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快速閃進去,舒了一口氣。
裏面的衣美問:“你這是怎麼了?”
“我……”小狸貓一皺眉,片刻,有些奇怪,“好像沒怎麼啊!幹嘛自己一副心虛的表情!”
莫少芝起身:“我累了,進去靠一會!”對白輕盈道,“白少俠,這裏交給你了!”
這時,蒙翊突然抿嘴一笑:“我想那段高藍失去記憶的時光,應該是她最可惜的時候。因爲她完全忘記了同你們這些可愛的人,一起的開心幸福的時光!那真是一番遺憾啊。”
莫少芝微微一愣,淡淡笑說:“看來,蒙翊跟我們相處的不錯啊!”
說完,便鑽了進去。
又走了一會,白輕盈見前面有一池湖水,還頗有意境,便拉住馬繮。
“籲——”
揚聲道:“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幾人依次下馬,活動筋骨。
小狸貓伸着懶腰,朝湖邊走去,在陽光下,湖面一片波光粼粼,耀的人睜不開眼睛:“這裏風景還挺好的。”
蒙翊喝了一口水,好風光似乎心情也舒暢了不少:“自然風光,未經雕琢。渾然天成的最醉人啊。”
白輕盈揚起下巴道:“那是自然,所以才停在這裏,讓你們身心都舒爽一番。”
衣美從馬車裏拿出了些乾糧,分給每個人。
大家席地而坐,吹着風,喫着乾糧,也是愜意十足。
蒙翊背靠在樹上,突然目光停止移動。
白輕盈隨着他目光看去:“你瞧什麼呢,那麼認真?”
結果見到遠處高坡上,似乎一間小小的茅舍,獨獨立在那裏。
蒙翊想到了那處茅舍……
大雨中存在的茅舍。
總是陰雨不斷。
茅舍裏,他們三個人在裏面,溫情卻又難忘,一起包餃子,那場面越想越心酸。
白輕盈隨口道:“看到那茅屋,倒是想起我們之前路過的一處地方啊,”隨即扭頭看去莫少芝,“莫兄,你說對不對!”
莫少芝擡起頭,還未開口,小狸貓先嚷嚷着:“艾,那茅屋,對對對,還真是像,就是總下雨的那裏!”
總下雨……
蒙翊瞬間擡起頭,有些詫異:“你們,也經過了那裏?”
莫少芝微微一愣,半晌判斷:“那次,你同高藍夜陽一起?”
蒙翊點點頭:“嗯,就是那次,我碰到了他們。”
蒙翊微微動了動身體,接着說,“我在大雨中,聽到那茅舍裏傳出陣陣琴聲,那琴聲很是獨特,後來我才知道竟然是一根弦彈出來的……”
“一根弦……”
這三個簡單的字,不知道爲何,竟猛然撞擊了莫少芝的心口處。
他自己都詫異,這有何奇妙之處。
這三個字,彷彿在心底與某些事情,隱隱有什麼聯繫。
蒙翊雙目含情,接着說,“我便擡腳走進了那屋子裏,結果,見到了躺在那裏的和尚,竟然是我一直在找尋的人……唉,一切就是如此奇妙!”
蒙翊間斷而快速的“嗯”了一聲。
白輕盈覺得此時正佳,不如藉着詢問一番他們的過往,於是開口道:“那你們之前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蒙翊有些踟躕,“夜陽他經歷過一場大火,他們都說他葬身火海了,我卻始終不信,這麼多年,我尋遍了世上好看的和尚……”
蒙翊的手微微攥緊。
葬身大火……莫少芝的心底再一次澎湃起來。
一根弦,葬身大火,爲何這些簡單的詞語對自己有如此大的衝擊力。
莫少芝想起夜陽背的東西,始終帶着些遮遮掩掩的神情,但看那外形,夜陽知道那是一把琴。
莫少芝擰着眉頭,沉思半晌,恍惚一個名字冒出在他心頭。
月閣寺!
爲何夜陽給自己的感覺,會同那葬身月閣大火中的一弦師傅如此相像……
就聽那邊蒙翊有些惆悵微微一笑:“可是一睜眼,他卻半點都不記得我了。他看我的眼神,彷彿是個陌生人。”
小狸貓不解:“這是爲何?”
蒙翊道:“許是之前受的傷,損傷了記憶,但是能重新遇到他,即便他不認得我,我也知足了。”
蒙翊還未說什麼,臉上突然浮起一陣甜蜜的笑容,“他雖然一直對我冷冷淡淡,避之千里,直到今日鍾伶跟我說的話,那個含羞的解釋……呵呵,我突然懂了。”
蒙翊臉色又浮起一陣濃郁的歡瑜,這麼久來,莫少芝第一次見到他的發自內心的歡瑜。
莫少芝思索片刻,心中便迫不及待,他問道:“那夜陽與高藍是如何認識的?”
蒙翊一怔:“這個……雖然一開始夜陽就跟我說,高藍是他的俗家妹妹,但我知道不是,不過看的出來,夜陽很在乎高藍,但是是那種哥哥對妹妹的在乎。”
小狸貓唸叨:“真是奇怪,自從我認識高藍,就不知道她何時有個妹妹!總感覺這個夜陽冒出來特別古怪!”
衣美並不覺得奇怪:“許是大姐後面認識的夜陽,認得乾哥哥吧。”
莫少芝努力回想着之前,夜陽跟他說的一些,破碎的讓他聽不太懂的言辭,心中漸漸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會不會,夜陽就是……
可這,太不可思議了了吧。
月閣寺和月下大悲寺,屬於兩個方向。
遙遠相隔,又怎麼會有如此的聯繫?
莫少芝瞬間搖搖頭,打消了自己這個荒唐的念頭。
舒了一口氣,蒙翊像是慢慢放下了心結,突然饒有興致問:“那你們是一路追着夜陽和高藍,那豈不是我們走過的路,你們又走了一遍!”
白輕盈幽幽一笑,話裏有話:“嗯,還走的比你們仔細多了!”
經他一提醒,小狸貓瞬間迫不及待白活起來:“對對,你們去了那茅舍,可是沒發現什麼古怪?”
“古怪……”蒙翊眼眸一閃,難道他們發覺是薛碧凉殺死的那老人家?不可能吧……
小狸貓耐不住他思量,快速道:“就是那後面的羊圈裏,其實埋着好多死人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