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的劍氣凌厲,殺伐果敢,心狠手辣。對面的虞山剛開始還滿不在意,隨手用手裏的羽扇招架,這把羽扇看似輕飄單薄,事實上卻是一件上階法器,羽扇之下不知道殺了多少修士,羽扇一出,無數的冤魂都在哀嚎哭泣,鬼神皆驚。

    “刷”。黃光一閃。

    “啊”一聲慘叫,剛剛還一副智珠在握的虞山急忙後退,他的右手尚還握着羽扇,落在地上,跳了跳,鮮血灑下黃土,頃刻間滲透到泥土之中,染紅了山頭。

    遠處的修士看傻了眼睛,想不到楚錸的人竟然這麼厲害,把虞山的右手一劍斬斷。一代高手修士再也無起羽扇綸巾了。

    楚錸大手一揮,衣袖飄飄,捲起虞山扔下的殘肢,高聲叫道:“虞山,你回來,我能治好你的斷手,趕緊回來吧,我把血管筋骨接駁在一起。”

    痛得面無人色的虞山大怒,他根本不相信斷肢還能接駁起來,回身罵道:“楚錸小子,這筆賬爺爺給你記着,將來我會親自斬斷你的一條手臂。”

    他把這筆賬記在了楚錸的頭上。典型的欺軟怕硬,劍氣凌雲的女子如此可怕,連心高氣傲的虞山也不敢跟凌雲叫板,倒是溫文爾雅的楚錸看似好欺負。

    凌雲一劍定乾坤,對面的修士不再上前,洶洶氣焰一下子變成了恐懼,實力決定一切,在高手面前,人人都自動自覺地學會了珍惜生命。

    聯袂而來的修士們立刻退後百里,在神牛山裏駐紮下來,等待着後援的到來。

    陷在法陣中的兩個飛行器裏面的修士足足有兩千人,飛行器都是神器級別的器物,裏面裝載萬餘人不成問題。飛行器裏面的修士都是勇敢的人,熱血沸騰,殺意滔天。被困之後,驚慌了一下,然後都冷靜下來,靜待外面的救援,一天過去之後,一點動靜沒有。他們並不知道是楚錸關閉了法陣的聲音,裏外無法得到消息的傳遞。

    外面的修士以爲陷在法陣裏面的人已經死了。裏面的人眼巴巴等待着援救。

    三天之後,得到消息殺到神牛山的修士達到了二十萬人,各種各樣的飛行器飛來飛去,非常熱鬧,像是鬧市一樣,這些門派家族不惜代價找楚錸的麻煩,發誓一定會讓楚錸得到實實在在的教訓。他們慷慨激昂了一會兒,把士氣提到最高狀態,然後乘坐百餘艘飛行器,鋪天蓋地殺來,企圖用人海戰術蕩平神牛山,如果終南派的人還活着,一定會歡呼雀躍的,終於有人替他們報仇雪恨了。

    神牛派的人一片驚慌,主要是敵人的勢力實在是太強大了,像是蝗蟲一般密密麻麻殺來。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場面了,所有的人都相信,剛剛成立不到五天的神牛派很快就煙消雲散了。就連新任的掌門人小狐狸都不看好自己的前途,她哀嘆自己的命不好,連一個掌門人也當不成。

    這些飛行器一個接着一個從天而降,修士們的手裏揮舞着法器,喊殺聲從來沒有停止過。二十萬大軍的隊伍,一人一口痰就把神牛山的小小山頭給覆蓋了。一人一泡尿,就能匯成一條小河,那是什麼樣的概念啊。趙國幾乎三分之一的修士都集中在神牛山了。

    這些飛行器一個一個殺下來,卻被保護山頭的法陣給擋住了。

    依舊站在麗居之外的楚錸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對身後的凌雲說道:“我怎麼覺得他們一點也不怕死,就像是撲火的飛蛾一樣,難道,現在的修士都這麼可怕麼”

    難得凌雲笑了笑:“哈哈不是他們不怕死,而是他們根本想不到會發生什麼,跟小兒的無知是一個道理。”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二十萬大軍扎進了法陣之中,連一片水花也沒有翻滾起來就全軍覆沒了。法陣是十分可怕的東西,說白了,它就是一團霧氣而已,無限擴大人的虛幻意識,產生幻覺,永遠也走不出法陣的怪圈子。作爲陣眼的鏡子掌握在楚錸的手裏,他能看到法陣中的變化,如果真的有了某位高人企圖破開法陣,楚錸也能做及時修補和調整,等於坐在大屏幕之前觀察法陣裏面的一切。

    遠處還有一些看熱鬧的修士,這些人屬於二十萬大軍中的另類,有的是來助威的,有的是閒得蛋痛來玩兒的,看到那麼多的飛行器裝載着殺氣騰騰的修士,心裏面都是興奮的。

    因爲他們存了心看熱鬧,自然是希望殺人越多越好,殺得越悽慘越血腥越好,這就是人性惡的一面,只要倒黴的是別人,永遠不嫌亂子太大。他們不會換位思考,如果倒黴的是自己,該怎麼辦,是不是希望有人來拯救他們出來。

    結果沒有看熱鬧這些人心中所想的那麼火爆,二十萬大軍像是蝗蟲一樣從天空殺下來,頃刻之間被山頭上的騰騰霧氣淹沒了,然後就沒了下文。

    平靜似水的四周,山風依舊輕輕地吹,樹枝依舊靜默,太陽高高掛着。

    每一個人的心裏都有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脊背生出一陣陣的寒意來,呆呆等了幾分鐘之後,這些人之中不知道是誰說了句:“跑吧。”

    恐懼是會傳染的,而且越來越厲害,恐懼感越來越強烈。接着所有的人逃離了神牛山地區,終身不敢踏進一步,美麗的神牛山成爲很多人揮之不去的噩夢。經常化身爲一頭巨大的惡獸,不斷吸進活生生的人。把做夢的人驚醒,渾身瑟瑟發抖。

    楚錸把來犯之敵收拾了之後,他立刻讓小白狼把紅紅和佛牙子二人送到了滬市。穿上瞬移神靴,不一會兒就回去了。主要是紅紅的病情耽誤不得,她的身體對於移植器官的排斥十分厲害,需要用非常好的藥物纔行。楚錸身邊這樣的藥物很少,只能把紅紅送到滬市的三少女醫院醫治。

    而且佛牙子身體裏面的器官也要做人工移植的手術,現在的楚錸無法做這樣的手術,委託給鍾小蘭和冷筱等人還行。

    楚錸並沒有教授這兩個老妖陰陽訣的練習方法,而是把自己身體裏的一部分法力輸送給兩位,讓他們不至於被兩個空間不同的壓力受到傷害。

    作爲挑起戰爭的楚錸,他深深感到戰爭的可怕,有很多事情不由得他來控制,戰爭只能越來越激烈,越來越影響到更多的人。

    果然是這樣的,一開始只是一個終南派而已,滅了終南派,楚錸希望事態控制在這個門派之內。但是趙國的門派之間有很多都是親屬、朋友之間的關係,加上探親訪友被誤殺的人,他已經跟趙國的修士結下了深仇大恨。

    那是用血與仇恨結下來的怨氣,不是普普通通的利益交換,血債血償,一向是修士們的口頭禪。

    眼看楚錸就要大禍臨頭了。

    僅僅憑着殺伐和壓制遠遠不能夠讓趙國的修士們低頭退卻。他們尚不知道,這一切僅僅是因爲從人世間進來的一顆老鼠屎,一顆老鼠屎把整個陰府攪得風雲不斷,無數的人在哀嚎,在流血。而這顆老鼠屎也僅僅是因爲追求美女不遂,因愛生恨才這樣一錯再錯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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