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陣法再次觸發,卿瓶如軟泥一樣趴在地上喘着氣,瞪着衛然道:“還不扶我起來”
衛然笑着上前扶美人起來,卿瓶連續兩次被陣法擊中,虛弱更甚之前,連說話的聲音都弱了很多,衛然只得將她抱起,放在自己牀上躺着。
卿瓶嗔道:“你笑什麼幸災樂禍”衛然連忙繃起臉。
看臉色卿瓶似乎不想跟自己說話,衛然無聊之下看起了書,他看書頗爲專注,一眨眼半天過去了,期間兩人一句話也沒說。
期間空桑樓的某個婆婆送飯菜過來,衛然喫罷飯又是看書,而且看得津津有味,時而露出微笑時而咂嘴,遇到重要部分還反覆賞讀,樂在其中。
卿瓶恢復了一些氣力,她從中午悶到晚上,沒想到衛然這麼沉得住氣,實在悶得無聊了,只得率先出口:“衛然,替我捶捶背。”
她自始至終都是命令的語氣,一副女王作派。
只是衛然知道這位女王的頭腦不大靈光。據衛然所知,無論花鳥蟲獸,生命體通靈之後,智慧都比較高,而卿瓶是劍通靈而成,劍是無生命體,所以智商不高可以理解。
面對這位傻乎乎的女王,衛然正氣凜然的說:“我又不是你的手下,沒有捶背的職責義務”
卿瓶沒有說話,只是拋了個盪漾的媚眼,衛然便乖乖的替卿瓶捶起背來。卿瓶笑吟吟的說:“你又不是我的手下,爲什麼要替我捶背嗯”
事實上手指觸到卿瓶的背都是一種享受,衛然暗罵自己沒出息,咳了一聲道:“我這不可憐你一個弱女子嘛”
“弱女子”卿瓶笑得越發歡暢了,“世道變了,你這樣的弱雞,都敢說我是個弱女子”幸好衛然在背後看不到卿瓶的笑顏,否則又是一陣神魂盪漾。
“我怎麼弱雞了我好歹是凝神境”
“哦凝神境恕我直言,凝神境全是弱雞。”卿瓶雖然不機靈,但是似乎有一種懟人的本能。
衛然一邊捶背一邊振振有辭:“別看不起凝神境,你現在能發揮出半成實力能打得過凝神境打又打不過,又無依無靠孤身一人,難道不是弱女子嗎”
卿瓶哀嘆道:“連凝神境都打不過,我怎麼那麼背啊”
衛然不服氣道:“遇上我,是你的幸運”
卿瓶搖頭道:“你知道我爲什麼那麼想離開嗎就是因爲你太弱,那樣的遭遇我再不想重複了”
“什麼遭遇”
一提這個,卿瓶氣就不打一處來:“你知道嗎我的前九任劍主,都是弱得不行,有的剛剛喚醒我,就死了有的甚至一輩子都沒能喚醒我你知道我這些年都是怎麼過的嗎露一下臉,然後沉睡無數年,有時候我甚至懷疑我不是青萍劍,我是沉睡劍”
衛然心道:你的前九任劍主很可能都是我因爲我是十世轉生,前九世真是辛苦你了
當然,衛然絕對不可能告訴卿瓶“其實是我坑了你九次”,一旦說出來,卿瓶可能會暴走。
說起來衛然也是有苦無處訴,故事中別人的劍靈都是服服帖帖,想幹嗎就幹嗎,沒有半個不字,也沒有自己的思想,一切爲主人而活。怎麼到我這裏就不同了劍靈要革命
“是這樣的卿瓶,我覺得我很有潛力,不但能活得長長久久,而且能走向這天下的巔峯”衛然開始無恥的吹牛逼。
卿瓶哂笑道:“自賣自誇誰不會還是那句話,我覺得你太弱,不足以成爲我的劍主。”
衛然嘆氣道:“我纔打敗了玉京劍派的天驕蕭劍閣,人人都說我很強,就你說我很弱。”
卿瓶白了一眼:“那是他們眼光太低”
衛然道:“你眼光高,但是眼高手低,你這樣出去,很快就會死翹翹,畢竟你長得漂亮,引人注目,麻煩肯定很多。”
卿瓶選擇性的忽略了衛然其他的詞語,只聽到了“長得漂亮”四個字,答道:“你雖然弱,但眼光還是有的。”
衛然倒是絲毫沒有拍馬屁的羞慚,因爲這不是奉承,這是事實。
卿瓶這樣的相貌和身材,無論去哪裏都是絕對引人注目的。
“所以你在這裏住一會兒,等身體養好一些,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這樣行嗎”
衛然的想法很簡單,趁這段時間施展魅力把卿瓶拿下
這是一個艱難的任務,但還是有希望,卿瓶雖不樂意,但對衛然沒有仇恨,只是叛逆心理罷了。
衛然既已決心成爲卿瓶的劍主,首先得和她搞好關係,其次又不能被她呼來喝去,成爲劍靈的舔狗,這中間的度有點難以把握,但有一條底線衛然是明白的:相處要融洽,但不能毫無原則的討好。
寧可失去,也絕不做舔狗。
見卿瓶還沒有改變心態,衛然也不着急,而是悠閒的拿着鏟子水桶,在門口手植桃樹。
此時暮春,桃花都已落盡,衛然植樹純爲消遣,又幾乎沒做過園藝,於是請了空桑樓的韓夜妃現場指導。
慢騰騰的種罷了。衛然終於回到屋裏,跟卿瓶打了個招呼,又興致勃勃的看起書來,而且還是戴着眼鏡看,故意激起卿瓶的好奇心。
卿瓶心道:衛然啊衛然,你肯定等着我問爲什麼暮春時栽桃樹,問你眼睛上的透明琉璃是什麼,哼,我偏不問。你從昨天便不主動與我說話,這招欲擒故縱,難道我看不出來麼我偏不讓你如願,看你怎麼辦。
這不是聰明,這是卿瓶被坑了九次之後練出來的警覺。不是成功的經驗,而是失敗的教訓。
又是一天過去了,衛然喫罷飯給桃樹澆水,然後又是戴眼鏡看書,神態自若。
卿瓶爲之氣結:“你是個書呆子嗎”
衛然取下眼鏡,佯作無辜道:“反正又沒別的事做。”
卿瓶冷笑道:“別做出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我可是聰明得很,你一看就是滿肚子壞水,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實在討厭。”
衛然哈哈一笑:“是是是,你聰明,我傻。”
卿瓶道:“你不是傻,你是嗯,狡詐。我聰明,你狡詐。狡詐的人說什麼我都不會信的。”
“你自己不願多說,現在又嫌我悶,到底是要我說還是不要我說”
卿瓶不欲分辨,懶洋洋的說:“你給我說個笑話解解悶。”
衛然眼珠子一轉,想到一件好玩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