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一路上設了許多關卡,每個關卡處都有些異樣。
忽見一熟悉的身影,蹙眉心道:
“咦,那不是之前在蕪花會上見到的薛凌龍嗎,他怎麼穿了軍裝,還在那裏巡邏。”白輕盈想完,很快,他明瞭:“七哥這是準備起事了,”想完,抄了小路,從城牆側邊飛身而入。
來到宮外也是處處暗藏異動。
白輕盈並未走正門,而是從後宮旁門走入,守衛見是九王爺,便沒有阻攔。
“皇兄,皇兄,”還沒進門,白輕盈就着急喚道。
正在打着哈欠的丁公公被這一聲叫喚嚇掉了魂:“哎呀,九王爺,不可擾了聖駕啊,皇上正在睡覺呢!”說着連忙出來阻攔。
“小九,你終於可算回來了……”寢殿裏傳出皇上清朗的聲音。
“皇上,您醒了?”丁全扭頭往裏小心探問。
皇上悠悠說道:“朕就沒睡!都進來吧。”
白輕盈這才走進。
“拜見皇兄,是臣弟回來晚了,結果……還是沒能阻擋兩國戰事,臣弟甘願受罰。”白輕盈跪在地上,一臉遺憾。
“既已如此,罰你也無濟於事,你起來吧。”皇上披着披風說道,並看了看外面,略微遲疑道,“高藍呢?”
白輕盈起身,一聲憤恨:“唉!高藍帶着兇手馮炎去了南關,希望能阻止戰事進一步惡化,現在也不知他們怎麼樣了。”
皇上一擡手,丁全連忙遞過茶杯,皇上對着茶杯吹了一口涼氣道:“戰事已起,無濟於事了,你們也算費心了。”
“皇兄,就在我們追查兇手的過程中,發現了些事……”白輕盈微微有些不忍繼續往下說。
皇上見狀,看了一眼旁邊的丁全。
丁全會意對身邊的侍從道:“都退下吧。”侍者都退出去。
“我們發現,七哥,他正在謀劃叛逆之事。”白輕盈還是說出了口,“莫少芝猜測,是七哥故意引發戰事,然後向朝廷借兵,皇上,你萬萬不可——”
“已經借給他了……”皇上淡定喝了一口茶。
“是,就在昨天,這會怕是早就出城了吧。”丁全擡頭皺眉補充。
“什麼!”白輕盈大驚,“原來莫少芝都猜對了。”
“啊,原來這次那個莫少芝也跟你們在一起啊。”皇上低頭悠悠說着。
白輕盈這才發覺發漏了嘴,嚅囁道:“是,但是皇兄,這個現在不是關鍵啊,十萬守城大軍不能撤走,我見城外關卡都被七哥換成蕪花會上他結識的江湖勢力了,萬一撤走就進不來了,到時候七哥叛亂可如何抵禦。”白輕盈滿臉擔憂。
“小九,你說的對,”皇上起身肅穆看着他說,轉身對丁全道,“拿朕調兵令,追上大軍除去關卡,小九,皇兄這次就靠你了。”皇上意猶未盡的看着白輕盈,將令牌交到他手上。
“放心皇兄,這次臣弟定然不辱使命。”說完,白輕盈決絕離去。
皇上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似有若無,淡然一笑,似是別有一絲想法。
皇上一擡手,冷毅道:“其實他去不去都一樣,但他是朕的親弟弟,朕信他!”
白輕盈剛離開差不多一個時辰的功夫,晨光熹微,外面就傳來喧囂之聲。
“不好了,南榮王府造反了!”
“南榮王爺帶人直闖前殿,眼看就要殺過來了!”
殿外傳報聲一浪接一浪傳來。
正在桌邊看書喝茶一宿沒睡的皇上,依舊沒想要停下來的意思,伸手撿了一塊盤子裏疊放的蕪花糕,緩緩咬了一口,隨即眼睛一放光,看着手裏的糕點:“嗯!這點心不錯,那丫頭定然喜歡喫,回頭等她回來了,記得給錦翠閣送去些!”
立在一旁的丁全,見他如此不溫不火,着急道跺腳哀求道:“皇上,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是趕緊撤走吧!這裏危險啊。”
皇上擡起頭,瞅了他一眼,十分不屑:“丁公公,你也是這宮裏的老人了,該是見多了世面,慌成這樣成何體統!”
丁公公扯了袖子,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皺巴巴道:“奴才的確是這宮裏的老人兒,但此番狀況,着實還是第一次遇到啊。皇上……”眼瞅着丁全就要下跪了。
皇上一擡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好了,朕也是頭一次,該來的總會來,走吧!”
“走?”丁全傻愣,“皇上,你方向反了啊!”
只見皇上轉向前門,撣了撣身上的龍袍,卻依舊不慌不忙,朝大殿走去。
丁全一臉無奈跟在後面。
趙臨淵一步步走向龍椅,每一步都踏的無比堅實,最後端坐在上面,一臉煞氣:“這是朕的皇位!朕倒要看看今日誰能將它奪走!”
想着高藍看自己的那份寒冷至極的眼神,南榮春花帶着滿腔要傾瀉的怒火,揮舞長劍,領着一衆人,殺戮無數,凡抵擋者皆不留活口,倒地者堆了一片,血流成河。
他們披荊斬棘一路高歌,直闖太和龍殿。
直到站在與皇上對面的大殿之上,他看着正襟危坐在龍椅上的趙臨淵,兩人電光火石,四目相對。
“南榮春花,哈哈,朕的七弟啊,自小朕就覺得能與朕在智謀上抗衡的也只有你了,果不其然終有今日,朕等了許久了,還以爲你這鬥志隨着曲樂悠閒時光消磨掉了呢。”趙臨淵一派氣定神閒,似乎是坐等他到來。
南榮春花發出無比冷戚的聲音:“果然是趙臨淵!我身體抱恙,沉迷舞樂,也沒迷惑到你。”他說完,轉而話鋒一變,凌厲無比,“今日我要拿回我趙家姓氏,我要昭告天下,我是南榮春花,但趙祁歡纔是我的本名!我父親姓趙,母親姓祁,本取義趙祁之歡……”南榮春花說完,幽幽苦笑。
南榮春花旁邊的慕容咻趁機質問道:“趙臨淵,你這皇位做的名正言順嗎!先皇遺囑傳位的人可並非是你,還不是太皇太后跟你一起愚弄天下。如今起事,我們也是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