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琪瑪在圍觀的衆蠻中,如同一株柔弱的小草,只有她一個人全心全意給衛然加油。
衛然臉色一沉,臉上殺氣一閃,同時驟然發勁一抖,如雄雞抖羽,又如白鶴亮翅,一股無形地勁風旋刮起來,竟震得擂臺吱呀作響。這樣的威勢,讓在場衆人無一不色,驚訝的看着這個剛纔還和善可親的漢人氣質突變,化身爲一臺可怖的殺戮機器
烏多思也不示弱,低吼一聲,全身的骨骼如甩鞭炮一般炸響,接二連三連番迸發,一路向下退涌。從頸項到一節節脊椎,直到膝關節,腳趾關節。兩條手臂,手指關節乃至全身筋骨,無一不雷鳴鼓動。
這吼聲沉重內斂,彷彿烏多思體內藏了一隻兇猛巨大的餓虎
“是餓虎變烏多思的餓虎變”蠻子們興奮的叫喊起來
那強大的爆發力,讓衛然面露凝重。
葉軒心道:好傢伙,一場勢均力敵的龍虎鬥要開始了
準確的來說,是虎鶴鬥。
烏多思先邁步後退,身體前弓,背部隆起,然後突然向前勃發出撲勁
如餓虎撲羊一般,這一招十分迅猛。
衛然根本沒有退讓,而是脖子一豎,頭一昂,兩手微微張開,右腿一擡,左腿一墊,亮出白鶴的形態,整個人凌空飛起,如老鷹捕獵一般飛掠。
在飛掠的途中,衛然兩手拳頭瞬間啄成鶴嘴,手臂內纏,螺旋勁風鼓盪,撲面而至
面對猛虎撲擊,衛然彷彿化身爲一隻巨大仙鶴,竟正面飛掠迎敵他一手縮在自己身前,引而不發,既是防禦,又是伺機。另一手鶴啄發勁,直插烏多思的咽喉。
衛然一發勁,全身震盪,胸腔肺部活動,吐氣開聲,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仙鶴的引頸長嘯。
烏多思反應極快,旋身就變招,手掌如大斧一般,朝衛然的鶴啄劈了下去
衛然化啄爲拳,五指猛然捏緊,骨節啪啪做響,藉着這股五指捏拳的爆炸勁,衛然的拳頭一瞬間變得堅逾鋼鐵。
烏多思再次變招,化劈掌手刀爲劈拳,和衛然的拳勁猛的碰撞在一起。
兩股大力正面撞擊,“砰”的勁風鼓盪,整個堅固的擂臺劇烈搖晃起來,圍觀者被勁風吹得掩面退開。
白鶴啄只是虛勢,真正的殺招是五指合捏,化啄爲拳的爆發力衛然通過對“技”的理解,彌補了他拳法上的不足。
兩人對擊了一拳後,烏多思連退三步,步步力貫雙腿,一步比一步沉重,到了第三步,咔嚓一響,腳下的厚實的鐵木板竟然被踩裂。
衛然退的步數更多,卻是腳步輕盈,無聲無息,他如亮翅一般張開雙臂,身體好似在擂臺上後滑,如仙鶴一樣輕靈,瞬間就退到擂臺邊。
剛一落定,衛然單腳猛的一踏,同樣震破了一塊木板,藉着這一蹬之力,他的身體又撲了過來。
兩人硬拼一拳,都感覺到對方不好對付。千鈞大力正面對撞,整條胳膊都疼痛損傷,都沒有佔到便宜。
烏多思臉上浮起猙獰的神色,他驀地一聲虎吼,強烈的氣勁在身周崩發如同颳起一陣颶風,同時身體上出現一個紅色的餓虎虛影,那虎影從普通老虎大小,驟然猛漲到十倍
衛然驚出一身汗,被那驟然變大的虎影擊中,只怕不好受他腳尖在地面連點,身形三變,劃了一道圓弧,險險避開烏多思這一招。
烏多思此招一出,場下圍觀的蠻子氣勢大漲,紛紛興奮的高呼烏多思的名字,烏多思有感於現場士氣,出招更厲害了,衛然瞬間被壓制住。
葉軒看出端倪:薛定諤的拳法並不高明,但是身體素質很好,隨着戰鬥時間的推移,烏多思漸漸看穿了薛定諤的簡單拳法,自然就到了反身壓制的時候了。
但是讓衆人感到意外的是,烏多思並沒能一鼓作氣的拿下勝利。姓薛的機關師總是能險險保住戰局。
有蠻子罵起來:“垂死掙扎有什麼意思死皮賴臉的,你還能撐多久”
沙琪瑪不服氣,反問道:“投降你會罵沒骨氣,不投降你又罵沒意思,話都讓你說了是吧”
衛然之所以能撐這麼久,其實還要感謝梁導。
桓侯十六槍中有一招猛虎式,跟烏多思這招有點像,而且更強。衛然平時和梁導切磋時,見過猛虎式,所以應對起來沒那麼狼狽。
兩人的拳頭如狂風暴雨的對擊,打得十分激烈,不過是十個呼吸的時間,竟對拼了五十拳勁力傳到擂臺上,每一次踩踏,地上的木板都嘎吱作響。
終於,整個擂臺在劇烈的搖晃之中轟然倒塌。
衛然眼中精芒一閃,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就在兩人身形都不穩的時候,另一道銀白色的身影倏地闖入擂臺範圍,如疾風一般撲上鐵狼張開獠牙森森的嘴,狠狠的咬在烏多思的腿上
誰能料到鐵狼突然加入戰鬥呢鐵狼切入的時機恰到好處。烏多思發出一聲痛呼,身形一緩,衛然哪能錯過這個好機會當即一記老拳打在烏多思頭上,打得他眼冒金星。
烏多思惱怒至極,破口大罵道:“崽種擂臺上玩這種卑鄙手段”
然而讓烏多思感到奇怪的是,當他這句話說出口之後,一直支持他爲他歡呼的圍觀蠻子們卻沒有響應他,而是露出奇怪的表情。
“怎麼回事難道他這種行爲不卑鄙嗎”烏多思強壓下憤怒,總覺得情況有點不妙。
老骨忍不住提醒道:“這個姓薛的,他本來就是個機關師機關師在擂臺上使用機關傀儡幫忙,那是天經地義的。”
衛然撓了撓頭道:“不好意思,我是個機關師,拳法什麼的,只是業餘練着玩的。”
沙琪瑪哈哈大笑,把衛然的話用蠻話翻譯了一遍。
烏多思只覺得一股血往腦門頂上衝,差點氣得兩眼發黑:什麼你業餘時間練着玩的拳法,差點跟我打了個平手我不信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