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整個陸家大廳寂靜無比,所有人都盯着葉開,就連葉輕盈的母親都爲之一驚。

    這女兒是帶回來了一個什麼人啊!

    陸志遠瞪大着雙眼,不敢相信葉開居然真敢當着全陸家人的面撕破臉皮。

    本來也就是當着衆人的面道歉,表示歉意,頂多是丟點面子,更是想讓風頭這麼大的葉輕盈敗一敗士氣。

    可葉開連一點面子也不給,直接拒絕了道歉,而且還問他陸志遠“你配嗎”?

    葉輕盈確實是眼睛葉家之女,高高在上,可那也是曾經,誰不知道葉輕盈早就脫離了葉家,跑去楚州一個人生活,要不是老爺子一直在提,他們誰願意去楚州接葉輕盈回來啊。

    再說,你葉開又是什麼人,敢跟陸家之子陸志遠這麼說話?

    “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陸志遠緊皺着眉頭。

    “我在跟你說話!”葉開定聲一指,如夾雜着衝擊力般的叫聲震懾着陸志遠的靈魂。

    “葉輕盈是陸家人,是你這陸家每一個人的親人,更是你的妹妹,就因爲我不理會那黃老闆,他黃老闆也一句話沒說,你就要逼得她爲我負責,向你道歉。”

    “那是不是黃老闆下次讓你殺了葉輕盈,你也會照做?”

    葉開負手而立,一股宗師的氣派,闊然展開,一時間竟無人敢與之對視。

    二伯母連忙道:“我家志遠不是那個意思,你講一講道理好不好!”

    “不是那個意思?我講道理?”葉開邪然一笑。

    “黃老闆對你們有商業關係,能幫助你們陸家盈利幾個億,可那是你陸志遠的事情,與我何干?難不成你們的恩人還得我來報恩?”

    “就因爲我不理會他,我妹妹就要向你道歉,這是什麼道理,你來說說!”

    衆人頓然大驚,駭然色變,沒想到原本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葉開,突然就這麼鋒芒畢露,底氣正足,那一雙冷眼放來,更是如同把把利刃,橫壓全場。

    他這銳利如針尖的話一句句戳着衆多陸家人的心,讓他們都啞口無言。

    現在陸志遠是氣得想要當場發火。

    裙帶關係是華國常見的發展手段,能夠幫助正在發展期的陸志遠一家快速增長,絕對是沒有錯的。

    可爲了攀附黃老闆,而要不關事的葉輕盈道歉,這就是鬧上了法庭都是說不過去。

    而葉開這一番話,簡直把剛纔喊讓葉輕盈道歉的人都逼得下不來臺。

    還好陸志遠受到的教育優良,在素質上比那些普通人不知要強多少,當即就變換口氣道。

    “葉輕盈啊葉輕盈,原本以爲你能回來陸家,就是開開心心一家人蔘加老爺子的壽辰,沒想到你竟然帶了這麼一個人回來。”

    “怎麼?說不過我又跑去說我妹了?”

    葉開此刻簡直就是個流氓,但關鍵他還是佔理的那一方,這一調轉,就好像陸家人都是流氓一樣了。

    “你陸志遠要真是有本事,何必攀附黃老闆,何須什麼人脈關係。”

    “憑着自己本事,三五年一樣能到達那個程度,而且腳踏實地,方纔是男人,依靠別人關係上臺,你是喫軟飯的小白臉嗎?”

    葉開指着陸志遠,聲聲如雷,那些想要插嘴,說葉開不懂禮貌的陸家人根本插不進嘴。

    因爲葉開說得實在是太有道理了!

    他們連反駁的理由都想不出來。

    陸志遠更是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吐出一口悶血。

    陸老爺子聽罷,原本還有點生氣葉開作爲一個外人還這般欺壓自己家人,但聽到這番話,只覺得葉開似乎閱歷不淺,是個人物。

    想着想着,陸老爺子突然就接連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這咳嗽聲來自肺腑,聲音淒厲,簡直要把喉嚨都給咳開一般。

    陸家人一看,也不管葉開和陸志遠的事情,連忙跑上去關心老爺子。

    陸老爺子擺了擺手,勉強順了口氣,臉色漲紅道:“今天的事就算了吧,志遠,你也應該腳踏實地地奮進,而不是過於依賴人脈關係,知道了嗎?”

    陸志遠聽到老爺子的話,也只好低頭認錯道:“是,爺爺,我知道了。”

    等送老爺子進房,葉開和葉輕盈還有她母親都一同出去,隨便開車溜溜。

    那些陸家人齊聚在大廳,眼見葉開等人不在,一個個冷氣哼聲着,顯然是剛纔被葉開教訓得心裏很不爽。

    要是葉輕盈出聲教訓他們也就算了,你葉開一個外家人,居然反着臉來罵他們陸家。

    “切,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什麼個東西嘛。”二伯母不自在地罵道。

    陸志遠握緊了拳頭,葉開這個傢伙一出現,不僅害自己家沒了幾個億的利潤,又失去了和黃老闆攀交的機會,剛纔居然還害他在全陸家人的面前丟臉。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陸芸芸剛纔隨口提了一句,倒是沒有被罵,現在有種看熱鬧的心態,翹着腿道:“陸志遠你別急,明天可就是老爺子的壽辰,到時候才叫葉開好看。”

    聽到壽辰,衆小輩都暗暗笑了起來。

    別說壽辰,就是過年時候的年會,都是葉輕盈這一派最丟臉的時候。

    長輩們雖然沒有說話,但心裏也是在發爽。

    “還記得剛纔葉開說的話嗎,他說人脈關係沒用,到了壽宴,就讓他丟臉丟到天際!”

    ……

    葉開叫雷爺幫自己預定了一個旅館,便過了個晚上,要不是葉輕盈的母親在,估計葉輕盈這妮子想跑過來跟葉開一起睡。

    一大清早,葉開直了個懶腰便出門去走走,熟悉一下金陵的環境。

    剛到一個大公園,葉開雙眼一眯,就見到一個老人在一顆大榕樹下習武。

    那顆榕樹比葉開在江海看到的還要古老,至少有幾百年,靈氣盎然,只要路過都能感覺到一股股清風飄動,舒緩人心。

    老人在樹下運作太極,雙手在空中招圓,如同八卦陣,拉出道道清風,徐徐飄過袖口,像是那些古老深山裏的老者。

    武道界的人一看,便能知道這老者是暗勁小成,距離暗勁大成還有些距離。

    突然,老人的氣路行岔,猛地咳嗽起來,不過還好周圍靈氣環繞,只咳嗽了幾下就停了下來。

    老人平整氣息,到處張望,頓時眼光一停,正對着走過來的葉開。

    “陸老爺子身懷重疾。”葉開淡淡道。

    “是啊,幾十年的老病了,找遍金陵的醫生,都說沒有辦法。”老爺子看淡了,反過頭觀察葉開。

    從第一眼見老爺子就覺得葉開不簡單,卻沒想到葉開下一刻就說出了足以驚動陸老爺子的話。

    “小病而已,我隨手可治。”

    “小病?”老爺子驚道。

    多少神醫都說沒得治的頑疾,葉開居然說是小病。

    說罷,葉開往空中一捏,彷彿抓住了徐徐吹來的涼風。

    隨後一道道綠色熒光竟從樹下飛來,好像一些躍動的精靈,也還好這是白天,熒光不太亮,否則肯定會引來衆人圍觀的。

    “這是什麼?”陸老爺子快九十歲的人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奇觀。

    “靈氣。”葉開吐出兩個字,張手一捏,衆多熒光就匯聚在手心,慢慢形成一顆丹藥狀的東西。

    “喫吧,立馬見效。”葉開打着包票道。

    陸老爺子的閱歷自然是不允許他喫這種見都沒見過的東西,但他淡然一笑,接過就吞進了肚子裏。

    “我相信輕盈不會帶個壞人回家。”

    剛一說完,陸老爺子就感覺脾肺等部位猶如被溫水流過一般,枯竭並沾染了病毒的器官全部活躍了起來。

    老爺子猛地朝空中一揮拳,打出陣陣烈風聲。

    “好神奇的丹藥!簡直是仙丹!”

    之前老爺子覺得自己有這頑疾在身,頂多再活五年,可吃了這丹藥,猶如打了興奮劑,就是活個十年,甚至是二十年,都不成問題。

    葉開緩緩起身,揹負雙手,此刻在陸老爺子的眼裏完全不像是什麼十八歲的小孩子。

    “陸家人才滿滿,卻沒有一個足以扛旗人物,陸志遠不行,陸芸芸不行,陸青山更不行。”

    “但既然輕盈和陸家有關聯,那陸家在我手下,就散不了!”

    葉開雙眼如炬,竟與老爺子一直擔憂的事情正好相中!

    ……

    傍晚,陸家陸老爺子的九十歲壽宴,在一家六星級酒店舉辦。

    陸家人陸續進場,幾個小輩還商量着要怎麼整死葉開。

    而那些真正的核心小輩,如陸志遠等,已經滿臉冷笑,坐等着看今晚的好戲了。

    葉輕盈和她母親坐在一個角落,有眼可見她母親有些害怕的神情,顯然是對這壽宴上的某個環節有些擔憂。

    只有葉開處之淡然,面對衆人,無所畏懼。

    到了吉時,壽宴正式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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