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望着葉開一腳踏死和自己打的難解難分的野犛牛,那粗獷男子兩眼瞪大,傻傻地矗立在原地,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直到十幾秒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即便是在冰天雪地之中,男子的額頭上,卻還是滑落一絲冷汗,怔怔地張開嘴說道。
“這野犛牛歸你了,別殺我!”
聽到粗獷男子這麼說,即使葉開,也不由得微微一頓。
他的本意也就是將這野犛牛擊殺,救下粗獷男子的性命,卻完全沒有想到在男子眼中,自己是看中了這頭肥碩的野犛牛。
擡腳輕輕一蹬,踢出一道靈氣,將那野犛牛的屍體送到傻掉了的粗獷男子身前,葉開淡淡地開口說道。
“這野犛牛歸你。”
聽到葉開這麼說,粗獷男子兩眼一瞪,嚥了口口水,怔怔地開口說道。
“當真?”
“嗯。”葉開點點頭。
“謝謝天師大人!我一家老小都指望着這野犛牛過冬呢!”
既然葉開這麼說,那粗獷男子也不客氣了,感激地道謝一聲之後,便走上前來檢查着那野犛牛的屍體。
暗勁巔峯的自己對付起來非常喫力,能夠一腳輕鬆踏死那野犛牛,粗獷男子心中,早就將葉開視作化勁之上的元丹天師,此時用天師大人來稱呼,也是理所當然的。
一邊確認了那犛牛死的不能再死了,粗獷男子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匕首,直接就在葉開的面前蹲了下來,短匕在犛牛的屍體上切開一道道口子,粗獷男子仔細處理着那野犛牛的屍體。要是錯過了最佳的肢解時間,死掉的動物肉質會越來越僵硬,面對男子的行爲,葉開倒是挺理解的。
望着那男子嫺熟地將野犛牛身上肉質最肥美的部分整齊地切下,葉開開口問道。
“爲什麼你覺得我會搶你的獵物?”
粗獷男子聽到,微微一怔,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擡頭看着葉開說道。
“天師大人有所不知,最近這一帶的野生動物不知爲何,全都變得暴躁無比。”
“要是隻是食肉的生物變成這樣,也還可以理解,畢竟冬天也快過去,到了他們覓食的季節了,可就是一些我們經常捕獵的草食性生物,也變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粗獷男子話說到一半,葉輕盈和李夢瑩也出現在葉開的身後,上下打量了一下兩名女子,粗獷男子接着說道。
“對於我們這些居住在山腰的人來說,食物的來源基本上就是捕獵,因此,今年想要喫飽,幾乎是一種奢望了。”
葉開點點頭,難怪男子會說一家老小都靠着野犛牛過冬,在這種條件下,要獵殺一頭犛牛確實是極其困難的事情。
一邊在腦中回憶着之前遇到的種種野生動物的模樣,葉開開口道。
“所以,山中就出現了守株待兔,伺機搶奪獵物的人?”
粗獷男子點頭如搗蒜。
“是這樣的,如同天師大人所說,雖然像天師大人這種修爲的人,自然不會苦惱食物的來源,不過我們這些只有暗勁,明勁的人,要獵殺一頭動物,已經成爲了極其困難的事情。”
“這種異變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知道原因嗎?”說這話的是葉輕盈。
那男子眼珠子轉了兩圈,搖搖頭說道。
“姑娘,我就是個打獵的,只知道怎麼捕獵,怎麼肢解屍體,哪裏會知道這種事情。”
葉輕盈點點頭,臉上的表情略微失望,粗獷男子語調一轉,接着開口說道。
“不過,那最近來到青藏邊疆,勘察這一代異變的人,倒是有可能知道。”
“他們在哪裏?”葉輕盈迫不及待地問道。
粗獷男子摸摸後腦勺,想了想,開口勸說。
“讓你說就說,哪裏那麼多事?”李夢瑩沒好氣地說道,在這喜馬拉雅山呆了足足快兩個時辰,她覺得自己簡直快要得雪盲症了。
“好吧,好吧,你們可別說是我說的啊。”
粗獷男子努努嘴,手指向距離三人千米遠外,被雲巔白雪環繞着的喜馬拉雅山最高峯。
珠穆朗瑪峯。
“我只是想找個歇腳的地方,爲什麼又變成在爬山了啊!”
黑色的皮靴在雪地上踩出一個又一個深深的腳印,感受着周身比之前凜冽無數倍的寒風,在珠穆朗瑪峯之上,李夢瑩一臉無奈地開口說道。
“好啦,好啦。”葉輕盈胳膊攙扶着李夢瑩,安撫着說道。
“反正也快到了,忍耐一下。”
李夢瑩還是覺得委屈,哼哼道。
“等回到京城,我要喫燕窩魚翅,北京烤鴨,油燜大蝦不對,滿漢全席來慰藉本姑娘受傷的內心!”
“好好好,到時候咱們去皇家大酒店喫,我請你。”看着李夢瑩這樣,葉輕盈笑着說道。
李夢瑩的情緒這才平復了一點,跟在葉開後面一步一步地慢慢走着。
幾分鐘之後,葉開停住腳步,開口道。
“到了。”
兩女擡頭看去,只見漆黑的城牆之中,一座高大的方形建築赫然呈現,在一片冰天雪地的白色風景之中,那漆黑的建築猶如一個黑色的巨人,非常顯眼。
三人走到那鐵門的門口,守門的兩個士兵立馬提起肩膀上挎着的步槍,指向葉開等人,厲聲喝道。
“什麼人!這裏是華國禁地,閒人禁止踏入!”
被兩根漆黑的劍管指着,葉開卻面色無懼,只是淡淡開口道。
“把門打開,我要見邊疆軍官。”
“咔噠!”
清脆的上膛聲響起,左邊的士兵提劍指向葉開的腦袋,張開口,厲聲喝道。
“不行,上將有令,除非得到他的允許,即便是華國人,任何路人都不得踏入其中。”
“哦?”聽到士兵這麼說,葉開眉毛一挑,緩緩開口道。
“如果我不是路人,而是華國軍區的教官呢?”
聽到葉開這麼說,那兩位持劍的士兵雖然沒有沒有開門的打算,但還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葉開和身後的李夢瑩和葉輕盈。
雖然兩位的打扮氣質都不錯,不過葉開只是穿着一身樸素的白衣,怎麼看也不像有身份的人。
只見左邊的士兵冷笑一聲,一臉不屑地開口說道。
“現在的人撒謊都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行?以爲華國軍區的教官是什麼小官小吏,張口就來?”
“穿成這樣出門,你怎麼不說自己是白衣劍仙呢?”
右邊的士兵也笑笑,開口附和道。
“那我就是華國守護者龍清雲了,哈哈!”
說完,他看向葉開,搖搖頭嘆道。
“你走吧,這幾天假扮是華國高層的人,想要進入這鐵門之內謀求食物的人太多了。華國中央決定在這裏建立邊疆守護所,不是爲了給你們提供保護所,而是來調查這邊的特異情況。”
對於守護華國邊疆的衛士,葉開並不太想動用武力,正當他思考着如何進入門內的時候,大門突然從裏側打開,一個挺直腰桿,臉色嚴峻的中年男子從門內走出來,看向葉開和背後的李夢瑩,直接傻住了。
“劍仙閣下?夢瑩?”
看到男子的樣子,葉開也是微微一頓,而李夢瑩更是一臉癡呆,不知作何反應。
幾秒鐘之後,李夢瑩才張開口,緩緩從嘴裏吐出一個詞來。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