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教官向來來無影去無蹤,突然不見也很正常。”

    葉離調侃道,他雖然是第一次看見葉開,但對於葉開的信息收集說不定比龐保宗還要多,對於葉開這種突然消失早就心有耳聞。

    “我還是去找一下大人吧。”苗婭兒額頭冒出一絲冷汗,就她的瞭解以來,葉開這般消失幾乎必然會出大事。

    她口中默唸,數十隻細不可查的蠱蟲便細散而開,往整個場地跑去。

    這是苗婭兒的偵查蠱蟲,當時找葉輕盈就是用的這種蠱蟲,體積比一粒米還要小一半,便是路過無數武者都幾乎無人察覺,但還是有幾人微微皺起了眉頭。

    “威廉,這小蟲子哪來的,好像是巫術驅使。”

    在一個賽區的觀看席中,一個藍色眼睛,渾身冒着微微寒氣的青年隨手一打,就從手心中噴出一道寒氣,將座位旁的一小塊地方立即鋪上一層冰藍色的地毯,在這之中,一個探着頭的蠱蟲被凍成了冰雕。

    “區區巫術,不值一提。”被叫做威廉的青年不屑道。

    所有的蠱蟲都與苗婭兒相連,這一道寒氣打來,直接讓苗婭兒冷得發了一抖,她下意識往陸青山看了一眼,這一道寒氣竟然不比陸青山之前整備時所散發的要弱。

    ‘這一年的武道國戰,看來是惡戰連連啊。’

    苗婭兒搖了搖頭,不管這些,專注去找葉開,不到五分鐘,便輕易找到了葉開。

    “苗婭兒,不看了?”葉離看了一眼起身的苗婭兒。

    “我先去找一下大人,不然我怕會發生什麼。”苗婭兒尷尬地笑了笑,葉離也猛點頭,表示理解。

    ……

    賽區a7,平原場地。

    苗婭兒喘着小氣,趕到了觀看席,稍微拿捏了一下蠱蟲的位置,便找到了觀看比賽的葉開。

    以苗婭兒對葉開的瞭解,應該是不屑於看這些比賽纔對,畢竟以葉開的實力,隨意一支隊伍,哪怕是某些強國的主隊,都有可能被葉開一穿五碾壓。

    但現在葉開連華國青訓隊自己的比賽都不看,反而是過來看這邊的比賽,倒是讓苗婭兒有些驚訝。

    “大人,這是法蘭西主隊和斯威士蘭主隊的比賽,按照龐保宗將軍給的資料來看,法蘭西隊是上一年的十六強,斯威士蘭隊根本連三十二強都沒進去,這對於四強的華國隊來說,沒什麼威脅吧?”

    苗婭兒雖然太久不見外界,但對武道國戰的瞭解絲毫不少。

    “你仔細看。”葉開沒有反駁苗婭兒,反而是指道。

    苗婭兒順着看去,就見場地上一個身着貴族服飾,舉止優雅的男人雙手揮動,猶如一個高貴的歌劇指揮家。

    這顯然是法蘭西隊的一員,而法蘭西隊隊員區中,其餘四人非常悠閒,苗婭兒肯定若不是比賽需要所有隊員到場,法蘭西主隊很可能只派這一個人來迎戰。

    反觀斯威士蘭主隊,在戰場上的男人已經氣喘吁吁,顯然力不可支,但隊員區裏,卻只剩下兩個人。

    “咦,怎麼會這樣,不應該有四個人坐在那嗎?”

    苗婭兒剛感嘆完,就見斯威士蘭主隊在場上的人突然噴出一大口鮮血,跪倒在地,裁判在確定之後,宣佈法蘭西隊勝出第三局。

    醫療隊上場,毫不猶豫地就將斯威士蘭主隊隊員給拉了下去。

    “不對勁,這是怎麼贏的?”

    苗婭兒蹙起秀眉。

    葉開則舒了口氣,緩緩站起身,準備離場,苗婭兒看罷也趕緊跟上。

    “法蘭西主隊上一年止步十六強,純屬是因爲他們抽籤遇上了美利堅主隊,否則四強或許都有他們一席。”葉開背身道。

    “啊?他們的實力這麼恐怖?”苗婭兒微微喫驚道。

    “我們青訓隊那邊差不多也應該打完,準備抽第二簽了。”葉開繼續道。

    苗婭兒滿臉疑惑,完全想不懂葉開哪裏來的判斷。

    “邯國的武道在亞洲本身就在墊底層次,而這一屆我們的青訓隊實力很全面,尤其是有港島的程宇坐鎮後方,比一些國家的主隊都要強。”

    葉開沒有誇讚金剛宗的何文輝,也沒有說他葉盟手下霸王宗的曾敏,反而是說到了那坐在最末席,身形比苗婭兒還要小的十五歲小孩。

    能被葉開點名,要是讓程宇聽到了,估計得興奮得神經錯亂。

    “那個程宇有什麼特殊的嗎?”苗婭兒好奇道,對於青訓隊她個人更看好曾敏,一身拳勁非常剛猛。

    “程宇不精通法術攻擊,但對於場面的掌控力很強,他能推算奇門八卦,告訴隊友哪裏是最強的風水位,再將對方逼入勢頭最差的位置,一舉擊潰。”

    葉開這麼一說,苗婭兒頓時就想起來了,在她離場之前,曾敏的站位都非常特殊,之後兩三下就擊倒了實力和他差不了多少的對手,看來是程宇在背後有所指點。

    “這場比賽的結果是五比零,曾敏,何文輝各贏兩局,郝龍第五局擊潰了邯國青訓隊的隊長。”

    葉開不用精神力觀察,直接推算出了結局,而苗婭兒聽完,眼中只剩下一陣崇拜的目光,對深不可測的葉開只覺得更加敬畏。

    ……

    如葉開所說,等兩人回到華國隊專屬休息區的時候,青訓隊已經打完了比賽,坐在一起聊着戰況。

    “下一場的抽籤是摩納哥的主隊,雖然是主隊,但上一年他們第一輪就被梵蒂岡的主隊篩了出去,實力並不強勁。”龐保宗站在一旁分析道。

    “管他什麼隊,我這一雙拳頭絕對都把他們打趴下!”曾敏哈哈大笑着道。

    “摩納哥深處西歐,地勢陷陰,加上一直被法蘭西壓着,武道發展薄弱,自然不成威脅。”程宇手指互碰了幾下,在一旁老氣橫秋道,完全沒有一個十五歲少年應有的性格。

    “那下一場還是之前的佈置,曾敏打頭陣,打出氣勢,再換何文輝維持局勢,以郝龍結尾。”龐保宗安排道。

    青訓隊五人都點頭回應。

    這樣的安排非常合理,畢竟這入圍賽是一場持久戰,尤其是像華國青訓隊這樣的首發隊伍,比賽的頻率肯定要多得多。

    就算曾敏能一打五,那體力消耗下來,就會影響下一場比賽,得不償失。

    “咦,不讓巫十出場嗎?”苗婭兒提問道。

    她看向一旁,巫十好似呼吸都很困難,真如一個癮君子一般,半趴在桌子上,一副只剩半條命的樣子。

    葉離在一旁擺了擺手:“巫十是青訓隊的壓軸王牌,除非遇到強隊,不然正常是是不會這麼快拋出去的,畢竟我們的比賽其他隊伍也有在觀察。”

    苗婭兒點了點頭。

    首日的比賽有七個小時,賽制按一個小時分開,每一個小時內結束戰鬥的隊伍在休息之後,會分成一批重新抽籤,開始第二場比賽。

    看了第一場比賽之後,陸青山直接回房休息,滿臉的不屑於看這些低端比賽。

    而張凡直接離開賽場,去休息區看有什麼好喫的,在天師道事件過了之後,張凡又變回了那個懶散至極的天師道大師兄。

    葉離則選擇了去觀看其他有威脅的隊伍的比賽,反正在他看來自家青訓隊是必勝無疑。

    只有苗婭兒乖乖去看了自家青訓隊的比賽。

    至於葉開,則坐在抽籤區,看着陸續來抽籤的隊伍。

    在路人臉之下,根本沒認注意到葉開,直到一個金髮的青年領着一隊人走進來。

    “威廉,我們的實力你還不放心嗎,你先去休息吧。”一個長相俏皮的女生朝金髮青年笑道。

    不過她的笑容馬上停了下來,就連整支隊伍五人,也全都停下了嬉鬧,都向金髮青年看去。

    這金髮青年就是衆人口中的威廉,他從進來一開始,眼神就凝重了起來,衆人都沿着威廉的眼光看去,只見葉開悠閒地坐在一旁,分明就是一個不關事的傢伙。

    “這是個華國人吧?莫不是華國青訓隊的,沒什麼好關注的,要是讓我們抽到,肯定吊打他們。”威廉旁邊的一個粗壯青年不屑道。

    但威廉臉色不容放鬆半分,緊緊盯着葉開,如見天克大敵。

    卻見葉開朝他們掃來,緩緩豎起中指,陰測測一笑道:

    “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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