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依舊看着窗外，沒有任何反應。
“嗯？”賀梓楷有耐心地等着她，等她轉過頭來，自己喂她喫飯。
“不喫。”程諾動動嘴脣，說出兩個字。
“……”賀梓楷眉頭微蹙，她的性子自己清楚，這會肯定是在生氣，和自己賭氣，可是，這麼久沒有喫飯，她不餓嗎？
“乖，多少喫一點。”賀梓楷繼續溫柔以對，自己這樣低聲下氣，是擔心她的身體，更是彌補自己對她的傷害。
程諾沉默，不回答。
賀梓楷等了好一會兒，耐心在一點一點地消磨。
最終，賀梓楷還是變臉了，冷冷地叫了一聲，“諾兒……”
程諾感覺到賀梓楷的聲音變了，肩膀微微抖動了下。
“轉過來。”賀梓楷命令，內心卻一萬個不想這樣對待她，現在這樣虛弱的她，自己多想去疼愛，把她捧在手心裏，可是自己的溫柔在她眼裏，毫無意義。
程諾知道賀梓楷怒了，他的語調變了，還有，自己明顯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的冷氣。
程諾擔心賀梓楷會強行做什麼事，心裏還是很懼怕他的，到底還是轉過身去，面對着他。
賀梓楷沒有說話，心卻猛地疼了一下。
給她的溫柔，她不要，非要自己這麼冷着臉和她說話，她才聽？
賀梓楷用勺子給她喂粥喝，程諾只在他把勺子遞過來時，張開嘴。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相處着，誰也不說話。
程諾感覺到肚子有些飽了，當賀梓楷再遞過來勺子時，程諾沒有喫，撇過臉去，用動作拒絕了他。
“喫飽了？”賀梓楷問，語氣溫和了一些。
“嗯。”程諾回答，不似剛纔對他那麼淡漠了。
賀梓楷也不勉強她，將手裏的勺子和飯盒放到桌上，再次看向她。
程諾身子動了動，平躺好，目光這才願意看賀梓楷了。
對視上賀梓楷的目光，程諾說，“你，能出去嗎？”
自己想一個人安靜一會，不想讓他在自己身邊。
“嗯……”賀梓楷爽快地答應了，這是她的要求，那麼，自己由着她。
“……”程諾有幾秒的怔住，顯然是被賀梓楷的立刻回答驚住。
賀梓楷清楚這個女人心裏想什麼，卻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幫她蓋好被子，之後確定她的輸液是正常的，這才起身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離去，直到病房的門擋住了他的背影，程諾眼裏的淚水，才奪眶而出。
閉上眼睛，程諾不讓眼淚再往出流。
許是剛纔吃了些飯菜，身體一下子舒服了很多，也暖了許多，程諾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
晚飯時，藍姨又送來飯，程諾已經睡一覺醒來了，身體好轉了一些。
藍姨伺候着程諾喫晚飯，剛喫過晚飯，賀梓楷就來了。
“先生……”藍姨收拾好飯盒和筷子，向賀梓楷問候了聲。
“嗯。”賀梓楷應了聲藍姨，走到病牀邊坐下。
伸出手，撫摸着她小巧的臉蛋，賀梓楷聲音低沉着問，“好點了嗎？”
程諾看向他的眼，很久，才點了下頭。
賀梓楷心裏的擔憂這才少了些。
藍姨向賀梓楷和程諾告別後，就離開了病房。
“這幾天不用去上班，我會給你請假。”賀梓楷說，手已經握住了程諾剛輸完液的手，拇指輕輕摩擦着她的手背。
“哦。”程諾迴應了一下。
自己如今這個樣子，就算想去上班也去不了，下午去廁所，下牀走兩步路都覺得艱難，後來還是扶着牆一步一步走向廁所的。
“看會電視？還是想休息？”賀梓楷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