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藍連連打了兩個噴嚏。
夜陽笑着調侃道:“呵!看來是有人想你了。”
高藍一聽,隨即不動聲色,伸出手在胸前比劃了佛家手勢:“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大師,你好歹是個大寺廟的住持,請對得起你這個皮囊。”
“哈哈,佛祖記心間就好,說起皮囊啊,這道提醒了我!你這身皮囊啊,太過耀眼,我得給你易容一下。”夜陽盯着她打量。
高藍一聽頓時來了興致,自己穿了這衣人鳳的皮囊許久了,換個其他的樣貌想來也挺好玩的,便問:“你還會易容?那準備給我易容成什麼模樣?”
“沒得挑,我現在這裏隨身帶的只有一個面罩。”夜陽一口道。
“奧,”高藍坐在那裏,隨着夜陽搗鼓了半天。
過了一會,夜陽道:“好了。”
高藍緩緩睜開眼睛,她十分期待這新的扮相,連忙對着鏡子一瞧,瞬間她目瞪口呆:“這什麼!”她不敢相信的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然後哭喪着臉轉向夜陽:“你怎麼幫我易容成了個道士?!還是個老的!”
夜陽悠然一笑:“不然你在我這個和尚身邊,也給你剃個光頭嘛?道士纔好啊,誰會想到一個天下第一的美人會易容成老道士。”
“你,你你你,”高藍一時間氣的無詞辯解,氣鼓鼓的腮幫子一起一伏。
夜陽從包袱裏掏出一件道士服扔給高藍:“估計會大了點,湊合穿吧!”接着他又突然想起什麼,隱笑,“道號我都幫你想好了,就叫夜**人。”
高藍一聽,瞬間張大了嘴,語氣十分厭惡道:“夜**人……你還真是貼心的很啊!”
夜陽知道高藍也沒轍,抿嘴偷樂。
一路上兩人快馬加鞭,去往月閣寺的路上了。
見高藍一直不語。
夜陽問:“夜**人,你在想什麼?”
高藍摸着下巴上的假鬍鬚,嘆道:“我在想啊,到底是誰要害我呢?”
夜陽輕描淡寫道:“還想這件事呢,不如等你將來入了宮,成了後宮之主的時候,再好好調查一番。現在出來了,就別操心身後事了。”
高藍沒理會他的插科打諢,繼續嘆聲道:“畢竟那麼多條人命呢,唉,還真下得去手。”
夜陽看了看前面,道:“前面就到梨花村了,上次我路過那裏,他們的梨花釀不錯,你可一定要嚐嚐。”
高藍一個白眼:“出家人還喝酒?”
“你可不要誤會,梨花釀是指一種甜羹,出家人也沒有說不能喫甜的啊。”夜陽道。
遙見前面一個小小的村裏,村外種了好大一片梨樹,高藍看了卻猶豫道:“我們還是別停留了,不能耽誤時間啊。”
“人是鐵,飯是鋼,喫飽了纔有力氣趕路啊。”夜陽一摔馬鞭,前面跑去。
“甜羹……”高藍想想那畫面,加上肚子確實有些不爭氣,於是隨心跟他走去,“聽起來不錯,不如嚐嚐也好。”
前面的夜陽在一家店鋪前下馬,對後面的高藍道:“就這家了。”
高藍和夜陽落座,高藍環顧,是一處很樸實的小店。
店家端上來幾個清涼小菜,而且給每人一碗梨花釀。
高藍垂首看面前的那碗甜羹:“這就是梨花釀。”
那梨花釀呈淡粉色,質地微微透明,上面還飄着花瓣,並且灑了些乾果碎。看起來比較誘人。
“嚐嚐吧。”夜陽說。
高藍用調羹舀了一口,入口即化,禁不住感慨:“好甜啊。”
夜陽也挽了袖子喫起來:“不錯吧,自從上次喫過,我可是惦記了許久了。想來夜**長也喜歡喫。”
一聽他叫這個名字,高藍連忙對他瞪眼低聲打住:“什麼夜陰!”隨即挺起腰板高聲道,“藍田道長!”
夜陽抿嘴笑:“怕什麼,咱倆一陰一陽,一佛一道,剛好互補。”
高藍不悅邪瞪着他,生着氣,不停往嘴裏送甜羹。
“哎哎哎,注意點形象,都蹭到鬍子上了。”夜陽忍不住提醒。
高藍擡起手一抹嘴,一撮假鬍子眼看就要掉下來,夜陽連忙伸出手,一掌“啪”幫她將假鬍子捂在臉上。
高藍就這樣被莫名打了一巴掌,她吹鬍子瞪眼道:“你打我!”
“我……我這不是怕你露餡嘛!”夜陽隱笑道。
高藍剛要開口反駁,就見門口進來兩個人。
那兩人邊罵罵咧咧邊大聲道:“唉,真氣人,好不容易見到了莫少芝,又讓他給跑了!”
高藍一聽那三個字眼,耳朵立馬豎起來,她眼睛朝那兩人望去,忙問:“二位,你們剛剛說的可是莫家莊的莫少芝?”
“對啊,還有哪個莫少芝比他值錢!”
高藍疑惑:“值錢?你們這是要抓他?”
那人哼聲道:“老道士,不止我們,整個江湖的人都在抓他。”
高藍心中一抖:“爲何?他出什麼事了?”
“呵呵,說來也好笑,自己的親孃花重金抓兒子回去!”
高藍一聽這才鬆了口氣:原來莫少芝是從莫家莊逃出來了?難道是來找我?
她想着嘴角暈起一團微笑。
夜陽瞥見那一抹笑容,於是打趣道:“我說老道士,你臉上現在可是抑制不住的春花蕩漾啊。原來莫少芝就是那髮簪主人啊。”
高藍這才瞬間收斂了面容,對他一努嘴。
隨即高藍接着問那人:“那莫少芝他剛剛就在這鎮子上?”
“昨個還在呢,我們一羣人找了一夜都沒找到他的影子,估計早跑遠了!”
高藍蹙眉幽怨想:爲何總是與他擦肩而過。
高藍想從迷失森林出來,他若是去京城也該是比我早到,但此番看來,他要不斷躲避江湖人,還有莫家莊人的圍堵,所以只能曲回進京。唉,總是錯過……也不知道自己留的信他看到了沒有,高藍想起信的內容,頓時升起一陣羞澀。
依然躲在羊圈裏的莫少芝,從縫隙裏探出去,見面前走過一個和尚和道士,真覺得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