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理科學霸在異界 >第一百七十三章性盛致災,割以永治
    衛然衆人渾然不知離開這一個月,老家已經發生了怎樣的鉅變。六人心情愉快的回到臨沅縣,街上一如往常。牽着馬來到武陵分堂門口,堂中竟一片幽靜,這與平時的氣氛有所不同。

    袁豹和衛然對視一眼,感到有些許異樣,但也沒太在意。六人拴了馬,結果匡蕾已經大呼小叫着進了門。

    衛然五人隨着跟上,卻發現氣氛不大對勁。大廳裏,衆人分坐兩旁閉口不言,汪處面沉如水,見到衛然等人僅點頭示意。其他人臉上均無一絲笑意,讓衛然覺得心裏有點堵。

    “怎麼回事不歡迎啊”陳維開了個玩笑。

    汪處不理會陳維,反而深深的看了一眼衛然。

    衛然有點慌:“什麼事”

    汪處左側一個黃臉矮個子道:“二隊的張全,本來去北方了,不知怎麼,瞞着堂主回來了一趟,把桂陽分堂的趙威給閹了。”

    “性盛致災,割以永治”梁導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

    閹了衛然震驚了,這可不是件小事張全的遠遁,明明已經讓事情告一段落,爲何又折回來衛然猜測,可能是張全妻子與趙威戀姦情熱,反覆發作,對張全再無情分,而張全無法容忍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不得不憤起一回

    當然這只是猜測,反正找不到張全對證。

    衛然對黃臉男子拱了拱手道:“想必這位就是一隊的龐海龐兄吧龐兄烈血丹心,解民倒懸,衛然久仰了”他注意到在座的有幾張新面孔,黃臉小個子氣度不凡,又敢插堂主的話,定是龐海無疑。

    龐海起身回禮,笑容親切和煦:“衛兄弟少年英傑,智計無雙,龐某早有耳聞前陣子衛兄弟率衆先登沅南,威名已經傳到臨沅來了我們武陵分堂的都跟着臉上有光既是武陵分堂的同僚,以後理當多多親近,如同自家兄弟一般”

    衛然是個擅長作僞的人,一眼就看出龐海的不真誠,心道:我作僞只爲欺騙對手,對於自己人,我一直是真誠的,這個龐海,不可太親近。

    衛然的擅長作僞和龐海的慣於作僞是不同的,當作僞刻入習慣之後,它會不可避免的對自己人使用,衛然一直提醒自己,作僞只能是個對付敵人的手段,不可刻入習慣。

    就好像殺敵一般,當你把殺人當成習慣,那一定不對勁了。

    衛然沒打算把龐海當成自己人,於是堆起笑道:“龐兄是我們分堂的戰鬥英雄,我早聽過你的大名,實力和勇氣都是一等一的。”

    從頭到尾,陳闊沒說一句話,卻是龐海表現出管家的姿態,這可不尋常,衛然暗暗留了心。

    小劉小馬早得了龐海的授意,向衛然見了禮,然後又是袁豹梁導等人一一見禮。汪處不耐道:“客氣話以後有的是機會說。”

    衆人都知道堂主的意思是“先說張全的事怎麼辦”,然而不少人得了龐海的授意,閉口不作聲,而大猛之流,本來就是沒主意的。

    見堂主的目光移過來,龐海一臉歉然道:“屬下駑鈍,一時間想不出兩全其美的主意。”

    所有人把嘴巴閉得死死的,氣氛沉悶而尷尬。

    此時窗外一聲悶雷,打斷了衆人的沉默。

    汪處皺眉道:“天天下雨,連續下三天了”他當然煩悶,張全是在他的庇護下去了北方,如今鬧出事來,他脫不了干係。

    掃視衆人後,汪處最終把目光定在衛然身上:“衛然,你主意多,趕緊想想辦法,桂陽分堂的人肯定要來找麻煩。”

    堂主的意思,衛然多少能領會一點,張全之所以從一個懦夫變成了有血性的漢子,是因爲衛然的激勵。這本是件好事,汪處樂見其成,即使是打了趙威,汪處依然幫着遮掩,對於一個堂主來說,已屬仁至義盡。

    然而沒想到,張全血性過頭了,本來告一段落的事情,不知張全受了什麼新的刺激,悍然毀了趙威的子孫根,如此一來,堂主兜不住了曾經激發起張全血性的衛然便有責任幫忙善後。

    衛然歉然:“這麼倉促,我哪想得出什麼好辦法。不過眼下要趕緊做一件事把張全除名。”

    汪處愕然:“現在除名哪還來得及”

    衛然心中嘆息,汪處是個聰明人,如果鎮靜下來細細一想,絕對很快就能看出究竟。

    一段尷尬的沉默之後,汪處冷靜下來很快想明白了,拿出一份半個月前簽署的公文,將正文部分僞造爲將張全除名的內容,然後親自動身去找匠人消除掉僞造痕跡,如此一來,張全早在半個月前就不是武陵分堂的人了。

    至於州里的批示,馬上派人送去補就是。待上邊的批文下來,假的就變成真的了。

    玄星閣的組織結構,最上邊是君山島,君山島管轄兩個州,分別是荊州部和豫州部,荊州部管轄着上三郡和衛然所在的下四郡。本來君山島是玄星閣的最高機關,但是君山島的人都是專心修煉的大佬,不管俗務,所以武陵分堂的文書是送到荊州部去批的。

    衛然本想向汪處彙報此去前線的情況與得失,然而汪處半晌沒回。衛然本認識黑鴉幫一個善於信件造僞的書生,可是汪處沒叫他,他也不好跟着。

    大概是不想讓部下看到自己做違法之事,但是讓別人去又不放心,這種矛盾心理衛然多少能理解一二,衆人都心照不宣的轉移話題。

    陳闊沉吟道:“衛然,張全的事你有責任。”

    衛然笑了,如果是堂主說這樣的話,他只能兜着,可是陳闊呢他只是一隊的隊長,真把自己當副堂主了

    我煉精境的時候都不怕你,更何況如今已到化氣境

    衛然道:“闊哥言重了,張全作爲一個有獨立行動能力的中年人,地位與我對等,此事並不是我指使,也不是我脅迫,而是他自發的行動。如果你說一個月之前的事跟我有關係,或許還有點影子,眼下這件事,實在無從談起。”

    其實最大的問題是,這關你陳闊什麼事不過這種話衛然是不會說出口的。

    陳闊見衛然頂嘴,睜圓了眼道:“他本是個慫人,安安穩穩過一輩子多好你改變了他,這不是你的罪責”

    “有血性是罪責如果張全只是臨沅縣裏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我當然隨他慫一輩子,可他不是他是一個喫穿不愁的玄星閣弟子他有資格追求血性話說回來,老百姓就沒資格有血性了嗎”

    陳闊正要反駁,沒想到衛然搶先出口,一錘定音:“我們說這麼多,根本沒問過張全的感受,萬一他十分快活呢如果張全告訴我,他很後悔,他想繼續慫,那麼我二話不說,向他道歉,並替他解決問題消弭影響。如果他不後悔,闊哥你這樣責難我,是否有點不妥”

    陳闊原本在龐海手下吃了暗虧,眼下連一個不到半年的新人衛然都奈何不了,心中氣極,偏偏又說不過衛然,只得瞪着眼獨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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