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輕哼一聲:“本公子非哪門哪派,是自學成才!”
段三刀一聽,雙目放亮,隨即換了臉色,顧不得胸口疼痛,拱手道:“哎呀,自學成才,能有這個水平,在下佩服的很啊。不知閣下願不願意收在下爲徒。”
對方挑眉冷漠道:“收你爲徒?教會你好繼續欺負弱小?學功夫是用來保護人的,不是用來欺負弱小的!你這人玷污功夫的本質,根本不知道學功夫的根本就是——仁者無敵!”
只見段三刀瞬間魔怔一般,“噗通”雙膝跪地,感天動地:“閣下簡直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我段三刀自從離開雙煞宮,當初也是懷着一腔熱血豪情,仗劍走天涯,行俠仗義,但是江湖正派從來都不正眼瞧我,還不停打壓我,逼的我如今走向欺負弱小的道路,也是實屬無奈啊。”
他這一招倒是令對方頗爲意外,很快,那人冷笑道:“你還真想改邪歸正,跟我學功夫?”
段三刀連忙磕頭:“閣下就是上天派來開化我之人啊,我願意拜閣下爲師。”
那人挑眉道:“你可知道,學我的功夫是有個前提的。”
段三刀一臉認真:“閣下但說無妨。”
“欲練我的功夫,必先自宮啊。你可能接受?”對方抿嘴微笑,那笑容卻是看的段三刀頭皮發麻。
他忐忑道:“這……”
“哈哈。”對方仰頭長嘯。
慕容牡丹怔怔走過來,拉住那人的衣角:“高公子,真的是你……”
高藍恍然停住了笑容,她扭過頭看着身邊那人,半天:“你是慕容小姐?”
慕容牡丹一聲啼哭:“高公子,真的是你,是你啊。”隨即她悲傷的抱住了高藍的胳膊。
高藍有些侷促:“你……你怎麼會在這裏?還是這副打扮?”
段三刀見狀,連忙起身,嬉皮笑臉道:“原來是舊人重複啊,那師傅快快去那邊我請二位邊喝茶邊聊。”
高藍倒也沒客氣,於是隨他們來到茶棚下。
見段三刀也準備落座,高藍使了個眼色,他也識趣,在外面候着。
高藍對他調侃道:“你快去藥店拿幾副藥喫吧,剛纔那幾腳可不輕啊。”
“無妨,師傅不用擔心,我身體好着呢。”說完,背對着高藍蹙眉咬牙揉着胸口,暗暗叫疼。
高藍轉過臉來看着慕容牡丹:“上次我讓你去——”
“我知道,”慕容牡丹連忙擡起頭,雙目含情看着她,“我知道,高公子是爲了保護我,才讓我離開慕容府。”
高藍喝了一口茶,雲淡風輕道:“你都知道了。”
慕容牡丹雙眸黯淡,垂下去:“嗯,慕容府沒了,爹也沒了,好在哥哥將一家人挪來這個小鎮上,我們隱姓埋名,開了一家鐵匠鋪,靠鑄劍營生。”
高藍看着此番身着簡樸的慕容牡丹,禁不住想起第一次入慕容府,參加蕪花會的盛況,今非昔比,內心一陣唏噓不已。
片刻,高藍安慰道:“會慢慢好起來的,起碼還有你娘和你哥哥陪着你。”
高藍端起杯子的手一怔,半晌,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我只是路過這裏,我還有急事要處理。”
慕容牡丹柔和道:“無妨,我知道公子你有自己的事,只是想到公子之前會有心去保護我,我就覺得很溫馨。心口暖暖的。”
高藍問:“上次一別,你一直都在月下寺?”
慕容牡丹點頭:“嗯,我等了公子半個月,好在寺裏的住持寬解了我許多。”
高藍一怔:“夜陽師傅?”
“嗯!”
“奧,”
突然慕容牡丹見到旁邊一個匆匆奔跑的身影。
她猛然起身叫住:“哥……”
慕容夏一臉緊張過來:“牡丹,你沒事吧,我聽說有人欺負你,就匆匆跑來了。”
“哥,我沒事,是高公子救了我。”慕容牡丹說完看去高藍。
慕容夏這才低頭,見桌邊正坐着喝茶的高藍。
慕容夏一怔,想起上次在熙辭鎮,他救了自己的妹妹,因爲瞧不上他,就送了些禮,連面都沒見他,於是連忙拱手,帶着歉意道:“沒想到竟然是以這種方式見到了高公子,慚愧啊。多謝你再次出手相救。”
高藍一笑,放下茶杯,起身:“慕容公子客氣了,我只是路過剛巧碰到而已。”
慕容夏揚眉道厲聲道:“牡丹,是誰欺負了你!”
慕容牡丹怔怔看去了外面立着的人。
慕容夏會意,一個迅猛過去,抽出佩劍,就準備刺向段三刀。
段三刀見狀,也掏出自己的刀,兩人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
但段三刀剛剛受了高藍那麼多腳,根本抵不過這慕容夏的架勢,眼瞅他快被劍刺到。
高藍連忙出手,霎那間幫他夾住了慕容夏的劍刃。
慕容夏詫異:“高公子,你這是何意?他可是欺負我妹妹的惡棍!我今日非得解決了他!”
高藍道:“慕容公子請息怒,這個人剛剛我已經教訓了他,相信他也有悔過之心了,何不放他一馬,給他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慕容夏一聽,也不好駁了高藍的面子,這才緩緩放下劍。
段三刀一聽,連忙點頭哈腰:“對對對,我段三刀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慕容夏一聽,雙目一凜:“你是雙煞宮的段三刀?”
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提起劍,一劍刺穿他的胸口。
高藍猝不及防,她瞪大了眼睛望着緩緩倒地的段三刀。
他悲切的說着:“師傅,你看……這世上哪裏有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
高藍連忙蹲下扶住他:“你堅持住,我這就給你找大夫。”
頃刻,卻見段三刀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高藍怒目轉過臉對着慕容夏:“你爲何一定要置他於死地!”
慕容夏一臉篤定:“自古江湖名門正派就與邪魔之道,勢不兩立,我殺他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