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派別人去,我這麼年輕,要麼進不了決策圈,要麼強行進決策圈也肯定難以服衆。”
郭正煌皺眉道:“我派了不少人去,大都被擠兌回來了留下一兩個也是養老職位,與核心相隔太遠。你讓我找誰”
“我沒這本事,郭盟主你太高估我了”衛然只是拒絕。
郭正煌乾脆耍賴:“你不去也得去,若修行者聯盟沒人在決策圈說話,那我們修行者在軍方面前再也擡不起頭來衛然,你必須挽救聯盟的尊嚴,我不管,你反正得去。你要是堅持不去,我只好舍了臉面,親自去費將軍帳下,成爲他的手下。唉我這劍輪舞絕學,真是教錯人了”
“我郭盟主你這樣說話,是不是太不顧身份了”
郭正煌惱怒道:“我還有什麼身份我還要什麼身份”
“好好好,既然你都說到劍輪舞了,我就勉強的去一下。”衛然終究不願讓郭正煌爲難。
郭正煌大喜:“妙極我這就”
“等等”衛然連忙打斷郭正煌,“該不是我一人孤軍奮戰吧還有幫我的沒”
郭正煌面露尷尬:“我們玉京劍派的被防得很嚴,都是些不疼不癢的職位,唯一有個有點地位的,是天師道弟子張樂遊,你可以聯繫一下他。”
衛然道:“一個能濟什麼事我要添一個人。”
“誰你們汪堂主的信中說,梁導要再過十來才能到。”
“是江華。”
郭正煌這纔想起那位厲害的陣術師:“他還在武陵”
“是的,他前陣子去處理自己的事務了,最近幾天應該是一直在武陵等我。”
郭正煌道:“好的,我明早就寫推薦信,表薦你爲鎮軍參軍,江華爲幕僚,後天就上任”
衛然嚇了一跳:“參軍那可是統帥的心腹人物,關係親密,我跟那個費將軍,能不鬥智鬥勇就已經萬事大吉了,你指望我成爲他的心腹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郭正煌解釋道:“不是參軍,是鎮軍參軍。鎮軍參軍是個臨時職務,不用你如參軍一般擬定費將軍的出行計劃會議計劃,私人的事更不用你管,你只需要出謀劃策就行了。”
衛然明白了,他這個參軍,僅僅參贊軍務,不參與統帥的其他事務,是軍師中郎將的降級版,幕僚的升級版。
郭正煌的安排,衛然大概能理解,這是個費力不討好的事情,郭正煌認爲適合衛然做,其一是因爲衛然是借調之身,鎮軍參軍又是個臨時職務,可能不會那麼被軍方針對。其二是因爲衛然擅巧變,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也能不丟聯盟的臉。
至於梁導十天之後才能到,郭正煌表示理解,畢竟也得體諒一下汪處的難處。
天色已晚,衛然辭別郭正煌,心中倒是沒有多少牢騷。事情雖難,也不知從何下手,但既然答應了,就沒必要把力氣花在發牢騷上。
夜深人靜,衛然坐在牀上,開始運轉周天修習長安古意,這也是每天必不可少的功課。
他先是盤坐着,吐納一周天之後改爲五心朝天,三吐六吸,吸時作“唏”音,虛懷如谷,吐時作“噓”音,綿長穩定。長安古意有五重境界芙蓉劍、桃花蹊、吹渭水、滿長安、長安古意。
注:前兩重語出初唐四傑盧照鄰長安古意:俱邀俠客芙蓉劍,共宿娼家桃李蹊。三四重語出唐代詩人賈島憶江上吳處士:秋風吹渭水落葉滿長安。只取三字。
衛然目前處於第一重境界:芙蓉劍,在氣海里養一把虛擬的劍,也不能傷人,只是磨礪銳氣,最終打磨出精純的劍氣,無堅不摧。
休息了一晚,次日衛然花了些時間找到江華,兩人一番暢談,再次組成黃金搭檔。
江華看了一眼衛然的劍,皺眉道:“怎麼回事劍鞘都壞了。”
衛然緩緩拔出劍來:“何止是劍鞘壞了,你看劍身都已經坑坑窪窪了。”他將昨日與千波島三人的對決說了。
江華點頭道:“原來如此。”
衛然道:“你不喫驚嗎我可是戰勝了一個化氣境大圓滿”
江華道:“有什麼好喫驚的,你一向是個創造奇蹟的人,比這更難的事情你都做到過。”
衛然笑道:“你對我有一種盲目的信心,這樣不好,不利於獨立思考。”
“但是這樣很省心,我覺得很好。”
衛然無奈的攤手。
江華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很奇怪,像你這樣一個把準備工作做到極致的人,竟然會放任自己的武器如此破爛,而不去換新的,所以,你一定有圖謀。”
衛然嘆了口氣:“江兄,你實在太瞭解我了。”
次日,衛然和江華去見郭正煌,恰逢郭正煌外出。衛然不理鄔柏聒噪,自個兒在郭正煌的營帳裏看書等候,不到半個時辰,郭正煌回來了,見衛然竟如此積極,心懷大慰。
衛然問道:“郭盟主這麼大清早的,從哪裏回來”如今的郭正煌不比從前,被軍方奪權的他,應該比較清閒纔對。
郭正煌道:“剛從費將軍大營裏回來,替你送推薦信。”
費將軍是軍方安排在武陵郡的大佬,姓費名樺,是朝廷任命的武衛將軍,比太守還高一級。
郭正煌說這句話時神色輕鬆,衛然卻苦笑道:“郭盟主,你這樣做,我壓力很大啊”送推薦信這樣的事,派個人去就行,郭正煌以盟主之尊親自跑一趟,足見其重視。
郭正煌感慨道:“你都做不到的話,我手下無人能做到了。”與蠻子的廝殺中,他損失了不少得力的手下,與那幕僚彭先生相處得越久,他就越想念逝去的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