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口

    郭海棟僅僅皺着眉頭想了一下問道:“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原本已經平息下來的事情,怎麼會忽然有了扭轉直下的變化呢

    “是良友幫的那個哥兒們跟我說的,還說,上一次就是因爲楚錸找到了良友幫的大哥申友良,這才把冷筱救出去,今天早晨,申友良又把那個哥兒們找來問明瞭詳細情況,他從申友良那邊出來之後,馬上給我打了電話,我這才知道詳情。”

    得知這件事暫時沒有牽涉到自己。郭海棟心底裏鬆了口氣,說道:“既然這樣的話,你就暫時躲一躲,把你送到我爸爸的部隊上,依然做你的醫生,但是你要守口如瓶,不能把這件事鬧下去了。”

    “那是當然了,打死我也不會說出海哥你的。”得到郭海棟的保證之後,喬洛也鬆了口氣。這一下有救了,不需要坐牢了。

    楚錸趁着中午的時間來到喬洛的辦公室,卻沒有找到喬洛,問起別人,都說沒有看見,楚錸不由得心裏納悶,冷笑着暗想:“你就是躲得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到要看看你喬洛長着幾顆腦袋,膽大包天竟敢做出綁架同學這種事。”

    對於喬洛製造的綁架案子,楚錸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如果喬洛不是沒有人支持,他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誰在背後支持喬洛呢首先楚錸懷疑的是郭海棟。

    但是郭海棟沒有理由這麼做,儘管郭海棟一向以高幹子女爲自傲,不應該跟楚錸有啥過節,因爲郭海棟跟楚錸之間就是有一些矛盾,也不至於做出上升到違反法律的高度來。

    楚錸決心要查清楚,但是他的身份和位置又決定了楚錸不可能有太多的時間投入到追查之中。

    當天晚上,郭海棟開了一輛車出來,把喬洛接到車上,說道:“你把東西收拾好了嗎”

    喬洛很委屈地說道:“還沒來得及收拾,我打算躲幾天再說。”

    “這樣也好,我給你找一個穩妥的地方躲避幾天,那個楚錸真是可恨,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怎麼跟幫會的人也有聯繫呢”

    “聽說是楚錸幫助良友幫的大哥治好了病,然後,楚錸就找到了申友良幫忙,海哥,你能不能在做事之前把楚錸的背景調查清楚啊這樣的人,我是惹不起的。”喬洛地話語裏有一些埋怨的意思。

    嘆了口氣,郭海棟說道:“我也是沒想到啊,如果提前知道了,也不會讓你去找良友幫的人,你也知道的,楚錸來無影去無蹤的,行蹤詭祕,根本無法調查太多的情況出來。”

    “那倒也是。”喬洛附和道,心裏卻很不以爲然,這一次,他算是栽了,跑路是肯定的,以後,離開了郭海棟,還不知道命運會怎麼樣呢。想到爲了郭海棟,喬洛投入那麼多,甚至不惜投入兩萬元來僱兇綁架冷筱。現在被逼着跑路,喬洛的心裏一陣委屈,這就是有勢力的官二代,有了事對喬洛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出了事卻不肯擔當下來。

    喬洛還是不想離開滬市,這是華夏除了京城之外最好的城市,在這裏發展十年以上,人人都能混出一個好的前途,他剛剛來到平民醫院兩個月,卻要離開,實在是不甘心。

    車子在大橋上面停了下來,就在喬洛猶疑不定的時候,郭海棟從車上走了下來,走到橋邊,點燃了一根香菸。菸頭一明一暗,在黑夜裏很是明顯。

    喬洛慢慢騰騰地走了下來,郭海棟看了他一眼,默默無聲地遞給他一支香菸。喬洛點燃了香菸之後,深深吸了一口,然後看了看菸蒂,脫口說道:“黃鶴2011”這種牌子的香菸喬洛知道一些信息,一盒煙至少值200元,一支菸就要10元,他跟郭海棟在經濟實力上的確是沒法比,他有十元錢,也能喫一頓飽飯了。

    郭海棟沒有說話,眼睛看着遠處,慢慢吐出一口香菸,悠悠說道:“喬洛,我待你如何”

    “還還用說嗎海哥對我一向是十分照顧的。”喬洛很感激地說道。

    “是啊,我也是那麼覺得的。”郭海棟的聲音被勁風撕得粉碎,還是傳進了喬洛的耳朵。

    喬洛靠近了郭海棟,問道:“海哥,在你爸爸的醫院裏,我能做什麼工作啊”

    “當然是一個醫生了。”說完之後,郭海棟把香菸叼在嘴裏,猛然揪住喬洛的衣服,一使勁,把喬洛從橋上扔了下去。

    橋的高度距離水面足足有三十米,按照這樣的高度,從上面跌落下來,柔軟的水面變得跟水泥地一樣堅硬。喬洛掉落下去,不是立刻死去,也會身受重傷,一個受了傷的人在水裏也是活不下去的。

    郭海棟站在橋面上,整理了一下衣服,喃喃地說道:“兄弟,等你週年忌日的時候,哥哥一定給你燒幾張紙,對不起,我不得不這樣做,你不死,我沒法安心啊。”

    郭海棟已經做好了準備,過幾天,喬洛的屍體就會出現,然後警察會根據喬洛身體上的傷痕推測出喬洛從什麼樣的高度跌落的,經過排查,會找到喬洛下墜的地點,然後調出攝像頭查看。

    跟喬洛在一起出現這件事可能會瞞不下去了。等了半個小時之後,郭海棟這才大聲呼叫:“救命啊,救命啊。”

    但是斷斷續續呼叫了半個小時之後,大橋上依舊沒有人停留下來。郭海棟嘆了口氣說道:“現在的人難道都變得這麼冷血嗎聽到救命也不停下來看一看。”

    他的表演沒有人看見,只好到警察局做了筆錄,口述的過程是喬洛把他叫出來,然後從大橋上跳了下去,他不敢跳下去救同學,只好求助於警察。

    郭海棟這樣做主要是想撇清自己的責任。一般來說,凡是報案人,都是第一懷疑對象,也有可能是最無辜的人。郭海棟不擔心警察拿他當作嫌疑人對待,他的家世決定了他不會被“冤枉”。

    最關鍵的一點是,他沒有殺死喬洛的“動機”,他們在人前人後都是以好朋友的面目出現的,而且沒有利害來往,誰都知道郭海棟的家世很好,喬洛的家世一般般。在這樣的背景下,只有喬洛殺害郭海棟的可能性,郭海棟沒有理由殺死喬洛。

    做完這些事之後,天色已經大亮了。

    郭海棟拖着沉重的腳步回到了平民醫院,忽然在大門口看見了渾身上下溼漉漉的喬洛。他大喫一驚,呆呆看着喬洛發愣。

    嘴角帶着一絲詭異微笑的喬洛走了過來,說道:“郭海棟,怎麼不認識我了嗎”

    從大橋上掉落下去的喬洛萬萬沒有活下來的道理,身爲醫生的郭海棟心裏很清楚,喬洛不死於當場,也會被水淹死。但是,眼前的喬洛分明沒有死。

    郭海棟恨不得立刻把喬洛掐死,他的心裏恐怖極了。

    但是喬洛好像並不清楚郭海棟就是殺他的兇手一樣,拉着郭海棟的手回到了醫院的宿舍裏面。喬洛換上了一身乾爽的衣服,這才舒口氣說道:“啊,真舒服,水裏面好冷啊。”

    已經鎮靜下來的郭海棟說道:“你怎麼能活下來的”

    喬洛回頭看了看他,眨眨眼睛說道:“你看看我是誰”

    喫驚的郭海棟定睛看去,喬洛的臉變來變去,一會兒是喬洛,一會兒變成了一個年輕陌生女子的模樣。如果楚錸在這裏,一定會認出來,那個女子就是何靜瑤。

    “你”郭海棟大喫一驚,身體瑟瑟發抖,他敢肯定眼前的喬洛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究竟是誰,他卻看不清楚。

    “嘿嘿嘿”喬洛的臉上越發變得詭異起來,貼着郭海棟的耳邊說道:“你只要乖乖聽我的話,冷筱是你的,楚錸也會被踩在腳下。”

    這話無疑給郭海棟打了一支強心劑,郭海棟立刻變得興奮起來,說道:“你有辦法搞掉楚錸嗎”

    “我就是爲了他來的。”喬洛的話語顯得十分深遠,像是來自遠古的幽靈一般,讓郭海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

    這幾天,另外一個煩惱的人是腫瘤科主任梅子。腫瘤科的主治醫生金連平怒氣衝衝地對梅子說道:“梅主任,這個工作沒法做下去了。”

    “金醫生,有話慢慢說,不要動輒就撂挑子,這樣很不好。”梅子親手給金連平沏一杯香茶說道。

    “梅主任,你不知道啊,現在的工作實在難以開展,今天一個病人對我說:癌症你能治好嗎,我很有耐心地說道:現在的癌症誰也沒辦法治好。。那個患者說道:可是,你們腫瘤科的楚錸醫生已經把患者治癒出院了,你能讓我啥時候出院啊。。梅主任,我實在是無法解答患者的這句話。”

    梅子嘆了口氣,最近幾天,她接到這樣的投訴已經有好幾次了,都是關於楚錸的,按照道理來說,楚錸治病是無可非議的,最起碼他讓患者解除了痛苦,這是一個醫生能夠做到的最好的程度,但是楚錸的做法已經傷害了其他的醫生,別人已經有了生存危機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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