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不用這麼着急趕回來的,我一個人可以。”
“ 我回來了,你一個人在西班牙,我不放心。”
其實我並沒有多依賴嘉許,他在不在都可以,雖然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我身邊給了我不可或缺的幫助。
但是我跟嘉許通電話的時候,我卻一直都在想容衍跟我說的話。
他說有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找一個人來冒充他嫁禍給他,而那個人只有可能是嘉許。
有可能嗎?
嘉許是想得到我的,所以像他那樣的人想要得到一個人或者是一件東西,一定會不遺餘力,不擇手段。
我忽然清醒了一下,我覺得這事情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那禾姝呢?
我親眼看到禾姝帶走了小輪胎,並且把他從露臺上推了下去,這個怎麼解釋?
難道禾姝也跟嘉許串通好了嗎?可是嘉許陷害容衍,禾姝也陷害容衍,爲什麼呢?
是因爲她覺得容衍還對我有興趣,所以她想讓我痛恨容衍斷掉我們兩個之間唯一的可能?
我跌坐在地上想破了腦袋,我漸漸理出了這件事情最有可能的邏輯線。
這一切都要從我5年後偶遇經常他讓我裝孕婦做他孩子的媽開始。
然後他就頻繁地出現在我的生活裏。
自從他把我帶到他酒店房間的那個晚上,我對他好像就慢慢改觀,是因爲他賣慘了。
他說他媽媽去世了,找不到屍體,然後我就對他產生了同情。
再然後我就陪他去了新加坡,然後又流落荒島,碰上海盜,他對我照顧有加,爲我擋槍帶我逃走。
然後我收到了律師函,容衍要跟我打官司,我就立刻陷在了極度的恐慌和憤怒當中,全力以赴的要跟容衍打這一場仗。
可是西門後來跟我說過,她問過容衍,容衍否認了,只是我不相信而已。
再然後嘉許慫恿我把小輪胎帶到新加坡來,然後帶我進嘉家,並且媒體上報道了,忍怒了容衍,他就到新加坡來找我。
嘉許就趁容衍到新加坡的這個點找人帶走了小輪胎,然後跟我一起玩了一出賊喊捉賊的把戲。
再然後他帶着我找到了禾姝。
這一切的事情都發生的太突然了,我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幾天稍微空下來以後,我就會在想爲什麼這麼順利就找到了禾姝?
容衍既然處心積慮地帶走了小輪胎,一定會把小輪胎藏在一個不太容易找到的地方。
但是因爲小輪胎躺在病牀上,而嘉許又在無微不至地照顧着我們,我就沒有再深想。
現在想想看,極有可能。
我躺在地板上,讓地板上的涼意使我的腦袋清醒一點。
我忽然想起在後來去的那座島上,我跟民宿的那個店家提起我們的遭遇。
店家還說這一代已經很久都沒有海盜出沒了,被我們遇到算是中獎。
那海盜呢?有可能是假的嗎?
不然的話我們被關在了那間小屋子裏,爲什麼還好喫好喝的伺候着,還那麼容易就逃出去了?
嘉許爲什麼要這樣做,僅僅是爲了把我們關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一個星期讓我對他產生信任和依賴?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嘉許想得到我的心該多迫切?
第2天早上我是被敲門聲給驚醒的,我猛的從地上坐起來,腰痠腿疼的,我聽到了門外是嘉許的拍門聲。
“ 簡寺鹿簡寺鹿……”哦,我把門給反鎖了,他進不來。
我從地上爬起來,走過去給他開門,他站在門口驚慌地看着我,按着我的肩膀把我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
“ 你沒事吧?”他喘着粗氣。
“ 沒事。”我搖搖頭。
他看到門口我堆的抵門的椅子詫異地問:“ 幹嘛門口放這麼多把椅子?”我遲疑着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
他忽然緊張起來:“ 是不是有誰來過,是不是容衍來找你了?”
他看上去很緊張,緊張的有點不同尋常。
不知道爲什麼我沒說實話,我搖了搖頭我說:“ 不是,是我昨天晚上忽然做了個噩夢,我覺得很害怕,又覺得總有人在門口開我的門,而你又說你在機場還沒有回來,所以我就把門給反鎖了,還用椅子給堵上了。”
“ 哦,”嘉許好像才鬆了口氣。他走進來放下行李,我就到洗手間去洗臉。
我聽到嘉許在外面打電話。我臉還沒洗好,他忽然衝進來神色緊張地跟我說。
“ 昨天晚上有人潛到小輪胎的病房裏想要拔下他的氧氣管,後來被醫生和護士發現了,那個人就逃走了。”
我大驚失色。,手一抖,牙刷就從手裏掉了下去。
我慌亂的都來不及吐出口中的泡沫:“ 那小輪胎呢?小輪胎沒事吧?”
“ 沒關係沒關係,我剛纔已經確認過了,他沒事。”
“ 不行,我要到醫院去看看他。”我拔腳就往外面跑,嘉許拖住我:“ 你打算就這麼出去嗎?”
我低頭看看自己還穿着睡衣,匆匆忙忙地去換衣服,嘉許一直在安慰我。
“ 沒事的簡寺鹿。他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
“ 我要親眼看過才放心。”
我很快到了醫院,進了小輪胎的病房,看到他仍然很安穩地在牀上躺着。
醫生跟我說:“ 他的狀態還算平穩。那個人是怎麼前進來的沒人看到,但還好被值班醫生給看到了,他正在拔小輪胎的氧氣管的時候值班醫生出現把那個人給嚇跑了。”
“ 大約什麼時候的事情?”我聲音在發抖。
“ 一點多鐘。”我坐在小輪胎的病牀前呆呆地看着他,因爲昨天晚上差點出事,所以醫院方面有些愧疚,多給我了半個小時讓我陪他。
我給小輪胎按摩了一下,又跟他說了一些話。
嘉許正在外面打電話,我俯下身在小輪胎的耳邊輕聲說:“ 你快點醒來,小熊,你告訴媽媽那天帶走你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是的,我現在已經並不那麼懷疑容衍,至少不像前幾天那麼100%的篤定是他。
我看着嘉許在門外打電話的背影。
我忽然腦子裏鑽出一個想法,我之前爲什一直都想不通爲什麼容衍一定要讓禾姝把他給推下去。
我那時候覺得他是想讓我更痛不欲生,但我又覺得容衍應該沒有那麼狠心,現在如果指使人是嘉許的話,那他推下小輪胎的目的就很明確,他是怕小輪胎跟我說他被帶走的那天發生的事情。很有可能的是帶走他的人,並不是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