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厲青筠也露出驚訝的神色:衛然所用的這一手弈星流招式,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難道弈星流不弱只是大家都不會用
厲青筠忍不住確認一下:“衛然,你剛纔這一手到底是什麼招式”
衛然道:“當然是出自弈星流了,不然我爲什麼以前從來不用”
這句話倒也不是假話,衍射神功依託於弈星窺天算經所帶來的強大計算力,說出自弈星流是沒錯的。
但是還有一點衛然沒有說出來,這世上所有的弈星流弟子中,只有衛然和蘭瑾瑜兩人會用衍射神功。
此言一出,衆人對弈星流大大改觀,再也不敢罵弈星流廢物了。
切磋結局已定,衛然勝出,獲得了出使空桑樓的資格。
厲青筠把衛然叫到房間,私下裏好一番囑咐:“衛然,我必須提醒你,你並不是打敗了南陽堂所有人,只是戰勝了所有報名的人。”
衛然拱手道:“多謝堂主賞識,我知道南陽堂有一些實力比我強的人,但是他們除了打架什麼都不會,最多當個打手,根本無法獨當一面,所以堂主纔派出機靈巧變的我,足以應付所有情況。”
厲青筠被氣笑了:“我是警告你不要驕傲,怎麼到你嘴裏就成了強行誇獎你了請不要擅自給自己加戲”
“請不要擅自給自己加戲”是曾從衛然口中聽到的一句好玩的話,厲青筠忍不住用了一回,總覺得有些不妥,不是用的環境不妥,而是這句話讓上下級關係比較模糊了。
所以厲青筠及時轉移話題,交代了上邊的談判底線。
這一次結盟肯定是要談條件的,雙方付出多少,要有一個底線,不能讓玄星閣喫虧。
厲青筠道:“讓你出使也有這方面的考慮,你能言善辯,應該能在談判桌上佔到優勢。”
沒想到衛然竟搖頭:“能言善辯絕不是決定談判結果的因素,談判偏向哪方,只取決於雙方的實力對比。玄星閣硬氣,我就硬氣所謂言辭,只不過是在大勢已定的情況下擴大一下戰果罷了。”
厲青筠點頭:“要的就是讓你儘量擴大戰果。”
厲青筠彷彿大姐交代一個出遠門的弟弟一般,又絮絮叨叨的談了很多,聽得衛然有些不耐的時候,厲青筠隨口說了一句:
“我聽說玉京劍派大長老的徒弟蕭劍閣在揚州出沒,如果碰上他,你需得小心。”
蕭劍閣
衛然心猛的一揪。
厲青筠不知道衛然和蕭劍閣的恩怨,只道衛然是害怕了,安慰道:“放心,揚州那麼大,你哪能那麼容易碰上蕭劍閣”
衛然把曾經在玉京劍派和蕭劍閣的衝突說了,厲青筠沉吟道:“原來如此,蕭劍閣很厲害,比一年前又厲害了不少,他近兩個月當上了副長老,得了青蓮劍典,你不宜與他硬碰硬,遇上他以閃避爲妙。”
衛然口中應着,心中卻道:沒遇上就罷了,但凡遇上了,我一定要打敗蕭劍閣
這就是凝神境的好處了,以前出遠門總是要騎馬,中途還得喝水喫草,常常要在驛站換馬,十分麻煩。如今御劍飛行,不用換馬不用顛簸,還不用加油,簡直美滋滋。
空桑樓位於太湖中的一座大島上,那座大島原來有個名字,但是已經沒人記得了,被空桑樓的祖師改名爲空桑島。
空桑樓的現任樓主名叫陳清焰,她有一個很厲害的傳聞叫“瞬息千里”,明明這一刻人在空桑島上,下一刻人又出現在千里之外。
也曾有人懷疑,這是陳清焰在故意作秀,千里之外那個陳清焰是假的,然而這個質疑被一位瞳術厲害的人否決了。
那人經瞳術觀察,確定千里之外的那個陳清焰,和空桑樓裏的陳清焰是同一個人。
所以空桑樓的敵人從來不敢趁陳清焰外出的時候偷襲空桑島,因爲瞬息千里的陳清焰馬上就能回來。
衛然按下飛劍,落在空桑島上,他無心觀賞空桑島的風土人情,直奔空桑樓辦正事。
說是空桑樓,實際上門派的範圍絕不止正中間那棟七層高的竹樓,而是以七層主樓爲中心輻射開來,比南陽堂還大上不少。
比南陽堂大這很正常,要知道玄星閣有十幾個分堂,再加上荊州部,豫州部以及君山島,南陽堂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衛然一走進空桑樓的地盤,就覺得心神有些恍惚,彷彿有些不受控制,他馬上明白過來,這是幻陣的影響。
衛然對法陣研究頗深,這幻陣還真沒特意研究過,而且空桑樓的幻陣和其他地方的不同,一般的幻陣是讓人感覺一切都很模糊,朦朦朧朧的,而空桑樓的幻陣則是讓人感覺一切都十分清晰。
太過清晰,反而讓人覺得沒有落入幻境之中。
衛然能夠及時發覺,是因爲他是一個控制力很精準的人,心神稍有不受控制,他就有些不舒服。
不過衛然也沒有破陣的想法,僅僅是心神壓制而已,由他去了。
“玄星閣弟子衛然,拜見空桑樓主”
隨着衛然一聲高呼,很快就出現了一個拄着柺杖的婆婆:“樓主不在,你請回吧。”
“請問婆婆貴姓我找空桑樓主有重要事,煩請通報一聲。”
“我姓錢,不必通報了,我不是說的明明白白嗎樓主不在,我怎麼通報”錢婆婆露出不耐的神色。
衛然道:“我是代表玄星閣而來,商談結盟之事。”
錢婆婆這才露出鄭重之色,道:“原來是玄星閣的使者,使者請在島上居住幾天,待樓主回來了,我們會派人來邀請你的。”
衛然環顧四周:“能不能就住在你們門派附近來往也方便。”
錢婆婆面露輕蔑:“你們這些外邊來的男人,想法都是一樣的下流。住在門派附近我們這兒全是女子,你想跟女子們住在一起,打的什麼主意我還不知道嗎”
衛然一攤手:“得得得,說了一句話就被當成色魔了,好吧,我就住在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