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俚囉大喫一驚,想不到楚錸還有餘力祭出符籙,急忙側身閃避霹靂符的攻擊。

    他的身體移動之後,鉢盂出現了鬆動的跡象,開始變得搖搖欲墜,發出顫抖的嗡嗡聲音。楚錸手中的寶劍爆出一束光華,“啪”的一聲,鉢盂變成了粉碎,只有齏粉飄散在空中。

    失去了法器的伽俚囉急忙後退,大聲叫道:“你給我等着,華夏來的法師,老夫還會回來的。”隨着話語聲,伽俚囉的身體消失在黑夜裏。

    轉身拾起手槍,楚錸一語不發,帶着溫曉鴿緊緊追了上去,伽俚囉逃走的速度很快,但是楚錸卻有神奇的追蹤符,跟伽俚囉一前一後穿過山坡,進入了一片密林之中。

    泰國屬於熱帶雨林地區,植物生長的十分茂盛,根本沒有道路,楚錸拉着溫曉鴿的手,一慫身上了樹頂,然後在枝椏間穿梭。他從這棵樹竄到另外一棵樹上,再竄到更遠的樹上。

    這樣的追擊比在地面上飛跑快了很多,但是消耗掉的法力也是十分巨大的。

    一口氣追出去三十餘里地,來到一個霧氣沉沉的地方,楚錸用天眼看了看四周,對溫曉鴿說道:“這個伽俚囉很狡猾,追蹤符的感覺變得微弱了一些,肯定被什麼東西遮擋了。”

    被楚錸拉着跑,溫曉鴿不需要付出法力,消耗掉的法力經過調整之後很快恢復了過來。

    天眼的能力是無所遮擋的,除了極爲特殊的物質天眼看不透之外,一般的障礙物一下子就穿透過去,看到裏面是一片荒野的環境。楚錸清清楚楚感覺到伽俚囉就在這層霧氣沉沉的裏面。

    由於霧氣籠罩的範圍大,一時找不到伽俚囉所在的地方,但是他能看到裏面是一片片密密匝匝的帶刺紅色樹枝覆蓋,兩個人直接闖了進去,樹林的下面是半尺厚的枯樹葉,很多地方由於積蓄了雨水,樹葉變得腐爛。各種面目可憎的小動物跑來跑去,成片大大小小的蚊子飛來飛去。

    楚錸立於樹梢,像是一隻輕盈的蝴蝶,毫不受力,腳下是指頭粗細的樹枝,他的身體隨風飄蕩。

    忽然他的身體拐了一個彎,前面的樹上竟然掛着很多蠢蠢欲動的小動物,他並不認識這種東西,這是熱帶雨林地區特有的“樹獺”,行動遲緩,但是卻有鋒利的爪子和牙齒,平時以樹葉和果實爲食,每一個樹獺只有巴掌大小,但是數量非常多,無邊無際,形成一個壟斷的地帶。

    兩個人輕輕巧巧從旁邊走過,前面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湖,方圓有十畝地大小,水不是很深,裏面卻有數百條體型龐大的鱷魚游來游去,有的潛伏在岸邊虎視眈眈觀察四周的環境。

    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楚錸只能再一次繞過這個小湖,湖的對岸是一片草地,只有少數幾棵樹木,在這片草地上有巨大的蟒蛇盤成一團,紅紅的信子從蛇嘴裏進進出出。

    對於蟒蛇楚錸並不害怕,低聲對溫曉鴿說道:“閉上眼睛。”

    “爲什麼啊”溫曉鴿的手臂緊了緊。

    “前面有蛇。”

    “哦。”溫曉鴿怕蛇,急忙閉上了眼睛,不看四周的景物。那些蟒蛇感覺到溫度的變化,一個個昂首而立,這裏的蛇雖多,卻無法跟蛇山的蛇數量相比,楚錸不怕蛇,他甚至從蛇的身邊直接走過去。

    蛇最是多疑的動物,很明顯能感覺到楚錸不好惹,蛇頭隨着兩個人的身體移動而轉動,緊緊對着楚錸的方向,蟒蛇卻沒有攻擊的舉動,只是嚴密戒備。

    穿過蛇林,前面出現了一片平坦的地區,一個通體用堅硬巨大的石頭建造的房屋出現了,而且房屋建造的非常宏偉,佔地很廣,給人一種森嚴的王者印象。

    “這算是什麼”楚錸心裏暗暗嘀咕着。他並不認識,這是曼谷王朝的都城遺址,由於外面被動物和樹林遮擋了,幾百年來無人找到這裏。

    踏上建築物的臺階,這才發現,這裏至少有百餘年沒有人進來了,落葉在腳下積了厚厚的一層,踏上去沙沙作響。進入敞開的大門,迎面是一個寬大的殿堂,最裏面有九級臺階。

    “這像是王宮一般。”楚錸暗暗下了一個定義。

    繼續向裏走,穿過這個殿堂,後面是一條青石鋪成的甬道,兩邊是半人高的漢白玉欄杆,能看出頹廢的假山池閣,四周十分寂靜。

    到了這裏之後,天眼看到了一條通向地下的甬道,就在這條小路盡頭的一個房子裏。洞口在房子最深處的牆角,地道很深,一眼望不到盡頭。

    楚錸毫不猶豫地踏着臺階飛速走了下去,他儘量運轉法力在身體裏的流動,把腳步放得輕一些,在下面封閉的空間裏,稍微有一點點的聲音就會傳遞到很遠的地方,伽俚囉就會發現有人跟着進來了。

    走了二十多分鐘之後,楚錸看到伽俚囉就在深入地下十多米的一個石頭砌成的空間裏。

    此時的伽俚囉手裏提着一把奇形怪狀的戰刀,眼睛看着通向外面的甬道,在他的身後有一個鬍子彎彎曲曲的塑像,這個塑像是一個男人,頭上帶着一頂王冠,容貌威嚴,眼睛微微向下,俯視着天下蒼生的樣子。

    楚錸放開了溫曉鴿的手臂,讓她站在身邊,他的手一揮,把兩盞照明的法器祭出去,飄在半空中,照亮了這裏的空間。

    伽俚囉桀桀而笑,如虎嘯狼嚎一般,說道:“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楚錸悄悄把手槍遞給溫曉鴿,說道:“你拿着吧。”

    然後他飛速在手裏結成一個霹靂符,對着伽俚囉打了過去,喝道:“邪魔外道看招。”

    想不到他一進來就動手,伽俚囉急忙閃避,對於霹靂符他還是有戒心的,這種火球是法力的凝結,威力巨大,不但能點燃衣服,還有猛烈的衝擊力。

    楚錸一連釋放出二十多個霹靂符,就在伽俚囉忙着閃避的時候,他祭出了那把寶劍,寶劍像是一條游龍一般,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直取伽俚囉的項上人頭。

    伽俚囉趕緊閃避,由於寶劍出現的太詭祕,跟在一個霹靂符的後面,他想閃避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擦的一下,寶劍在他的脖子上劃過,只有直徑二十釐米的脖子一下子被切斷一半。

    隨着鮮血噴灑出來,伽俚囉的人頭歪在一邊,楚錸的手指畫了一個圈,鋒利的寶劍一轉頭,電光石火的瞬間在伽俚囉的脖子上又來了一下子。

    咕嚕嚕,一顆人頭呲牙咧嘴地落在地上,嚇得溫曉鴿尖叫一聲,她雖然見到過無數的死人,卻從來沒有見到這樣悽慘的一幕。

    楚錸飛快上前,擼下伽俚囉手裏的戒指,然後打出一個霹靂符,把伽俚囉的屍體燒掉,伽俚囉的頭顱在地面上滾落一段之後,正要回到身體這邊,跟屍體重新合二爲一,卻發現屍體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頭顱發出一聲很不甘心的嘶吼,楚錸回頭依舊打出一道霹靂符,那顆頭顱也燃燒了起來,很快就看到了森森白骨。

    甬道里散發着一股惡臭的味道,楚錸把綠犀祭出來,給溫曉鴿聞着,他低頭看了看伽俚囉的那個儲物空間,發現裏面珠光寶氣,竟然是一個藏寶的空間。

    伽俚囉這樣深的道行,還是未能免俗,竟然在儲物空間裏面放置了那麼多的人間財寶,讓楚錸對他很是失望。這真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啊。

    屍體燃燒之後,地面上留下一個孩子的身體大小屍骸,還有一把金光閃閃的戰刀和一副綠光瑩瑩的防禦性鎧甲。

    楚錸把伽俚囉的儲物空間扔給了溫曉鴿,說道:“你不是想要一個儲物空間嗎把這個拿去,裏面還有一些金銀珠寶什麼的,看樣子值一些錢,這把戰刀也收起來,還有這副鎧甲,就連大火也燒不爛,有一些來歷。”

    溫曉鴿驚喜地接過儲物空間,說道:“師父,你真好,哈哈以後我也有自己的儲物空間了,跟着你來到這裏很正確。”

    “呵呵以後這樣的機會多得是。”楚錸不以爲意地說道。

    這個地道更深的地方有一些新鮮的印痕,看來伽俚囉是來到這裏取那些財寶的,發現楚錸跟着進來之後,心裏存了輕視之心,這才被狂風暴雨的襲擊殺掉。

    自打見面之後,楚錸根本沒有給伽俚囉反抗的時間,一開始就用威力巨大的霹靂符襲擊,然後用寶劍偷襲,一舉成功。

    他仔細觀察手裏的那把戰刀,也是一個品階不高的法器,打造的非常精緻,金絲纏繞的護手,青銅合金打造的刀刃,可大可小地拉伸釋放,縮小的時候只有一根繡花針那麼大,用兩根手指就能舞弄起來。

    穿過地道的盡頭,在一個懸崖峭壁的下面走了出來,順着河灘走出幾步遠,一條精緻的小船在岸邊拋錨。解開纜繩,楚錸拿起雙槳順着河流迤邐而下,不久進入另外一條寬闊的大江,很快,燈火璀璨的曼谷城出現在了天空泛白的天地交界之處。

    楚錸加大了力氣,在一個靜悄悄的小碼頭靠了岸,然後跟溫曉鴿一前一後走了上來,截住一輛出租車回到了酒店裏面。

    回到酒店裏,司馬青羊和鍾小蘭已經合衣躺在客廳裏面睡着了,兩個人的手裏一個握着一把水果刀,一個拿着一個空酒瓶子,看樣子在等待的時間裏,她們都很緊張,一直在嚴密戒備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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