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盈心中一晃,感覺面前的人不容小覷。
“大哥,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傷得我!”秦二跑過來,縮在那人身後,捂住用繃帶纏住的面孔,嗷嗷叫着。
白輕盈用垂在桌子底下的手,微微扯了扯鍾伶的衣角,示意他莫要輕舉妄動。
鍾伶許是許多不動手了,桀驁不馴的勁上來,根本摟不住!
只見他意氣風發,熱血沸騰,哪裏管白輕盈的提醒,直接站起來竄到那人面前。
那人黑黑的眼眸,深不見底,陰陽怪氣道:“怪不得我二弟不開心了!大男人穿一身紅衣,哈哈,你是娘炮吧。”
鍾伶陰冷一笑,不急不緩,搖了搖高高的馬尾,捏着指節咔咔作響,嘴裏發出傲然的聲音:“好久不打架了,這次在哥哥面前,我得好好表現表現。”
後面的白輕盈聽聞,頓時扶額:“小朋友,莫要輕敵啊!”
“打架?!”那邊趴在桌子上的蒙翊聽到聲音,瞬間彈起來,叫囂着,“我也要打架,”於是起身踉踉蹌蹌的走過去,一隻手搭在鍾伶的肩膀上,“小弟弟,我來幫你打架!”
鍾伶嫌棄的將他閃開:“誰是你弟弟?!誰要你幫我?!”
“二對一?”那人陰柔一笑,“有意思!但不太公平吧!”
隨即一擡手,袖口處灑出一團粉末,直接蓋在了鍾伶和蒙翊的臉上。
兩人幾乎都沒來得及出手,眼珠子轉了幾圈,紛紛傾倒。
“你使詐!”白輕盈見狀,掏出旁邊的佩劍,喝着。
“使詐?哈哈,二對一不公平,我可不得排出些阻礙,跟你來個公平的一對一啊。”那人隨即看着白輕盈呵呵一笑,“白少俠,不認得我了?”
白輕盈一個恍惚:“我,我認得你??”
那人含笑陰森道:“之前你偷了我的銀子,跑的倒是挺快啊!小子,這麼多年過去了,總算是讓我碰到你了,哈哈,天道好輪迴啊,你竟然不記得我了。”
“偷你的銀子??”白輕盈努力回想着,突然,他想起來了,當時偷得銀子正是自己藏在寺廟大佛上面,被高藍髮現的那一包,原來正是面前這個主的。
“秦順!”但再一瞧:“不對啊,你那時不是,大胖子嘛!”
秦順尖叫:“我減肥了不成啊!”
白輕盈連忙堆笑:“成成成,你那銀子不也是打家劫舍來的嘛,我是爲民除害而已!”
秦順一聽,被白輕盈的話逗樂了:“除害,哈哈,好啊,你打得過我手裏的黑鐵扇再說吧!你這小子,功夫不行,逃跑倒是挺擅長的!”隨即對身後人道,“把門給我守好了,別讓這小子逃了!”
白輕盈心驚:的確,這秦順手裏的鐵扇子十分厲害,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偏偏是對手的兩人此刻都躺在地上。這下該如何是好啊!
硬鋼不行,只得跟上次一樣,用計了。
秦順陰柔道:“這麼多年不見,回來就給我打傷弟弟?!你這敘舊方式,我不得好好還回去啊!”
白輕盈連忙辯解:“艾,大哥,你這可能誤會了,打傷你弟弟的可不是我啊,是那地上的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他,他自己坐過來噌酒喝而已!”
秦順彷彿並不喫他這一套,冷哼着:“白輕盈,這麼多年,你的套路還是沒變啊!繼續,繞,好將我繞暈,你趁機逃跑?”
“哪有的事啊,”白輕盈乾脆將劍一放,“反正我也打不過你,你想怎麼着吧!”
這個秦順倒是喫軟不喫硬啊,見他放下劍,言辭倒也柔和了些:“你小子,呵呵,好好跟我做兄弟不行嘛,非得走背叛我的路線??當年偷走我的銀子可不老少吧,哪隻手啊?”秦順坐下,一挑眉,示意他選擇,“剁了吧!”
“啊?這……”白輕盈擡起雙手,左看看右看看,是哪隻也捨不得啊,片刻擡起頭,露出一雙無辜的眼神,“我說,親大哥,咱們好商量吧,不能如此果斷草率啊。”
秦順喝了一口酒,不耐煩恐嚇着:“別墨跡!問你要一隻手,不是一條命!你若再墨跡,我就改主意了!”
白輕盈看着地上的兩人:有莫少芝在,那他們倆就不會有事的,不過得將眼前這爺繼續給繞一繞啊。
想完,他訕訕笑着:“我知道,秦大哥,還生小弟的氣,上次是我不懂事,拿了你的銀子,我加倍奉還好不好?”
“加倍奉還?你小子有錢嗎?”秦順不以爲然冷哼一聲。
“有,有,有,當然有,你要麼跟我去拿一下?”白輕盈腆着臉詢問。
“你真有?”秦順斜了他一眼:“你小子若是敢騙我——”
“不敢,不敢,”白輕盈指着地上的人,“他們的毒還得靠大哥來解呢!”
秦順看去地上的人:“也是,他們中的可是我秦門祕製毒藥,只有我纔有解藥的!”
白輕盈心中得意:那是你沒遇到莫少芝!
隨即附和:“對對對,小弟當然明白,所以不敢玩什麼花樣的!”
然後指了指門口:“秦大哥,走吧,去我的馬車上,我給你拿銀子!”
秦順並沒聽他的,而是對身後的一人道:“小六,你隨他去,快去快回,若是你敢玩花樣,白輕盈,你這小白臉姘頭可就沒命了!”
白輕盈蹙眉應道:“姘頭……我,我知道了!”
剛走了一步,白輕盈眼睛一轉,對旁邊的小六道:“你將手裏的刀,這樣,這樣架在我脖子上。唉,對對對,這樣我就絕對跑不了啊。”
隨即對身後的秦順諂媚一笑:“這樣你就放心多了點吧!”
小六就這樣刀架在白輕盈脖子上,押着他往前面走着。
白輕盈指着前面,對小六道:“就去前面的餛飩攤那裏,那馬車就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