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覺得高藍的推測毫無邏輯,有些詫異:“不可能吧,她畢竟是孩子的孃親啊。俗話說,這虎毒不食子呢!”
高藍悠悠一笑,雙手抱在胸前:“可若是這子不是她的呢!”
秀兒一聽,忙不迭道:“啊?不是她的,難道那黑娃不是她娘生的?!”
花重擡起手就打了她一下:“你這傻孩子!不是他娘生的,難道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啊,就是說,那現在的女主人,其實並非是黑娃的親孃!”
高藍點點頭:“對!就是如此!哪有自己兒子死了,表情卻那麼淡然的。待我發現了不對勁,所以我便向那村民打探了一下,結果她們就告訴我,那小劉,就是黑娃的爹其實是二婚,黑娃的親孃是生下他就死了,後來,這女主人,也就是這個叫蘭孃的,嫁給了小劉,然後兩人又有了第二個兒子。”
姚三道:“哦,原來如此啊!你這觀察力可以啊,這等祕史都給你瞧了出來。”
高藍嘿嘿一笑:“還不止呢。”
秀兒有些疑惑:“那你剛剛說她知道這害死黑娃的幕後黑手,就算她不是黑娃的親孃,可畢竟她將孩子帶大的啊,也不能一點都沒有感情吧。她跟那黑娃爹都生活了那麼多年,怎麼着也會愛屋及烏吧。”
高藍眼神變得銳利,片刻,聲音平穩:“那就等到今晚看看結果了。”
花重一臉莫名:“這又是什麼意思啊?”
高藍也不打算跟他們說明,於是捂着肚子,苦着臉:“我餓了,先讓我喫點東西吧,晚上還得去捉鬼呢!”
花重一聽,連忙扶着高藍起來:“好好,我們現在就去喫好喫的。怎麼能讓你餓肚子呢!”
隨即對姚三道:“姚大夫要不要一起來,我請客!”
姚三擺擺手:“不用了,你們去吧。”
高藍卻一把拽住他:“姚大夫,你治好了我的肚子疼,還沒謝謝你呢,就一起來吧!別客氣了!”
姚三被她拽着走,無奈妥協道:“好好,我去!”高藍這才送來了手。
隨即幾人便到了旁邊的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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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點了一桌子好菜好酒。
等菜上來時,姚三問:“你們幾位,這是準備去往哪裏?”
花重給姚三斟滿酒:“我們是去往京城的。”
姚三一愣:“京城?從官道上下來,不應該往我們這裏拐吧。”
花重微微一笑:“還不是因爲高公子喫壞了肚子,痛得厲害,我們纔不得已繞了遠路,來到了你們這鎮子。”
姚三看了高藍一眼,故作了解狀態:“哦,原來如此。”他舉杯喝了一口酒,“好在高公子是小問題,並無甚大礙。”
高藍也隨他喝了一口酒,隨即問:“姚大夫,我聽聞你是從莫家莊學醫回來的。”
高藍見他的反應,似乎是不太像讓人知道這件事,不解反問道:“怎麼?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而且對於醫者來說,能去金風玉露山學習,應該是一件很無上光榮的事吧。”
姚三頹嘆說:“嗯,的確是光榮啊,你得經過層層選拔,纔有資格入選。”
花重含笑道:“那說明姚大夫醫術了得啊,我們運氣還真是好。但你爲何不在醫館坐診,而去集市上擺攤算卦呢!”
高藍夾了一口菜,邊嚼邊擡頭看他:“就是啊,這我也想問。”
姚三臉上帶着一絲冷笑,嘆說:“我本意去莫家莊,是爲了去見莫少芝的,我早就聽聞他的醫術天下無人能敵,被人尊稱爲莫神醫。可……可去了一年多,連他的面我都沒見上,一氣之下,我便放棄了繼續學習,離開了金風玉露山。”
高藍一頓,須臾慢慢悠悠嚼了幾口菜:“你爲何,一定要見到莫神醫啊?”
姚三幾杯下肚,開始有些有情緒外露,他扁着嘴:“天下習醫者,誰人不想一睹莫神醫的風采,這就是我的一個夢想,同他推杯置盞,聊聊各種藥材的功效與用法。可是,我去了金風玉露山,就幾個老大夫,天天帶着我們研習基本的常識,這些我都懂啊。我費了那麼大勁不是進去做這個的!”
高藍放下筷子,緩緩道:“所以你就賭氣,將你的堅守的本業放下了,開始換行業,擺攤算命?”
“嗯!”姚三爽快應了聲,又是一杯入喉。
高藍哂笑一聲:“你至於嘛,因爲一個沒見過的人,扔了自己長久喜歡的東西。”
姚三振振有詞:“是,我承認,我有些賭氣,但是期望太久,我努力刻苦研習醫術,就是爲了見見自己崇拜的人而已!可爲何那麼難?難道非得讓我花重金去懸空閣,纔行?!我看這眼高於頂的什麼莫神醫,也是浪得虛名!”
高藍心中不禁哀嘆:世人果然都誤會莫少芝了,他們都不知道那個爲窮苦百姓醫治的蘇清,纔是真實的莫少芝啊。可,自己卻也不能說透這些……
高藍瞧瞧思忖片刻,於是正色道:“我見過莫少芝!”
姚三一驚:“你,你見過?!”
高藍點點頭:“嗯!所以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莫少芝他不僅醫術高超,而且,宅心仁厚,他不計名利,他隱匿身份,甘爲貧苦百姓醫治。所以,你之所以見不到他,或許他正躲在哪裏幫窮苦大衆治病吧。”
“怎麼可能?他可是莫家大少爺!”姚三有些怔怔:“你說的都是真的?”
高藍點點頭:“嗯!我爲什麼會騙你?你若真的將莫神醫視作偶像,何必非得要見到他,不如多學學他的精神,練好治病救人的能力,說不定這下一個神醫就是你了。”
姚三有些怔怔,他反應了好大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