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盈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輸了一局。
等他目光再次轉向下面的平臺,老虎和那大漢的屍體都已經不在了,只剩一灘血水……
第二場,依舊是老虎和一個瘦弱的男人,幾乎一口茶的功夫,那人就被老虎撕碎……
這時,白輕盈才幡然醒悟:莫兄,不會也要被扔下去吧,那我該下誰的注呢,不對不對,是我改如何救他吧……
莫少芝醒來,發覺自己被反捆在一個鐵籠裏,嘴邊也被東西塞得緊緊的。
他突然聞到了那股血腥的味道,猜測自己可能已經來到了黑牛坡的鬥獸場。
既然是以這種狀態來的,那定然不是觀衆,難道自己也要入場決鬥?莫少芝在心裏快速計劃着即將面對的一些狀況的應對之策。
正想着就被來人一把拽了出去。
莫少芝被扔進了平臺裏。
白輕盈看到他的那一刻慌亂了:壞了壞了,莫兄還真的是被投虎餵食了,這可咋整,也不知道紅守夜來了沒。自己一個人怕是應付不來這些啊。
然後無奈的轉向下面:莫兄,你先再多撐一會,陪那老虎先玩玩,再等一會。那老虎吃了倆人了,估計也沒啥胃口,體力也不行了,你還是有贏它的機會,實在萬不得已,我會下去救你的。
他剛想完,突然對面的看臺上響起聲音。
白輕盈尋聲望去,貌似是個女人。
只聽她對着莫少芝說道:“若是你今日可有悔悟之心,我就收回角鬥令,帶你上來。”
白輕盈一聽那聲音似乎耳熟,微微眯眼,伸長脖子仔細瞧着。
莫少芝擡頭轉向那說話的人,端正身體正對她:“原來是拜你所賜,林小姐怕是不懂這江湖規矩吧,下了角鬥令,入了這廝殺場,豈是還能由你左右的了的,怕是今個與我對決的東西,只能有一個活下來吧。”
莫少芝聲音的淡定而沉着,着實讓在場的每個人心頭一驚。
紫衣男子瞬間發出詭異的笑聲,擡起的手輕輕放在嘴邊:“這位公子看來是個極其明白的人兒呢,六子,來,三爺我今個也下一注,就下這位公子的注吧。”
林亦安可能本想讓莫少芝服個軟,沒想到不知道這規則,這才忙不迭對紫衣哀求:“多少錢?我出!求你們放了他吧,我也只是想威脅一下他而已。”
紫衣放下手,聲音極其陰柔:“這位姑娘,我這朱鴣幫的規矩從來都是隻有你們下令的份,沒有你們收回令的份,所以,姑娘還是乖乖看錶演吧,或許你的這位公子,他很能耐呢,贏了也未可知。”
說完他一拍手,一個鐵籠推出,這次黑布掀開的那一刻,衆人都譁然。
“是個人?”白輕盈意外,慶幸道,“那莫少芝贏定了。”
旁邊的人卻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怕是他輸定了,那非常人,是人獸。”
“人獸?”白輕盈再去瞧着那籠子裏的人,匍匐在地,披頭散髮,青面獠牙,眼神裏帶着殺氣惡意,手臂比一般正常男子都粗壯,“這麼一看,果然不太像常人。”
白輕盈也冷嘲一眼:那你是不瞭解我們的莫少芝,他也比常人厲害的,“我還是下注人。”
那人獸被從鐵籠裏放出來,莫少芝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小心觀察着他的全身上下,餘光還在審視着周圍的環境。
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這一場惡戰。
只見那人獸眼睛裏彷彿釋放着幽幽火光,直衝莫少芝撲來,他一個旋轉躲閃,輕薄的衣衫碰到它鋒利的指甲上,已經瞬間成碎片落地,莫少芝感受到了他掌風的力度。
矯健落地後,連忙找附近可以躲閃的地方,可是整個平地是個圓滑的橢圓形狀,壁壘是往外傾斜的狀態,光滑,連攀附的地方都沒有。
這東西是人又不像人,似乎是被灌入了些禍害的藥,但是他的要害在哪裏呢?他體力無窮無盡,鬥志昂揚無比。莫少芝伏地,單臂撐地,快速思索着,如今他身上僅僅一身白色褻衣裹身,也沒有任何可以防禦的武器,只能靠徒手和他搏鬥。
但體力自己自然是比不過他,所以得與他智鬥。
於是莫少芝從旁邊的牆上一踩腳,瞬間騰起,直接飛撲到那人獸身上,掐住他的脖子,緊緊的不放手。
那人獸見狀,四處亂竄,他想將背上的人摔落下來。
莫少芝拽的他死緊,他見無果,於是就直接用後背去撞牆,瞬間將莫少芝撞的七葷八素,兩眼冒金星,感慨道:“你這怪物,智商還在線呢。”
白輕盈在上面看的心都緊繃起來,他總得跟莫少芝對上。於是趁他落在自己面前的牆下,高聲大叫:“好啊,好,這人獸果然是厲害啊。”
莫少芝尋聲望去,果然兩人目光終於交匯。
莫少芝快速打量了四周,看那守衛森嚴,於是找準機會,對白輕盈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白輕盈會意點頭。
高藍沉不住氣,小聲附在小狸貓耳邊:“你來纏住紅守夜,暫時不要讓他出去跟我碰面,我得去裏面瞧瞧。”
小狸貓拉住高藍:“你小心。”
高藍趁機溜走,又將頭飾插上。將外面的夜行衣褪去,紗巾遮面。
趁機從一處守衛薄弱的地方,輕身飛入,落地時,高藍小心瞧了一眼那燈籠,果然那燈籠是沒有一絲閃動,嘴角微微一翹。
擠進人羣,高藍往下面一探頭:“莫少芝,你果然在……”突然有些激動。
此時,莫少芝已經被那人獸摔得有些懵呆,努力讓自己恢復清醒,高藍看的心疼不已,她扭頭去看臺上,四下尋找白輕盈的身影。
終於他看到了那個白衣身影:這白輕盈還看的挺起勁的,都不動手救那可憐的莫少芝。
等等……她的目光瞬間又掃回看臺上的人羣中,剛剛有個熟悉的臉孔……
高藍繼續挨個人臉掃描着,終於目光落在了一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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