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芝見狀,將她小心翼翼抱起來,放在了草塌上。
自己也打了幾個哈欠,便躺在小泥鰍之前躺在的地方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少芝竟然見到了小泥鰍描繪的那副香豔的畫面。
只覺得朦朦朧朧中,見到一個女子的身型,那感覺像……
“藍兒……”莫少芝呼喚着,猛然驚醒。
待鎮定過後,莫少芝捫心自問:怎麼我也做春夢了??
臉頰瞬間落入兩團緋紅……
……
見外面的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莫少芝掙扎着起身,微微活動了僵硬的脖頸。
走到門口,見天空放晴,心口也舒朗許多。
不多時,那邊躺着的幾人也都依次醒來。
衣美捂着腦袋道,歉聲道:“不好意思莫哥哥,昨晚說我起來替你的,結果睡的太死了,一覺到天亮了。”
莫少芝道:“無妨,我也睡了一覺了。”
小狸貓四下看了看:“那個小泥鰍怎麼不見了?”
莫少芝道:“他昨晚就走了,說人多睡不着,換地方去了。”
小狸貓兀自唸叨着:“哦,也不打個招呼就走了,不夠意思!”
白輕盈伸着懶腰走出去:“終於不下雨了,天晴真好。”
五人走出土地廟,白輕盈去旁邊的窩棚裏將馬車趕出來。
收拾好,幾人上了馬車,許是負重太大,加上剛下過雨的地面有些泥濘不堪,馬車的後輪子陷入了泥坑裏,一時間出不來。
任憑馬兒努力掙扎也是徒勞無功。
白輕盈無奈道:“人先下來吧,馬車動不了了。”
於是幾人紛紛下馬車在後面推着,但淤泥太深,車輪還在不停的往下陷。
旁邊的秀蘿看了看這狀況,隨即擡頭看着周圍,很快她指着那邊的廢棄的石磨盤,對莫少芝道:“用那個……”
莫少芝瞬間會意,忙對白輕盈招呼道:“白兄,搭把手,我們將這個擡到輪子前面。”
“好。”
說完兩人努力將石磨盤擡過去,放下的瞬間,站在馬兒旁邊的秀蘿猛然一甩馬鞭,接着那股勁,和石磨盤的平面,那車輪終於從泥潭中鑽了出來。
“哇——太好了!”
小狸貓一聲歡呼。
衣美跑過去誇讚:“秀蘿,你太聰明瞭。”
秀蘿羞澀的瞥了一眼旁邊的莫少芝,微微垂眸。
莫少芝朗聲道:“這次多虧秀蘿了。”
豔陽高照,天氣晴朗。一行人的心情也十分愉悅。
小狸貓不禁在車廂裏高聲唱起歌謠。
衣美和秀蘿拍手附和,一片祥和之氣。
外面的白輕盈大聲對裏面叫道:“小狸貓,你的歌聲太鋒利了,比殺人的刀都鋒利!”
旁邊的莫少芝忍俊不禁。
小狸貓不理會他的譏諷,繼續肆無忌憚的唱着。
伴着這樣一路的歡聲笑語,馬車緩緩駛入了鳳凰鎮。
一到鳳凰鎮,車裏的人也按捺不住,紛紛掀開簾子往外面探望:“這鳳凰鎮果然不一樣,連大街上的地面都是如此平整乾淨,更別說周圍建築的富麗堂皇。
白輕盈伸長了脖子,應接不暇的四下看着,片刻反應過來,縮回脖子自嘲道:“嚯!倒像顯的我們是從小城鎮來的一樣,沒見過世面!嗨,你別說啊,這個鎮子會發光啊,照的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莫少芝訕訕笑道:“說的是,這鎮子的確會發光,連我的眼睛也快睜不開了。”
白輕盈呵呵了幾聲,隨即悄聲道:“莫兄,我要不要找人打聽一下高藍的蹤跡。”
莫少芝淡然道:“這裏就不需要了,這地方高藍定然是來過,周圍都是趙公子的人,怕是引起什麼風吹草動。你想我們在山海渡,稍微一打聽和尚,就引來了不必要的麻煩。”
“對對對,提醒的是。”白輕盈一聽,連忙雙手一扣十分贊同。
馬車在街頭上緩緩行駛着,突然見旁邊有一處酒樓,酒樓裝飾的富麗堂皇,富貴逼人,十分醒目,待看到那名字:“大闌珊!”
莫少芝頓時覺得有些熟悉,略微沉思,隨即連忙掏出別在腰間的那塊牌子。上面也是寫着:大闌珊!
“籲——”
莫少芝連忙拉住馬繮,將馬車停下來。
白輕盈不明所以,以爲莫少芝要在這家喫飯,仰頭看去:“大闌珊!這酒樓還真是氣派!”
莫少芝扭頭道:“白兄,你稍等片刻,我下去一趟。”
白輕盈詫異:“怎麼?不是在這家喫飯嗎?”
莫少芝徑直踏着幾層臺階走進大闌珊,旁邊弓腰迎出小二,還未等他開口,莫少芝掏出那牌子遞給他:“這……”
那小二雙手接過,隨即恭恭敬敬道:“客官,幾位啊?快快請進吧。”
莫少芝有些疑惑:“請問,小二這牌子……”
那小二見他貌似不瞭解,於是爽朗道:“客官,您手裏有這牌子,可以在我們大闌珊免費喫一頓。”
莫少芝神色一動,十分不解:“這是爲何?”
小二含笑道:“這是鳳凰鎮貴客的身份牌。算是我們大闌珊恭迎貴客之道。”
身後的白輕盈好奇,也跟過了,聽聞後忙道:“貴客身份牌?莫兄,你這是哪裏來的啊?”
莫少芝想起昨晚,之所以小泥鰍會將那牌子夾在薄毯裏,而非直接遞給自己。是不是意在感謝自己的好心之舉。
想完,莫少芝道:“是那小泥鰍拉下的。”
白輕盈悄聲咂舌:“嗨,這小子,原來是個賊?”
小二哥似乎聽到了他的話,微微一笑:“客官放心,我們只認牌子,不認人的。”
白輕盈這才呵呵笑起:“原來是這樣,那就好,那就好,我去招呼後面的人。”
莫少芝環視這店裏的情況,到處透漏着富貴逼人之氣,酒樓裏的桌子竟都是珍貴的紫檀木製成,生動雕花和精細做工十分不俗。
莫少芝很難想象這些配置,竟然會出現在一個街邊的酒樓。
驚歎之餘,白輕盈帶着身後的三個人踏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