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錸想不到武田小雅把車子開到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遠離市區,四周是綿延起伏的山脈和一望無際的樹林。

    他很注意地看了專心駕駛的武田小雅一下,說道:“怎麼做了你爺爺的助手的”

    “我大學畢業之後本來要去法國留學的,但是爺爺更希望我做一名醫生,以前我在東京大學攻讀外語,爺爺的歲數也有點大了,我於是決定留下來,幫助爺爺完成他的心願。”

    “你覺得犧牲前途,幫助爺爺,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嗎”

    “我覺得非常有意義,爺爺是一個受到尊重的人,他的一生跌宕起伏,但是爺爺一直很堅強地走了過來,他年輕的時候是一刀流的一名武士。你知道一刀流嗎”

    搖搖頭,楚錸帶着疑惑說道:“聽上去像是一個武術門派。”

    “一刀流是rb最著名的以培養武士爲目的的門派,說來也好笑,爺爺的前半生是研究如何殺人的技巧,後半生卻治病救人,這是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但是爺爺做得都很出色,不論做什麼,他都全力投入,非常熱愛。”

    楚錸恍然大悟,爲什麼在武田信浩的身上有氣功和屬於點穴手法了,看來這個武田信浩的武功的確很高明,他繼續問道:“是什麼改變了你爺爺的想法呢”

    “不知道,很多人都很費解,爺爺是四十歲才決定從醫的,當時很多人並不認爲他能成功,但是他卻做到了。”

    “你爺爺住在這附近嗎”楚錸覺得在武田信浩的身上一定發生了很重大的事情,若不然也不會讓武田信浩從一名武士變成一名醫生。

    “是的,他比較喜歡清靜的生活,最煩來往酬答。”武田小雅的語言依舊是溫柔的樣子。

    “看來他對我還是很注意的。”楚錸立刻想到能這麼快約到武田信浩,也許有一些內情。

    “爺爺說你是一名很了不起的醫生,對你讚不絕口。”

    說着話,車子開進了一條兩邊都是參天高樹的小路,只容一輛車子進入,初升的太陽從樹丫灑下斑斑點點的清輝,楚錸看了一下時間,四點五十五分,對於武田小雅精確把握時間的計算能力又多了一分欣賞。

    車子在一座毫不起眼的茅草屋面前停了下來,這是真實的茅草屋,看屋頂的茅草應該是今年秋天新換的,保持着茅草的原色。茅草經過半年被陽光的照射,會改變本色,變成枯草,然後開始腐爛,這種茅草屋一年需要更換一下屋頂,比較麻煩,屬於六七十年前貧民住的屋子,早已不再流行。

    武田小雅邁着敏捷的腳步跳下車,楚錸很注意地觀察了一下,從武田小雅的腳步上看,她的身上有一定的武功,腳步纔會這樣輕快敏捷。

    武田信浩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他本人的相貌比錄像上更精神,眼睛像是一個神祕的深洞一樣,一眼見不到底,他的身體非常有活力,跟他早年從事的武士鍛鍊有很大的關係。

    走下三級臺階,武田信浩笑呵呵地鞠躬,用生硬的漢語說道:“歡迎楚醫生,請多多指教。”

    楚錸急忙拱手回禮,說道:“武田醫生請了,我是您的仰慕者,前來討教一些問題。”

    “好說,請吧。”

    楚錸隨着武田信浩走了進去,屋子裏光線稍暗,點着蠟燭。楚錸說道:“看來武田醫生喜歡復古型的風格。”

    “我喜歡簡單一點的生活,越簡單越好,這裏比較清靜,斯是陋室,希望楚醫生不要嫌棄纔好。”武田小雅在一旁給他們做着翻譯工作。

    落座之後,武田信浩這才說道:“我猜楚醫生對於截脈止血的手法有興趣吧”

    心裏暗暗喫驚,想不到武田信浩一下子就猜到了楚錸的目的,楚錸點頭承認說道:“正是,希望武田醫生不吝賜教。”

    “可以的,我想跟你做一個交換。”

    “請說。”

    “你幫我治療一個病人,我交給你截脈的手法,這樣我們互不相欠。”武田信浩的眼睛亮光一閃,緊緊盯着楚錸,等待着他的答覆。

    “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職,很願意聽從武田醫生的安排。”楚錸心中頗有疑慮,半春景堯對他搞了一個假父親來試探他的醫術,不知道這個武田信浩又在搞什麼玄虛。

    “請吧。”武田信浩見到他同意了條件,不再多說,起身就走,穿過茅草屋,順着一條小路走了五分鐘左右,前面出現了一個山洞。武田信浩在前面引路,山洞是水泥灌注的,裏面修葺的十分整潔,高約三米,寬兩米左右,空間很是開闊。

    山洞上面每隔三米左右就鑲嵌着一盞電燈,裏面並不黑暗。

    走了十幾步出現了一道向下的臺階,而且臺階是旋轉向下的,如同一道深入地下的樓梯一般。

    三個人都是身負內功的高手,腳步輕捷,在對於聲音敏感的山洞裏行走也毫無生息,武田信浩不由得很是驚訝,對楚錸說道:“看來楚醫生的內功十分高明啊。”

    “跟武田醫生相比,我還是頗有不如的地方。”楚錸注意到,就連身邊的武田小雅的輕功跟他相比也絲毫不弱,這個美麗年輕的女孩子身上武功十分高明。

    “我現在對武功沒興趣,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醫學方面了。”武田信浩解釋了一句。

    大概向下走了十分鐘,足足有十層樓那麼高之後,來到了山洞的底部,武田信浩說道:“這是一座戰爭年代的軍事設施,我買了下來,病人的身體特殊,只有住在這裏纔行,山洞是恆溫的,一年四季都保持同一個溫度,而且沒有一點風的流動。”

    “是啥病啊”楚錸驚訝地問道,他從來沒聽說還有這樣奇怪的病人,對於環境的要求這麼苛刻。

    “我翻遍了典籍史冊,只查到名字叫做哀寒神經症,歷史上從來沒有治癒的前例,如果不是這個病人對我太重要了,也不會半路出家學習醫術。”

    楚錸的內心十分震驚,想不到武田信浩做醫生竟然是爲了一個病人,這個病人是他的親人嗎那麼他們的感情一定很深很深。但是關於哀寒神經症的疾病,他也是第一次聽說,心裏並沒有把握治癒這種病。

    沿着山洞的走廊繼續走了一百多米,先後經過三道密封的門戶,楚錸忽然問道:“如果病人怕風,山洞裏的空氣不需要透換嗎”

    “這就是門戶的作用了,一共有三間屋子做病人的病房,當病人在其中一間屋子的時候,另外兩間病房做空氣換新,如此一來,病人才能時時刻刻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這樣一解釋,楚錸就明白了,即使是深入地下這麼深,仍然有更換空氣的設備。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