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指望從他口裏知道一絲夜陽之前的事,見他如此架勢,高藍不甘心的問道:“那你快說說看,夜陽他爲何要燒死自己呢。”
皎月容恍然擡頭,他看着一臉好奇的高藍,嘴角邪魅一笑,隨即故弄玄虛道:“不知道!和尚不都喜歡自焚涅槃重生嘛!夜陽是得道高僧,這麼做自然有他這樣做的道理啊。”
這麼糊弄人的回答,高藍一臉不滿意,剛要開口繼續追問,卻見旁邊的夜陽,語氣輕挑道:“嗯,所以現在算是重生了,一切不挺好嗎!”
皎月容一愣,隨即大聲笑了起來,片刻,待笑容淡去,慵慵懶懶道:“哈哈,有意思,和尚你變了,變得不是之前那個一本正經,一個只知道唸經沒個性的的和尚了。”
高藍意味深長一笑,隨即緩聲反駁:“你倒是對之前那個一本正經沒個性,只知道唸經的和尚,很感興趣啊。”
皎月容突然臉色變得凝重,似乎還帶了一絲遲疑。
“不算,只不過是有些虐緣罷了……”皎月容舒了口氣,臉上的表情莫名變得有些淒涼叢生的感覺。
高藍看他那一言難盡的表情,繼而悄悄看了夜陽一眼,挑眉心道:呵呵,這皎月容,看來是被夜陽傷過的可憐人兒啊。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故事,八卦的心得不到滿足,好難受啊。
高藍隨即視線轉向外面,外面的風雨依舊兇猛,沒有一絲停下來的意思。
夜陽問:“貧僧睡了多久了?”
高藍道沒多久:“才只有兩天而已。”
夜陽緩緩下牀,有些擔憂問:“那些人有沒有再回來?”
高藍走過來見他尚且虛弱,於是扶助他:“沒有,放心吧我的好哥哥,就算他們再來,不是還有我在嘛!”
夜陽這下微微放下心來。
老太太從隔壁的房間,端過來熱好的羊奶:“小師傅可以喝了。”
夜陽一怔,問:“老人家,這是什麼?”
高藍搶聲道:“是羊奶啊,這可是我親手爲你擠的,你可不知道,爲了給你喝上鮮奶,我被那些羊欺負成什麼樣,現在腮幫子還腫着呢!”
本來滿心歡喜,等着夜陽感激涕零的迴應,結果卻見夜陽微微蹙眉,吞吐道:“啊!貧僧我……我不喝羊奶的。”
高藍一聽,這功勞竟然沒邀成,想到自己之前白受得罪,於是不甘心的一撇嘴,沒好氣道:“不喝這不也喝了!你損了元氣,得補,不然哪裏能這麼快好啊!”
夜陽一臉無奈。
老太太笑說:“是啊,多虧了姑娘給擠得羊奶,不然我這裏還真沒有什麼有營養的補品能給小師傅補身子呢!”
夜陽一聽,見那旁扭去一側微帶慍氣的高藍,微微一笑,俯身施禮:“多謝高藍妹妹的勞心照料了。貧僧這廂有禮了!”
這時,只見坐在那裏的皎月容從袖口掏出一隻小瓶子,悠悠道:“喫兩粒,比什麼補品都管用!就不用勉強喝什麼不樂意喝的羊奶了!”
夜陽好奇接過,看了一眼:“這是?”
皎月容含着笑意,懶洋洋道了一聲:“赭靈芝……”
“赭靈芝?”夜陽臉上帶了萬分驚訝之色,“你竟然有它?!”
高藍見狀,不解其意,忙問:“這赭靈芝是什麼?”
皎月容微笑不語。
夜陽緩緩道:“這赭靈芝乃是補氣補血之祕藥,上等補品,一般人可是見都見不到,”說着他微微搖動了下那瓶子,大體知曉了裏面的數量,“這滿滿的一瓶,怕是價值連城啊!”
高藍會意,朗聲道:“看來這位皎月容也是個富家公子啊!一出手就如此闊綽!”
夜陽倒是並不客氣的從瓶子裏徑直倒出了兩粒,沒有一絲遲疑,放進嘴裏吞下去。
皎月容看着他,十分愣怔。
夜陽瞧着他那表情有些奇怪,以爲自己吃藥的方式不對,於是忐忑問:“怎麼了?這藥不是這樣喫的?”
半晌,皎月容嘆了口氣:“你還真跟之前不一樣了,簡直跟變了個人一般!”
夜陽心虛的與高藍對視一眼,不知差錯在哪裏。
高藍忙道:“公子此話怎講啊?”
皎月容站了起來,他幽幽道:“之前,我給夜陽的東西,特別是貴重的東西,他從來都不接納,別說像你剛剛那樣一吞而進了……”說着,他盯着夜陽,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
夜陽淡然一笑:“經歷過一場生死,才明白生命的重要性,存在即是可能,一旦人都沒了,什麼都沒了意義了!所以,爲了身體早日恢復,我何必跟自己的健康過不去呢?!”
皎月容聽聞,面色陡然浮起一陣大喜之色,驚歎道:“好啊!好!夜陽你還真是涅槃重生了,大徹大悟了啊!現在的夜陽,我喜歡!”
“……”夜陽不置可否。
片刻,夜陽走去門口,透過窗戶看到外面風雨飄搖的景象,對老太太問:“老人家,這裏一直都是如此多雨嗎?”
老太太嘆說:“是啊,這個季節尤爲多雨,估計幾位得多留幾日了。”
夜陽面露愁容:“如此……怕是太過打擾老人家了,我們還是——”
“無妨,無妨!只要幾位不嫌棄我這小茅屋破舊,待多久都無妨,我一個人也孤孤單單的,有人來了,熱鬧,有生氣。我也感覺自己瞬間年輕了許多。”看得出老太太十分歡喜他們的到來,邊說嘴角邊止不住的上揚。
皎月容掏出些銀兩:“老人家,我們也不白住的,這點心意你收好!”
老太太一見,連忙拒絕:“公子,快快收起來,我都多大年紀了,要銀子也沒啥用,是累贅!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