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日的暖陽裏,那滿樹紅彤彤的橘子樹,真的是好漂亮啊。
我站在樹底下仰頭看着那些在陽光的照射下亮晶晶紅彤彤的,像小燈籠一樣的橘子,感覺忘掉了今天早上那一腦袋煩躁的事情。
司卉錦叫來德叔找來梯子,搭在樹上固定好,然後德叔上去幫我們摘。
樹上的橘子真是特別多,德叔摘了幾個丟給我們。
起初我是用衣服張開兜住的,後來發現丟了幾顆之後衣服都兜不住了。
司卉錦跟我說:“ 如聲,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找個籃子。”
“ 我去找吧。”我說。
“不用了。”司卉錦很溫柔的看着我笑:“你在這裏跟德叔摘橘子就行了,你就把橘子放在地上,等會我拿籃子來裝。”
司卉錦走了,我就跟德叔繼續摘橘子。
那橘子紅豔豔的看上去非常有食慾,不知道好喫不好喫。
我拿着一隻橘子低着頭琢磨,德叔在樹上跟我說:“這橘子可以喫的,還是品種很好的蜜桔,每年家裏都會結,今年結的特別多,你嚐嚐看。”
我便剝開一個,露出裏面橙色的桔瓣,看上去水靈靈的,我還從來都沒有喫過直接從樹上摘下來的橘子。
我剝了一瓣放進嘴裏,又嫩又軟,頓時豐盈的汁水充滿了口腔,甜蜜清爽,濃郁的橘香纏繞在舌尖。
毫不誇張的說這大概是我喫過最好喫的橘子。
剛好早上我沒喫早飯,我就站在那一瓣接着一瓣喫的停不下來。
等我喫掉了兩個橘子都打了飽嗝了,司卉錦還沒有回來。
地上已經堆得像小山一般高的橘子,德叔從梯子上下來:“不能再摘了,這麼多家裏的人都喫不完,我去看看四少奶奶去哪裏拿籃子了,她肯定不知道在哪。”
德叔也走了,我就一個人蹲在地上玩那些圓溜溜的橘子,太陽曬在後背上很舒服。
我聽到了從花園的那頭傳來了很嘈雜的腳步聲,好像很多人向我這裏走過來。
我就手裏拿着橘子擡頭看了一眼,看到了一羣人正順着花園中間的石子路往我這裏走,中間有一個很富態的貴婦人被其他人簇擁在中間,我看着有點眼熟。
我情不自禁握着橘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剛好跟那個貴婦人打了個照面,立刻指着我的鼻子問:“你們說的那個景如聲是不是她?”
她的語氣好凶,而且我也飛快的認出了她是誰。
我見過她一面,就在前幾天景赫和唐小姐定結婚日期的那天,我在景家的客廳裏面見過她,她是唐小姐的媽媽。
我心裏有種聲音在大喊不好,我應該拔腳跑掉的,但是我的腿就像灌了鉛一樣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動,直到唐夫人率領着衆人快步的走到我的面前來厲聲問我:“你是不是景如聲?”
我可以否認的,但是從小景栩就教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如果有一天連自己的名字都沒膽量應的話那有多可悲。
剛好坐在那堆橘子上,橘子被我一壓的爆了汁,那涼涼黏黏的汁水全都粘在了我的褲子上,我坐在地上捂着臉,實話說我的腦子都被打暈了。
唐夫人站在我的面前,氣得臉都的臉都變色了,指着我的鼻子:“在那天景赫摟着你胡說八道我還沒有當真,我還以爲他又犯渾了,隨便拉一個家裏的小阿姨來尋開心。但沒想到你這麼歹毒竟然把我女兒給弄的流了產,你可知道這是她的第一胎,如果她和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拿你償命!”
我的臉火辣辣地疼着:“唐,唐夫人,唐小姐出事我很遺憾,但是跟我沒有關係。”
“你還敢說跟你沒有關係,若不是你勾引景赫,他會新婚之夜不跟我女兒共度良宵跑去找你,看到你們兩個在樹底下苟且。別看你年紀輕輕,你還真是夠不要臉的,這種下三濫的勾引有婦之夫的手段你都耍得出。”
“夫人,她媽媽就是十幾年前弄出了那個仙人跳案子的殷珏薇。”旁邊有人跟她說。
“怪不得。”唐夫人瞪大眼睛。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着我:“ 原來你是殷珏薇的女兒,怪不得我覺得你一身都是騷狐狸的氣息。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女兒,你知不知道你媽當年的美貌迷翻了全梧城的人。什麼大家閨秀其實就是一個人儘可夫的交際花,仗着自己的美貌去到處勾三搭四勾引男人!她以爲這個世界上沒有她勾引不來的男人,呸!”
唐夫人狠狠地啐了一口,我不知道她跟我媽媽是不是就相識,但是她說起我媽媽的時候,她滿眼都燃燒着嫉恨的火焰。
“ 怪不得我看你這麼眼熟,原來是這對騷狐狸眼睛簡直跟你媽媽一模一樣。”唐夫人彎下腰來捏住了我的下巴用力往上擡,她的指甲都陷入了我下巴的皮膚裏,很疼。
我掙扎着,她卻用了更大的力氣,差不多快要把我的腦袋都給要從脖子上扭下來了。
“就是這張臉就是這雙眼睛,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媽媽以前最愛乾的一件事情就是勾引別人家的男人,以顯示她有多大的魅力,現在這個傳統又完美的遺傳給了你,你真可以呀,殷珏薇,你看看你生了個什麼東西?跟你還真是一模一樣,老的勾引老的,小的就來勾引小的,我們唐家上輩子挖了你們家的祖墳嗎?”
唐夫人越說聲音越凌厲,越說越憤怒。
從她的隻言片語我就能聽出來她以前跟我媽媽肯定有過什麼恩怨。
我覺得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今天我再劫難逃了。
唐夫人擡起手又左右開弓,給了我幾個耳光。
“ 殷珏薇,你來瞧瞧,我在幫你教育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