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萍月正要奮力追趕,後面霎時傳來一聲厚重的聲音,將她叫住:“不用追了!”
王萍月猛一回頭,見是王振風:“爹~”
王振風走近,微微帶着一股狡猾味十足的笑容:“我倒要看看,這背後之人是不是我所想的。”
“那賊人不追了?”王萍月問。
王振風眯眼一笑:“不用追了!估計明天他便會自投羅網的!”
王萍月見那王振風似乎有自己的打算,便也不再多說。
屋頂上的莫少芝突然起身,眼睛眺望遠處,聲音有些急促:“白兄,你快看,那王府的燈火似乎明亮了許多!”
本來昏昏欲睡的白輕盈一聽,猛然起身,因爲太急,身型搖晃了幾下才站穩:“啊!出事了嗎?”
莫少芝面露擔憂:“看這情形,怕是鍾伶他們有麻煩了。”
白輕盈顧不得繼續眺望,連忙往下走:“那別愣着了,我們趕緊下去接應他們。”
莫少芝急匆匆跟着他:“嗯!”
寂靜的大街上,傳出一陣響亮急促的腳步聲。
一片漆黑,鍾伶抱着衣美邊跑邊叫喚:“衣美,你醒醒啊,你到底怎麼了?”
懷裏的人卻已經昏迷不醒,鍾伶的心提到嗓子眼,只得努力加速跑着。
突然,鍾伶聽的不遠處也傳來腳步聲,他腳下一頓,心生提防。
片刻,他見到前面出現兩個人影,鍾伶正準備緩緩放下衣美,開始出手。
“是鍾伶嗎?”
對面的白輕盈發出探問。
一聽到那個聲音,鍾伶緊繃的心終於舒展開來,他連忙回道:“哥哥,我在這!”
說着,連忙跑過去,一見是白輕盈和莫少芝,當即顧不得跟白輕盈多寒暄,轉向莫少芝急忙道:“莫少芝,快看看衣美。”
莫少芝顧不得多問,接過衣美,快速拉住她的手腕,掂量片刻,隨即一臉嚴肅:“先回客棧再說。”
三人快步走着,白輕盈擔憂問:“衣美這是怎麼了?”
鍾伶蹙眉回想:“我也不知道,很突然的,難道是她跟王萍月動手的時候傷到了?”
白輕盈詫異:“怎麼還動手了?”
“唉~”鍾伶一聲無奈,想到剛剛的出師不利,他自己都有些鬱悶。
匆匆回到客棧,猛然一推開門,正在酣睡的小狸貓驚嚇到渾身一抖,瞬間驚醒。
莫少芝連忙將衣美放在牀上,快速道:“將燈拿來!”
白輕盈迅速將桌子上的燈燭端了過來,藉着燭光,莫少芝仔細檢查了衣美的身體,直到翻過她的手掌,見已經泛紅一片,再看她臉上,也開始慢慢浮起紅色的疹子。
鍾伶驚道:“她這是中毒了?”
“放心,”莫少芝舒了口氣。
白輕盈一聽莫少芝這口吻,也算是鬆了口氣:“果然有莫神醫在,沒有解不了的毒啊。”
莫少芝取出身上一隻藥瓶,倒了三顆藥丸出來,小狸貓會意忙不迭端了杯水遞過來,幫着衣美將這藥丸服下。
“哦,那就好!”白輕盈連連慶幸。
片刻,莫少芝一挑眉:“這毒,是我製得!”
“啊?”衆人一驚。
莫少芝起身,不急不緩道:
“前些年,王振風向我討過這毒藥,我還特意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防盜網。目的就是爲了防止貴重的物品被偷走,抹在上面,此毒無色無味,但只要碰觸就會中毒,雖不致命,但會讓人片刻後便失去知覺,所以物品纔不會被盜走,連人帶物品一併被網住。”:
鍾伶一聽,坐在旁邊翹起二郎腿來,帶些嘲諷的味道:“呵!現在倒好,莫少芝我們可是爲了給你盜簪子,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設的網網住了自己!”
“……”莫少芝一挑眉,有些啞然。
白輕盈看去鍾伶:“那簪子呢?既然衣美已經碰到毒了,簪子應該到手了吧。”
鍾伶一聽,頓時臉憋紅:“說起這事,哎!那王振風老匹夫估計是早就設計好了,等我們落入陷阱呢!他不僅將那簪子抹上毒藥,還用細絲線將它牢牢綁着,衣美試了幾次都沒有扯斷,而且還掛了鈴鐺,這才驚動了那睡夢中的王萍月。”
莫少芝聽聞,淡淡嘆了口氣:“唉,是我們大意了,王振風就知道你們會再去的。”
白輕盈安撫道:“好在有驚無險,也不算什麼!”說完,掃了莫少芝一眼,“只是那簪子……”
“簪子的事,你們也算是試過了,既然沒成功,就交給我來辦吧!”莫少芝說完,看了看滿臉疲憊的大家,接着對衆人道,“都快回去休息吧,衣美這裏沒什麼問題的,我守着就好。”
鍾伶起身,打着哈欠:“那好,莫少芝,討簪子的事看來還是得靠你自己咯。”
莫少芝微微頷首。
幾人陸續離開。
莫少芝又查看了下衣美的狀況,見並無大礙,她睡的呼吸聲均勻而順暢,像是疲憊了。
幫她蓋好被子,莫少芝便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雙目閉上,微微靠着。
一出了外面,小狸貓便拉住白輕盈,悄聲道:“小白,你說,莫哥哥會如何拿回簪子啊?”
白輕盈一怔,片刻十分認真道:“不管他如何拿回,我們都站在他身後,同他一起!”
小狸貓呵呵一笑:“說的對!那我們明日就一同隨莫少芝入慶雲府,直截了當討回簪子!”
鍾伶斜睨道:“一開始就該如此!非得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小狸貓見他那副馬後炮的嘚瑟感,直接懟道:“那還不是因爲你能力不足!簪子沒偷到,連衣美也跟着被下毒,你還好意思說!”
“我——”鍾伶心中是有些愧疚,但又十分的委屈,白淨的臉又瞬間漲紅了。
白輕盈擡起手打斷兩隻要鬥起來的公雞:“好了,太晚了,你倆趕緊回房睡覺去!”
“哼!”鍾伶對小狸貓一甩袖子,憤憤推門回房。
小狸貓也努嘴往房間裏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