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把刀傳 >二十三章 蘇酥樓
    蘇酥樓後院,住着打掃衛生,端茶倒水的僕人。男人本不多,就有四個老頭,毛兔子,笑面虎,孫胖子,搖頭鼓。

    毛兔子姓毛,長着大耳朵,人微微一笑漏出兩顆大門牙。他輕功了得,能追得一隻活蹦亂跳的野兔活活累死。現在人都六十歲了。還是矯健的很,蘇酥樓的姑娘們見到他都會麻酥酥地喊上一聲:“毛老哥,麻煩你去給某公子傳個話。”

    笑面虎許彪是十二樓的廚子,姑娘們都誇他做的菜好喫。這時候笑面虎就樂呵呵地說:“這天下最好喫的就是人肉了。尤其是你們這些細皮嫩肉的姑娘。看着我就流口水。”

    孫胖子是個矮胖子,也是個廚子,他擅長做麪食,雕豆腐。他本來就是個多情的主,看哪個姑娘漂亮,就用豆腐做一個。喫他雕豆腐的賓客,一定會叫來那位漂亮的姑娘。

    搖頭鼓羅師傅,是位樂師,無論他走路,喫飯,上廁所,腦袋總是喜歡搖來搖去的。就有了這個外號。他會彈五根弦的琵琶,樓上會點樂器的姑娘們都是他的學生。若是有姑娘叫他老師,他一定會搖着頭說:“喊哥哥。”

    負責後勤工作的管家是位高大彪悍的女漢子,老頭們都親切稱呼她,羞花姐。本名劉小花。

    蘇打就住在後院裏一處單獨的房間,劉小花對院裏的人說:“他是新來的,是我侄兒。”

    劉小花叫蘇打去樓上打雜。其實每日蘇打都是進了珍寶閣,便打開一間收藏武學經典的密室,開始修煉武功。

    密室裏還有兩具男女有別的假人像,上面勾畫了人體穴位圖。蘇打勤學牢記,尤其是歸元決,他已經突破了五重。還有輕功的祕籍他亦多多益善,不能比過冥河的騰雲駕霧。也願自己可以飛身如燕。

    蘇打亦修煉了一種如影隨形的輕功,像對方的影子飄忽不定,左右糾纏,突然趁對方不備,再使出一招歸元決,拿住對方的穴位。

    出了樓閣,走下樓梯,蘇打看到了刁楚楚,刁楚楚居然騎在一位公子身上。那公子情願自己做馬,刁楚楚用鞭子抽打着他,一邊喊:“武公子,你快點呀。”蘇打看到武文傑居然畫了濃妝,像個擦了粉的大姑娘。刁楚楚看到蘇打笑着說:“蘇打,也不知道來找我玩。”

    蘇打笑了:“最近太忙,你們繼續。”

    劉小花像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她對蘇打講:“樓主叫你去見他。”

    蘇酥的身體還是很虛弱,鮑魚、魚翅、燕窩的午餐還擺在桌子上。沒有動一筷。

    蘇打客客氣氣地講:“蘇酥姐,你找我有什麼吩咐?”

    蘇酥說:“你來了三個月了吧?”

    蘇打說:“是。”

    “坐下喫吧。”

    蘇打不客氣,居然狼吞虎嚥。

    蘇酥笑了:“你這個樣子,一點翩翩公子的樣子都沒有。”

    蘇打說:“我賣了十多年的豬肉。這副德性優雅不了。”

    蘇酥就喫喫地笑:“你這德性和豬一樣。”

    蘇打說:“錯了,我是笨豬的德行,要是特立獨行的豬,你不知道有多厲害,我曾經追着一隻瘦豬跑了一天。”

    蘇酥更是樂了:“你這笨豬不知道武功練得怎麼樣?”

    蘇打說:“還行。”

    蘇酥說:“喫飽飯,那你去樓外樓。”

    蘇酥樓和樓外樓由一條空中走廊相連。那是去往樓外樓的唯一通道。樓外樓也有院子,但院子沒有門口只有兩丈高的圍牆。

    蘇打到達樓外樓的樓閣,便看到了毛兔子毛公旺,毛公旺說:“聽羞花姐說,你愛上了十二樓的姑娘。”

    蘇打點點頭。

    毛公旺說:“那你要闖關了?”

    蘇打說:“你的意思是要比武?”

    毛公旺說:“你色膽包天,沒辦法,這樓外樓一共十二層,每一層都會有人守關,我是第一個。腳下絕不留情。還有你不許用刀劍兇器,這是規矩,免得見血,不吉利。”

    江湖上總有一雙擅長踢人的大長腿。蘇打以爲自己躲得快,卻不想還是被踹了,而且不止一腳。無影腳太快,蘇打的手總是摸不到穴位。

    蘇打捱了好幾腳,跪在地上,說:“毛老爺子,你的腳真狠。”

    毛公旺說:“我應該狠狠踢你,男人四十一朵花,我剛到了花開爭豔的年紀,你卻喊我老爺子。”

    毛公旺又是一腳,蘇打居然硬捱了這一腳,他抱住毛公旺的腿,手指點住毛兔子的足三裏穴。

    毛公旺發現自己的元氣在迅速流失,毛公旺又狠踢了蘇打一腳,蘇打硬是不肯鬆手。結果毛公旺這朵生機勃勃的鮮花變成了一隻死兔子,虛弱地躺在了地板上。

    毛公旺喘着粗氣說:“你這是什麼功夫,我五十年的功力都被你吸走了。”

    蘇打面帶歉意,彬彬有禮地說:“這歸元決,我初學。若是下手重了,毛哥哥別介意。”

    蘇打下到十一樓,卻發現空蕩蕩的屋子裏,睡着一個女人。那女人只穿了一件透明的紗衣,那凹凸有致的模樣讓人都能看清楚。

    那女人還在熟睡,蘇打有點臉紅了,扭頭便走。誰知道那女人就像是幽靈,背後居然刺出一劍。

    蘇打聽到有劍出鞘,躲開來,轉身使出白玉刀。只聽“鐺”地一聲,女人手中的劍斷成兩截了。

    那女人居然坐到牀上,討厭地說:“毛兔子沒有告訴你不許用刀嗎?”

    蘇打說:“對不起,我忘了。”

    那女人接着問:“你叫什麼名字?看上了樓裏的那位姑娘?”

    蘇打說:“我叫蘇打,至於她的名字,我不想告訴你。”

    那女人就說:“那你知道我是誰?”

    蘇打說:“不想知道,我下樓去了。”

    卻不想那女人丟了斷劍,換了柄短劍。不肯放過蘇打。

    蘇打輕鬆拿住了女人握劍的手腕,說:“你輸了,我要下樓了。”

    女人乾脆投懷送抱,賴到蘇打的懷裏,說:“我要你躺到牀上去。”女人說着話,嘴巴里居然射出一枚銀針。

    暗器難防,蘇打把懷裏的女人扔出去,便覺得全身麻木,整個人躺在了地板上。

    蘇打意識清晰,他看着那女人,那女人也看着他,笑着說:“知道我是誰了吧?”

    蘇打點點頭,他知道這就是小姑娘,那女人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果然是刁楚楚。

    後來是一個高大彪悍的女漢子,她把蘇打抱在懷裏,送蘇打回到了後院的房間。蘇打表示感謝:“謝謝你,管家。”這女漢子離開的時候,鄭重告訴蘇打:“記住,我叫劉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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