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向我撲過來,然後從後面抱住了我。
我驚慌失措,奮力掙扎。
我卻聽到了那個人正在用中文跟我說話:“ 簡寺鹿,是我。”
我渾身一激靈,這個聲音那麼熟悉,是誰?
我腦子蒙掉了,等到他扳着我的肩膀把我轉過來,我擡頭看到了那雙熟悉的眼睛,我才反應過來。
站在我眼前的這個人是容衍。
我居然在這裏看到了這個人,他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嗎?
我後悔我應該把房間裏的那把水果刀給帶出來的,我不知道我會看到容衍,我應該帶出來用那把刀扎進他的胸膛,把他的心給挖出來。
我恨的牙齒被我咬的咕咕響,感覺牙都要咬碎了。
“ 簡寺鹿,小熊現在在哪裏?”
他還有臉問小熊嗎?他還想找到小熊給他致命的一擊,讓我徹底崩潰徹底發瘋嗎?
“ 容衍……”我用力推開他,他的臉在微弱的燈光下依然那麼好看,好看的讓人永遠不會覺得他是一個惡魔,可事實上他就是。
“簡寺鹿,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他在問我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他不知道嗎?
他現在又在這裏裝的一無所知。
我啼笑皆非地看着他:“容衍,你到現在還在扮豬喫老虎嗎?你找人帶走了小輪胎又讓禾姝把他帶到西班牙來,現在,又要毀掉他,你不就是想毀掉我嗎?你不就是恨我嗎?你直接殺了我得了,你何必向小輪胎下手,你就算再恨我,他也是你的親兒子呀,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殘忍?還是你一直都是這麼殘忍的人!”
我喊的嗓子都啞了。我在地上到處看,看到了路邊有一塊石頭,我撿起來塞進他的手裏。
“ 你現在用這塊石頭砸死我,容衍,你恨我你就用它砸死我,不要對小輪胎下手!”
“ 簡寺鹿。”他丟下那塊石頭:“ 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 我給你機會了容衍,我不知道你恨我什麼?但是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現在機會到我的手裏……”我彎下腰把那塊石頭重新拿在了手裏,然後高高地舉起來。
“ 我這幾天每天都在想着我該怎麼殺死你,現在你居然還敢站在我的面前,那正好有種你就不要跑。”
我拿着石頭就向容衍砸過去,石頭還沒有碰到他的額頭就被他牢牢握住了手腕,他另外一隻手把我手中的石頭給拿走。
他的手攥着我的手腕很緊:“ 簡寺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熊到底怎麼了?”
“ 你老婆禾姝把他帶到了西班牙來,你不知道嗎?他在新加坡被你從遊樂場看帶走,你也不知道嗎?你授意禾姝把他推下了露臺,你還是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暗中我看不清容衍臉上的表情,我只看見他的眼睛越來越黑。
他緊緊按着我的肩膀,我都快被他給按到地底下去了。
他說:“ 禾姝把小熊推下了樓?”他的頭低下來的時候,我借微弱的燈光看到了他眼中的痛楚。
容衍一直按着我的肩膀。,我看到他的眼神很慌張。
我的腦袋很暈,我壓根不能分辨我不知道站在我面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說的話做的事根本就不是統一的。
容衍應該是我最琢磨不清的男人,他用他的手指給我抹去眼淚,我用力地掰開,我看到他的臉都痛得變色了,眼睛就顯得更黑。
這麼絕色的一張臉下到底有一顆多狠毒的心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他演的很好,演到我都沒有掰斷他的勇氣。
我頹然地鬆開了手,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跟我說。
“ 簡寺鹿,你說我從遊樂場帶走了小熊,又讓禾姝把小熊給帶到了西斑牙,現在小熊出事了……”
“是不是你一定要複述我的話纔有意思嗎?”我冷笑着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了幾步,結果撞到樹上,撞到了我的後背好痛。
“ 如果我說不是我做的呢?”他說。
我大笑起來,快要把自己給笑死了,笑得我嗆住了,咳了好久才停下來。
我兩隻手撐着膝蓋,努力的擡起頭看着他在月光下顯得更加慘白的臉。
“我是瞎的嗎?我在監控裏明明看到了你,是你牽着小熊的手把他給帶走的,工作人員說你自稱是他的爸爸,而小輪胎跟那個人很熟,不是你是誰?還有禾姝,如果不是你的授意她爲什麼要把小輪胎帶到西班牙來,在推下小輪胎之前給你打過電話,你在電話裏跟他她說,讓她把小輪胎給推下去!”
說到這裏。我都幾乎說不下去了,哽咽着眼淚從眼眶中奪眶而出我捂着臉,眼淚從指縫中流出去。
“ 禾姝這幾天的確不在,她說西班牙的家人出事了,她要趕回來。”
“容衍走到我的身邊來扶起我,他的指尖還是那麼涼,即便在西班牙這溫熱的風裏。
他還真是清涼而無汗的妙人兒,說謊都說得如此誠懇。
我用力地推開他的手,很沒有風度的跟他嚎叫着。
我想我現在頭髮散亂眼淚橫流,一定像一個女鬼吧!
我說:“容衍,就算是要做一個壞人,拜託你能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壞人嗎?你一定要這麼虛僞嗎?我要是你我就敢作敢認。”
“ 如果是我做的,我一定認,簡寺鹿你仔細想一想。了,你有沒有覺得整件事情有一些蹊蹺呢?”
蹊蹺?我不知道哪裏蹊蹺我頭疼不已,我不想再跟他扯了。
我的手在身上亂摸,忽然摸到了我胸口連衣裙上的一枚胸針,我顫抖着手把胸針從我的衣服上給扯下來,然後拿針尖對着他的喉嚨。
“ 容衍你不承認是吧?你如果不承認的話,我就把這針插進你的喉嚨裏。”
“ 他沒有拉住我的手,也沒有躲開,只是冷靜地看着我,月光把他的臉照的那麼白,白的就好像我胸針上的那顆鑽,慘白卻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