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美順手攬住小狸貓,狡黠道:“就是,白哥哥,我們現在可是算最溫暖的大家庭了吧!我以前就只有衣依和大姐,覺得自己沒有父母是孤兒,可是現在我不會這樣覺得了,母親找到了,雖然暫時爹爹還沒消息,但是意外收穫了你們,我覺得實在太滿足了。”
莫少芝看着衣美青澀稚嫩的臉龐,發自內心地和煦一笑,這笑容似乎更加爲高藍這個大姐而笑的……
見他們都如此,白輕盈臉上漸漸露出無比滿足的笑容,高聲道:“是啊!我還有什麼不知足!有你們就等於有了全天下!”
隨即,四人勾肩搭背,並排走着,邁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臉上都洋溢着無比開心的笑容……
他們毫無血緣關係,彼此爲伴,彼此治癒,人生路上一同成長!勇往直前,無所畏懼……
日過晌午。
喫過些簡單的素齋,四人坐在空空的寺廟裏的臺階上。
衣美出聲問:“莫哥哥,那些和尚的眼睛得多久才能恢復呢?”
莫少芝想了想,淡聲道:“沒那麼快,但也不會太久,應該是一點點恢復,過幾天會變得稍微沒那麼怕強光了。”
“奧!”衣美應道。
小狸貓支着腮問:“那我們還要在這裏待多久呢?”
還未等莫少芝回答,白輕盈搶說道:“關鍵現在我們如何出去這寺廟,還是個問題呢!”
衣美想了想,道:“那同及應該知道出去的方法吧!”
小狸貓一撇嘴:“他就算是知道,也是會說爲了遵守承諾巴拉巴拉,一定要留莫少芝在這裏。”
衣美一聽,臉色沉下來,懨懨道:“也是!那該怎麼辦呢?莫哥哥又不會水,不過會水也沒用,門口的那個陷阱也被封死了。”
莫少芝擡起手,試了試頭頂上吹拂而過得風,半晌,淡然一笑:“先別想那麼多了,該出去的時候自然能出去的。”
白輕盈一挑眉:“看莫兄你這表情,是有主意了?”
莫少芝沒有出聲,隨即起身道了句:“我該去給和尚煎藥了……”
三人望着他離去的背景,個個神色迥異……
差不多到下午的時候,同及起牀出來。
莫少芝領他到了茶室,剛踏入一隻腳,同及的臉上就有些詫異,身體也瞬間如石化一般,停止不動了。
半晌,見他愣住,莫少芝微微提醒道:“同及師傅……”
同及這才緩過來,十分詫異問道:“幾位施主……額,是如何回來的?”
小狸貓按捺不住,得意道:“這天底下就沒有能攔得住我們的地方!同及師傅,所以呢,我們想出去也是隨時可以出去的。”
白輕盈起身,趁熱打鐵,陰惻惻道:“但是我們卻並未一走了之,而是選擇留下來,繼續幫你們醫治眼睛……”
莫少芝向前一步,托住他緩聲道:“同及師傅不必如此,事情我們都已經瞭然,你也不必再多介懷,這次,我是準備跟你說說,關於寺裏師傅中毒的事宜。”
隨即示意他落座矮桌旁。
一掀衣襬落座後,莫少芝緩聲道:“我想問師傅,這大殿是誰建造的?”
同及細想了一會:“當年我來寺廟的時候,也還是個孩子,跟着師傅一起進來的,那時候就已經有了大殿的,如今師傅已經作古了,估計也沒有人知道這個事情了。”
聽完他說的,大家都一愣。
莫少芝又一想:“那寺廟裏誰接觸不到這大殿裏毒源呢?”
同及一頓:“這……施主是想問寺廟裏誰沒有目盲?”
莫少芝點點頭:“正是!”
“寺廟裏有個啞巴師傅,因爲從小殘疾,一開始就跟着師傅在後廚做飯打掃,他一般不會進大殿的,後面我們漸漸都看不見了,他也不會說話,也不知道他是否看的見……”隨即,同及面露不敢相信的神情,“額!不會是他吧,他又駝背又是啞巴不會說話。”
莫少芝輕輕按在他的胳膊上,溫和道:“師傅先彆着急,是與不是我們都只是猜測,待我們弄清楚之後纔好做決斷。”
同及連忙應到:“嗯,好,這啞伯爲我們寺廟做了一輩子的飯,應該不是這種人的。不然他完全有機會在我們食物裏下毒啊。”
莫少芝同旁邊的人對視了一眼,隨後有說了些有的沒的。
待同及離開,白輕盈幽幽道:“看來我們得去會會那位啞伯了。”
衣美心思更加細膩,她半晌不語似乎陷入沉思,莫少芝看出端倪,便問:“衣美,你在想什麼呢?”
衣美這才擡起頭,擰了秀眉道:“我在想應該不會是啞伯吧,畢竟像同及師傅說的那樣,他完全可以在食物裏下毒啊。”
白輕盈不以爲然笑起:“這衣美妹妹,你就想錯了,正是因爲大家都這樣想,所以他纔不會用那麼笨的辦法,將矛頭都引到自己的身上的。我反而覺得,他嫌疑是最大的!”白輕盈微微眯着眼睛,斜靠在塌上,手中握着茶杯。
正在大家都在陷入沉思的時候,小狸貓突然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哈欠,隨即睏意十足道:“要想你們去想吧,天都黑了,我該睡覺了,終於不用睡在冰冷的石頭上了,我得好好睡一覺。”
說完,四肢攤開,往後一仰,十分愜意。
莫少芝知道他們都累壞了,於是淡然一笑:“好,都先睡個好覺,明日再說。”
看着他們三個躺在那裏,莫少芝悠悠端起面前的茶杯,頓覺得無比踏實。都在一起的感覺,總是最舒服,少了哪一個都是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