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查看異動的來源了。能讓此陣產生異動的,想必不是等閒之輩。
兩人在陣中謹慎的前進,整個大宅院就是一座陣法,宅院中的建築已經殘破,到處是灰塵與蛛網,已經很久沒人打理了。
庭院裏開着顏色妖豔的花,五彩繽紛,顏色豔麗得有點過分。兩人都及時捂住口鼻,因爲來之前魏弘大師曾交代過,這是月讀幻花,吸收月亮精華產生令人致幻的氣體,在中午無效。
此時是黃昏,所以衛然和江華都屏住呼吸,以內息運行。
衛然運起紅蓮之眼,四處掃視,然後指着一處屋子道:“廚房那邊有生命的跡象”
江華先拿出一顆丹藥服下,然後遞給衛然一顆:“這是來之前家師給我的,能抵抗月讀幻花的幻覺。”
衛然毫不客氣的服下了,萬一戰鬥起來,誰能時時刻刻顧及內息運行呢,還是服丹藥來得穩妥。
兩人針對不同情況約定好三套簡單的應對之法,才謹慎的進入廚房區域。
然而想象中的大戰根本沒能打起來。
因爲那個人身負重傷,已經連站都站不穩了,只是坐在地上,背靠着牆喘氣。
那人是個枯瘦的老頭,頭髮花白,眼神渾濁,臉色焦黃。
衛然指着老頭胸口道:“是諸天教的人。”
老頭戴着一個墜子,是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烏黑石頭,卻不發亮,反而深沉的似乎可以把光線都吸進去。
此物名叫驅影石,是發動諸天教的特色功法驅影所必須的物品,有的人喜歡戴在胸口,有的人系在腰間,有的人則喜歡把石頭隱藏起來。
按照這顆驅影石的大小來看,這個重傷的老頭至少是精英級的諸天教教衆。
江華問道:“是誰打傷了你”
衛然心道:他怎麼可能這麼簡單的告訴你。
然而諸天教老頭乖乖的答道:“君山島的人。”
衛然明白了,老頭重傷垂死,受月讀幻花的影響,問什麼答什麼。
諸天教老頭的回答迅速吸引了衛然的注意力:“君山島的玄星閣弟子是誰他如今怎麼樣了”
老頭口齒含糊的答道:“不認識,很厲害,被我打成重傷逃跑了。”
原來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那君山島弟子身負重傷說不定有危險,衛然想救其性命,急忙向老頭問了方向就走,走到門口又回頭對江華道:“你在這兒守着,別讓這老頭死了,我還有話問他。”
離開宅院之後,衛然御劍飛在半空,開啓紅蓮之眼觀察,很快找到了那位君山島弟子的身形。
可惜的是,已經遲了,那位君山島弟子已經死了,蒙着臉的兇手正在他身上搜颳着戰利品。
衛然大怒,將六劍輪捏成一柄碩大光劍,凌空發射下去,那蒙面兇手顧不得再搜刮,急忙閃躲,然後轉身就逃。
衛然豈能輕易放過兇手,御起飛劍奮起直追。
追了一小會兒,兇手停了下來,因爲他發現追殺者的實力並不如他。
衛然明白了,原來是軍方的人。修行者大部分用劍,用刀的都不算多,使鐵槍的可謂萬中無一。
梁導是用槍的,不過樑導家中是軍方背景,使用的功法也是軍方的“桓侯十六槍”。
那蒙面兇手朝衛然勾勾手指,作出挑釁的動作。
衛然挾怒出劍,那兇手槍出如龍,槍尖的銀光遊走,靈活而有力,原地不動就摧毀了衛然的攻勢。
衛然暗暗喫驚:連青蓮劍典都壓不住
那兇手再次勾勾手指,挑釁的意味越發濃厚。
衛然投影出宇智波二柱子,然後仗劍再上,迅捷無比的七劍連出,劍氣如潮水一般翻涌奔騰,待衝到面前時,又詭異的轉變爲絞殺之勢,一時嗤嗤有聲,加上宇智波二柱子的火遁忍法,威力與聲勢具備,連衛然自己都對這一輪攻擊感到滿意。
然而,兇手毫髮無損。
那兇手微微蹲身,下盤如山一般穩固,一杆長槍則是左點右砸,舞得密不透風,靈動與穩固這兩種衝突的特質竟完美融合,最讓人驚歎的是,兇手的眼光毒辣,每擊一點,都恰到好處。
高手真正的高手
不得不承認,以前小看軍方的人了從頭到尾,那兇手連一步都沒挪動過。
那兇手第三次勾手指,嘲諷意味愈發濃厚。
衛然無奈道:“你這樣嘲諷我,等於自尋死路。”
兇手哼了一聲,似乎對衛然的狂言不以爲然。
衛然最不怕的,就是那種站着不動的對手。
兇手確實比他強,但那又怎麼樣呢能敵得過我的祕密武器衛然掏出懷錶一晃,兇手頓時彷彿被按了暫停一般,凍住不動了,失去了所有抵擋,任人宰割。
從田叔庵處得來的懷錶,每天能發動一次嚴格的來說,是每十二個時辰可以發動一次,比如今天黃昏發動過,那麼下次發動就得等到明天這時候,因爲它自動充能的時間是十二個時辰。
這個懷錶的效果極厲害,最大的缺點是不好對準,對於高速移動的對手來說很難晃到,而一下沒晃到,就失去了作用。
至於蒙面兇手這種喜歡站着不動的,最對衛然的胃口。
接下來就沒什麼懸念了,一劍穿心結束戰鬥就是。
趁着兇手失去抵抗時,衛然挺劍一刺忽然之間他心中一動,劍尖偏離了半分,沒有直接殺死兇手。
因爲他隱隱覺得,這個兇手的槍法有一點點像扶星辰,當然肯定不是扶星辰本人。
衛然揭開兇手蒙臉的黑巾,看到了兇手的真面目赫然是扶星辰的姐姐扶羲和
怎麼回事,竟然是扶羲和
我差點把扶星辰的姐姐一劍穿心
扶羲和明明認識我,她怎麼不出聲呢還故意挑釁我我能認出來嗎你胸部平平跟個男人一樣我怎麼認得出來
衛然很快冷靜下來:眼下最艱難的問題是要不要殺死扶羲和,爲君山島弟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