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說你,又如何?”

    葉開的腳下,便是被踩得粉碎的花崗岩小道。

    那還在跪拜,馬上就要磕出血的楊少也是一驚,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膝下一震,緊接着自己整個人就被掀翻在地。

    他回過頭,卻見葉開負手而立,傲然面對丹藥協會的衆人,尤其是那馬老,更是被氣得鬍子都要翹起來了。

    “這是什麼人物啊!”楊少看着那從葉開腳下一路延伸碎裂的花崗岩小道,頓時心都要跳到喉嚨了。

    花崗岩的硬度可想而知,就是拳擊冠軍來,一拳都難以轟碎十釐米的花崗岩,更別說是這整整一條道的花崗岩了。

    馬老指着葉開,幾次氣得說不出話。

    “毀我丹藥協會的誠心之道,你做好承受整個丹藥協會的怒火了嗎?”馬老右手法印捏動,一道巴掌大的火焰就在其中涌動。

    葉開卻不自覺,反倒是問向馬老:“你這條道,我不廢留之何用?”

    “你那位古法仙人本是爲了考驗求丹者誠意是否足道,而楊少他誠意足夠,又是爲父而行,又何必從頭跪到尾?”

    馬老哈哈一笑,道:“這小道自然是需要從頭跪到尾,才能體現來者的誠意,否則半路而棄又當如何?”

    葉開雙目一注,道:“將求丹者折磨得頭破血流,雙膝磨損,半月下不了牀,才能體現誠意?”

    “不走完,又怎能體現對我丹藥協會衆多長老的尊敬?”馬老自豪地一笑,他就是那丹藥協會中最多被人跪拜求出的長老。

    葉開頭一側,聲聲如雷道:“你丹藥協會的長老算什麼東西,要別人跪拜求之?”

    這一句話一出來,衆人都駭然色變,那些驚訝的老闆全都如浪潮般退開,不敢靠近葉開半步。

    在別人的地盤鬧事,這是踢館啊!

    馬老臉色都青了,鬍子一吹,右手的法印捏動,一道火球驟然轟出,將葉開所在的地方炸成了粉碎,頓時煙塵四起。

    “看到了嗎,這就是侵犯我丹藥協會威嚴的下場!”

    “若是誠心求丹,我丹藥協會自會出手相助!”

    馬老覺得自己這一次做的果決又完美,不僅展現了實力,更是爲丹藥協會挽回了面子。

    衆老闆更是大開眼界,他們一直從事商場,哪裏見過這般電視節目裏纔有的神通法術?

    “馬長老真是法術通天。”

    “不愧是丹藥協會的長老,便是這一招,要是放在華夏軍區,一定是被重力邀請的人物。”

    衆多老闆恭敬道,說得馬老臉上放笑。

    “馬,馬老,你快看!”道袍男人發顫地指着被轟擊的地方。

    只見煙塵漸漸散去,一個少年負手站在那,除了周圍的地板都被轟碎,就是他身上那材質粗雜的白色襯衣都沒有染上半點灰塵的痕跡。

    “這就是丹藥協會的待人之道?”葉開走出坑洞,半點事情都沒有。

    這一下可把馬老嚇得不輕,他那一招爲了展現出足夠的威力,可是一點沒有留手,準備要將葉開一擊斃命。

    結果葉開就跟個沒事人一般。

    “1086天前,一個八歲的男孩從山下來,爲了給自己的母親治療重疾,在領路人帶上山後因爲沒有錢而被門衛拒之門外。”

    “912天前,一個十三歲的女孩辛苦籌集了十萬想要爲自己哥哥治病,好不容易進了門,從這條所謂的誠心之道一步一跪一拜,最終停在一半的路上,你們以沒有走完全程視爲不尊敬長老,連傷都沒有治便直接將女孩丟到山腳下。”

    “624天前,一個二十四歲的青年從這裏一路跪拜到中心大殿,丹藥協會的長老卻因爲他所需要的救人丹藥太過稀少,而隨便拿了一顆補藥拿去糊弄,次日導致他生父暴斃在病牀上。”

    “461天前……”

    葉開如數家珍般全部說了出來,一個不漏。

    他越說一句,馬老的臉色就慘淡一分。

    “他楊少所求的能解紫甲天魁,也是一種極其難解的蠱術,不僅需要解藥,更需要藥師親自前往,根據情況配藥。”

    “以你們丹藥協會的傲氣,恐怕也只是隨便給一顆補藥打發就算了吧?”

    “那你們這所謂的誠心之道,留之何用?”

    葉開往前踏了一步,周圍飛揚的塵土瞬間化作螺旋,繞着葉開旋轉了幾圈,便安然落下。

    “難道所謂的丹藥協會就是這樣的一個組織嗎?”

    “我原本以爲這裏的長老都是清高自白的高尚人物,沒想到也就是那樣的貨色。”

    “要不是少年這麼一說,恐怕全天下的人還矇在鼓裏,不知要被這丹藥協會騙多久。”

    這些老闆看到馬老的反應,頓時都議論紛紛起來。

    “閉嘴!”

    “混賬東西,我丹藥協會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這個毛頭小子指指點點了?”

    一瞬間,足足九位長老從中心大殿一躍而出,踏着地面一步躍到馬老身邊。

    他們圓弧狀站在葉開面前,幾有要包圍葉開的意思。

    這下那些老闆退得更遠了,看這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的畫面,恐怕不到一會就要打起來了。

    可僅僅是一位馬老就能放出那般恐怖的火球,要是十位長老一同聯手,只怕葉開是肉身再強,再能抗,都必死無疑啊!

    “小子,是誰派你來搗亂的?”一位看似是領頭長老的人物質問道。

    葉開傲然昂首,道:“你丹藥協會派人強奪我的靈珠,我自然要上來討個說法。”

    站在較後的道袍男人哼然一笑,道:“我早就說過了,丹藥協會是千年大藥宗,要拿的藥材,從來不需要問過任何人。”

    衆長老都紛紛點頭,這個道理從千百年前就已經盛傳,便是軍區那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做多理。

    “好一個霸道的丹藥協會。”葉開頓首道。

    “那按照你們的邏輯,我力量夠強,便是將你丹藥協會所有的丹藥搶走,也不需要過問了?”

    葉開此話一出,衆長老都眉頭一動,各自手中的法決轟鳴而出,打得人是措不及防。

    一時間,暗器,火球,雷符,祕法銀針,各種各樣的攻擊招式鋪天蓋地而來,幾乎將整個太陽都遮蔽。

    十位長老一同出手,幾乎是前所未有,這一輪下來,就如同十門大炮轟鳴,籠罩了葉開周邊十幾米的範圍,想逃也逃不掉。

    而且這些長老都是法術高人,一道道法術轟擊出來,就是一個鋼鐵盒子在那,只怕也要被打得千倉百孔,更別說是一個血肉之軀了。

    這些法術一落地,便轟鳴出一陣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在數個接連的山谷之中,這聲音連環撞擊,顯得更爲嚇人。

    這一擊便是全力以赴,要讓世人都明白,他丹藥協會不是什麼可以隨意放肆的地方,要是想在這裏搗亂,就得衡量一下自己能否承受住這一輪的轟炸。

    這些長老似乎還不罷休,轉手一來,又是一次輪番轟炸,尤其是那馬老,幾乎是渾身解數齊出,勢要將剛纔羞辱他的葉開轟成渣滓。

    楊少看到這個場面,都覺得葉開就是再牛逼,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來是我丹藥協會太久沒在都市出現,很多人都忘記了丹藥協會的威名。”

    “今天便以此子爲例,證我丹藥協會威名,誰敢觸犯我丹藥協會的規矩,就有如此子!”

    大長老指着煙塵瀰漫之中,不怒自威地吼了出來,

    衆人隨之望去,那道道足以炸碎鋼鐵的法術轟鳴下來,本來威勢逆天,卻被一隻手臂如攬天地般統統攬住,隨後繞天逸旋,手掌猛地收縮,衆多法術全部被捏成了粉碎。

    葉開站在塵霧之中,雙眼散發着陣陣淡淡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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