都挺喜歡容衍。
前面幾年他還問過我爲什麼容衍叔叔不住在我們家了。
後來因爲我的臉色很臭,他就沒有再問過。
“容衍叔叔,你喫這個雞蛋三明治,是九嬸做的,我最喜歡喫這個雞蛋三明治了,超好喫。”
容衍接過來,他忽然說:“ 小熊,你以後可以不用叫我容衍叔叔嗎?”
“爲什麼?”
“ 因爲我是你的爸爸。”
本來我是想用眼神制止容衍的,但是我沒來得及話就被他給說出去了。
我懊惱的捂着臉,他一定要在這種場合毫無徵兆的跟小輪胎說明關係嗎?
他忘了他如花似玉的太太還躺在樓上我的房間的牀上呢?
小輪胎明顯的愣了,嘴裏含着三文治莫名的看着容衍:“你是我爸爸?爲什麼?”
“科學證明的。”
小輪胎怔怔地把目光投向我,雖然我不想承認也覺得太尷尬,但是這的確是事實,我也不能矢口否認,我只能跟他點了點頭。
“是啊。”
關於身世這種東西,我不知道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打擊大不大。
但是我覺得小輪胎一直都蠻堅強的,或者說他遺傳了我,心挺大的。
他4歲半的時候知道了他一直叫小鹿姐姐的人是他媽媽,然後過了5年之後又冒出來一個以前跟他曾經生活過在一起,他媽前男友說是他爸爸。
我想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連哭帶喊的跑到海邊,然後對着冷冽的海風和一望無際的大海哭喊:“ 老天呀,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不過小輪胎比我們想象的心理素質都要優秀。
他的脣邊很快就堆上了笑意,然後他很開心地說:“我就知道你是我爸爸,九嬸和我姐姐總是說我跟你長得一模一樣,我早就猜到了。”
只是一頓尋常的早餐而已,怎麼變成了認親大會?
我要不要給他們兩個時間,讓他們父子二人抱頭痛哭?
我和西門互相對視了一眼,我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我尷尬的臉。
我三口兩口喫掉我的早餐跟小輪胎說:“你快點喫,我送你去上學。”
“可以呀,你可以跟我媽媽一起送我。”
容衍要送小輪胎,那他就送好了。
他總不會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小輪胎給拐走的。而
我也不想摻合他們父慈子孝的難得時間,所以我說:“ 剛好我今天早上有點忙,那就你送他吧。”
讓我跟容衍一起送小輪胎上學,那不是太尷尬了嗎?
難道讓小輪胎一手牽着我,一手牽着容衍,左邊喊一聲爸爸,右邊喊一聲媽媽?
所以我再一次落荒而逃,非常沒風度。
我是在開完一場會之後接到嘉許的電話的。
我不知道他找我有什麼事,但是一接通我就能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來他非常的不悅。
“簡寺鹿,你現在和你的舊愛出雙入對不說,容衍爲什麼又變成了你兒子的父親?”
“你還真是不出門便知天下事。”我明明是在誇他,但嘉許的語氣怎麼聽上去越來越生氣。
“ 簡寺鹿,你不要以爲我的家人都在新加坡,所以你在西城的所作所爲沒有人知道?簡寺鹿,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嘉許的太太,你還是我們嘉家的兒媳婦,你不要以爲你可以任意妄爲!”
“ 我要是你我就不會那麼生氣,我好像並沒幹什麼呀。”
“你的前男友現在住進了你家裏,你告訴我你什麼都沒有做?”
我覺得嘉許大可不必那麼生氣。
“你如果住知道住在我家裏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有他的太太的時候,你就會沒那麼生氣了。”我好言好語的跟他解釋,其實我跟嘉許之間的關係我犯得着跟他解釋嗎?
如果說我們兩個人誰對不起誰的話,那也只能是說嘉許對不起我。
小輪胎是我在認識嘉許之前就有的,我跟他結婚之後還算循規蹈矩,沒做出有辱他們嘉家的事情,倒是他搞出了一個孩子來。
所以我跟他之間的關係,到底是誰對不起誰?
“簡寺鹿,我不管現在住在你家裏的是幾個人,你的肚子是應該越來越大了,如果你不想穿幫的話我希望你讓他們從你家裏儘早離開!”
那是我的家,我讓誰來住就讓誰來住,關他什麼事?
還有容衍他不請自來,我趕都趕不走,能讓我怎麼辦?
我不曉得嘉許的邪火發自於哪裏?
掛掉嘉許的電話,我實在是鬱悶的很,無端端地被他搶白了一通。
忽然我覺得我的人生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亂,亂七八糟的亂。
以前那5年間雖然過得清湯寡水的,但是好歹很安靜很寧靜。
現在倒好,相干的不相干的人,我想見的不想見的人,通通出現在我的人生裏。
容衍是在下午3點左右給我打來了電話,他的號碼我沒存,但是我認出是他打過來的。
他跟我說:“簡寺鹿我太太想吃薑糖,就是春河路的那一家,你下班經過那裏的時候帶一份回來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