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姑連忙扶住他,心疼道:“沈公子,你這又是何必呢?”
沈夢淺笑,溫潤一聲:“我只想請姑娘喝一杯酒……”
沈夢說完,緩緩閉上了眼睛。
雪姑一把將他接住,“唉,唉,你醒醒!”她十分擔憂,不停叫喚着……
雪姑匆忙將沈夢帶到藥鋪,藥鋪的大夫看過,嘆了一口氣:“傷的如此厲害,怕是得臥牀休養一段時日了。”
雪姑看着躺在那裏的沈夢,蹙着眉頭:“你怎麼這麼傻,傻到家了!”
此時的沈夢眯着眼睛,偷偷看着那邊黯然傷神的雪姑,心道:這姑娘還當真爲自己傷心了。
沈夢心想,一開始準備接蕭酣掌的時候,自己是運了內力的,但是臨門他又收住了。
他想,追女孩子怎麼可能不受點傷,再說,就算一開始不受傷怕是後面也得受,不如就開始受點傷,後面的事估計會容易的多了。
雖然如此謀劃,也不能讓自己傷的太厲害,後面兩掌接的時候還是用了內力的……所以,他得意一笑,自己沒啥大事。
他想完,自我盪漾的笑着,雖然胸口傳來陣痛,他卻安然受之。
姚淺站在鳳來儀門口不停的着急張望:“這天都這麼晚了,沈公子怎麼還不回來?”
蕙娘出來詢問:“姚淺,沈公子還未回來?”
姚淺皺眉道:“是啊,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蕙娘忙道:“這樣,你先別慌,我派店裏的夥計一起隨你出去找找看。”
“好,多謝老闆娘。”姚淺拱手。
姚淺隨着夥計一起沿着若白湖找了許久,卻都沒見着沈夢的影子。姚淺愈發焦急。
殊不知,此刻的沈夢正躺在藥鋪,在昏暗的燭光下,眯眼偷窺着旁邊眉頭緊鎖的佳人。
正癡癡迷迷之際,沈夢突然眼睛一瞪:壞了,這麼晚沒回去,怕那姚淺得擔心了。
於是假裝剛剛睜開眼睛醒來,微微低吟着:“額……現在什麼時辰了?”
雪姑一聽,連忙扭過頭來,面帶欣喜:“你醒了?”
沈夢假裝意外的看着四周:“這裏是哪裏?我怎麼來到這裏了?”
雪姑道:“你傷的太厲害,以至於暈死過去。我就將你帶來看大夫了。”
沈夢一怔,隨即面露緊張驚問:“那些酒呢?”
雪姑一時間哭笑不得,嗔怪道:“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想着酒啊!”
沈夢一臉認真道:“說好的請姑娘喝酒的,在下怎能食言!”
雪姑心頭一皺,看着他那虛弱俊逸的面容,心中有些動容,半晌,溫和道:“放心吧,酒我已經安排人送回悅來香了,老闆高興說我隨時都可以去暢飲。等你好了,我帶你去喝個痛快。”
沈夢喜上眉梢,即刻道:“那我現在就好了!”
雪姑猝然盯着他,怔怔:“你說什麼胡話?好好休息,大夫都說了你要靜養一段時日。”
沈夢不屑一顧,說着就要起來:“我沒事的。”
雪姑見狀一把壓住他的身體,將他按回牀上……兩人如此近距離四目相對。
雪姑一下子紅了臉。
雪姑連忙避開他的目光,倉皇道:“你……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說着就要起身,沈夢卻一把拽回她,雪姑重新跌入他的胸口上,正好撞在他的傷痛處。
沈夢猝然睜大眼睛,痛的喊出聲:“啊——”
雪姑慌忙準備起身,緊張道:“弄疼你了……”
沈夢卻死死抱住她在胸口,咬牙道:“這是一份甜蜜的疼痛……在下歡喜受之!”
雪姑擡起頭望着他,那完美的下顎線,在這個角度上一覽無餘。
她灑脫一笑,沒再掙脫。
半晌,沈夢放開她:“我還有朋友在酒樓等我,我怕他着急——”
“朋友?男的還是女的?”雪姑垂眸反問。
沈夢剛想開口,突然啞然:姚淺算是男的還是女的……不男不女?這可如何回答?
見他欲言又止,雪姑扭過身去,冷聲道:“看來是女的咯,那你趕快回去吧,別讓人家等着急了!”
沈夢深嗅了幾口,微微笑着:“我怎麼聞到好大一股醋味啊。”
還未等雪姑轉身,沈夢走過去拉起她的手:“走,我帶你去瞧瞧是男還是女。”
雪姑一愣,隨即扶住他:“你怎麼下牀了?”
“無妨!”沈夢爽朗道。
沈夢帶着雪姑來到了鳳來儀,就見門口蹲着幾個身影。
姚淺見前面來人,一下子站起來跑過去,慌忙道:“公子,你可回來了,你都急死我了。”
沈夢對身邊的人道:“喏,就是他咯。”
雪姑抿嘴一笑。
姚淺詫異:“這……什麼情況啊?”
蕙娘從裏面走了出來:“沈公子,你可算回來了,你若再不回來,這姚淺可是要將整個熙辭鎮翻過來啊。”
沈夢挑眉調侃道:“沒想到你這小子平日不言不語,心裏還挺關心我的。”
姚淺低頭小聲喃喃道:“還不是怕黃——怕你侄子怪我。”
沈夢一聽,怕他說漏嘴,連忙乾咳一聲:“我們都進去吧。”
雪姑道:“對,沈公子受傷了,還是扶他進去休息吧。”
“啊,公子你受傷了?”姚淺緊張扶着他。
四人來到屋裏。
沈夢對雪姑道:“這鳳來儀是高藍的酒樓。”
雪姑詫異:“啊,這麼巧啊。”
蕙娘意外看着雪姑道:“這位姑娘也認識我家公子?”
雪姑說:“我與高藍有過一段奇妙的經歷,他們之前路過我那裏……”
隨後,雪姑將跟高藍相遇的過程跟蕙娘說了一遍。
蕙娘聽完笑說:“奧,原來如此啊。還真是一段奇緣。”
蕙娘說完,察覺沈夢看着雪姑那眼角眉梢的濃情蜜意,於是話裏有話道:“我看雪姑娘與沈公子也有一段奇緣啊。”
她說完,雪姑臉上頓時通紅。
沈夢也羞澀笑而不語。
一旁的姚淺詫異,輕輕拉了拉沈夢的衣角,悄聲道:“不會吧,你——”
沈夢對他使了個禁聲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