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然當然不會親自出手,這僅僅是浮屠教的一個鄉鎮據點而已,怎麼可能值得他暴露。
“是這樣的,對於我來說,對手還是有點弱,我是想看一看陳維和匡蕾成長的怎麼樣了。”衛然解釋道。
陳維抖擻精神道:“小蕾,我們可要好好表現,別在衛大哥面前丟人”
十餘個玄星閣弟子直接闖進據點,要搜索失蹤人口,遭到了邪教徒的阻攔。
玄星閣在荊州的勢力可以說是壓倒性的,區區幾個邪教徒如何阻攔得住只見玄星閣弟子們如虎入羊羣一般,不過是半盞茶的時間,就把邪教徒殺了個乾乾淨淨。
這些邪教徒實力太差勁,撐死是個煉精境,水平之差看得衛然直打哈欠。
事情如此順利,衛然反而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對呀,據點這麼寬敞,卻只有這麼點人守着陳維,你去看看邪教徒喫飯的地方。”衛然皺着眉頭說。
很快陳維就回來了:“衛大哥,你說的沒錯,從食堂情況來看這個據點本不止這些人,還有很多人不見了。”
魯副堂主瞪着眼看着幾個手下:“是誰毛手毛腳的走漏了風聲”
衛然道:“應該不是我們這邊的問題,我們從查失蹤人口的信息到發起進攻,僅僅半個時辰,他們不可能那麼快的。這種情況更像是他們本來就要轉移了,不過是留些人殿後而已。”
“意思是我們恰好截住了他們的尾巴”
“對,再遲一點恐怕人去樓空了。魯副堂主,你們查失蹤人口有着落了嗎”
魯副堂主道:“人一個沒找着,但是在據點的囚室裏找到了一些衣服碎片和鞋子,確定是屬於先前失蹤的那些人。”
衛然嘆了一口氣:“這些人十有是被浮屠教騙走或者強行擄走,已經不在本縣了。”
一直在搜索的匡蕾忽然道:“你看這個”
那是一個賬本,上邊記載着大量物資運輸往一個叫大路鎮的地方。
魯副堂主皺眉道:“從縣城裏運到鎮上這可奇怪了。”
衛然斷言道:“這個大路鎮一定有問題”
正說着,忽然屋外一陣喧譁,隱約聽得是叫罵聲,衆人面面相覷:難道是邪教徒不知死活,自己找上門來了
那可真是一件大好事,免得到處找了。
單論戰鬥力的話,石塔縣的邪教徒不值一提,純粹是找起來麻煩。
衆人皆面露喜色,雄赳赳氣昂昂的出了門,沒想到迎面而來的是一頓臭罵。
來找麻煩的不是邪教徒,而是憤怒的民衆。
陳維有些懵:“我們明明是來幫助他們的,他們爲什麼那麼生氣”
衛然趕緊朝魯副堂主使了個眼色。
魯副堂主把在浮屠教據點囚室中的衣服碎片和鞋子拿出來,大聲道:“諸位千萬不要再被浮屠教所矇騙了浮屠教是一個害人的邪教,他們不但騙人錢財,而且還害人性命不信你們看,這些衣服碎片是不是有些眼熟是失蹤的人掙扎的時候撕碎的,你們看看這鞋子,上面還有血跡,這就是浮屠邪教害人的證據”
陳維大怒,對衛然道:“我想捶死她”
那婦女越發猖狂,繼續譏諷道:“你看,一旦齷齪心思被揭穿,就惱羞成怒想要殺人滅口”
衛然對陳維搖了搖頭:“你跟他們講道理沒有用的。”
魯副堂主痛心疾首:“你們不要執迷不悟了,我們玄星閣好歹是個名門大派,剿滅邪教那是我們的職責,至於你說的嫉妒這邪教,純屬無稽之談”
人羣中有人嚷道:“狗屁名門大派,不是被開除出五大門派了嗎”
玄星閣衆人齊齊色變,臉上殺氣一閃而逝,就連一直淡定的衛然,都將手按在劍柄上,淡淡道:“說浮屠教就說浮屠教,扯什麼五大門派的事情,是活膩了嗎”
“真兇,真嚇人這就是所謂正道人士的作風嗎”
不過這些民衆雖然嘴上厲害,但還是不敢繼續再提五大門派之事,轉而繼續說浮屠教的事情:“你們玄星閣雖然厲害,但如何比得上浮屠教我們只要誠心敬唸的相信佛祖,就能得道飛昇,不比你們辛苦修煉強百倍”
陳維鼻子都氣歪了:“如果真的捐點錢就能飛昇的話,那我們還修煉個什麼勁世上能有這樣的好事嗎”
“不然怎麼說浮屠教好呢不然怎麼說是佛祖拯救世人的大善行呢”
“是啊,我們本來離飛昇已經不遠了,被玄星閣這麼一搗亂,這下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能飛昇了,唉,都怪小肚雞腸的玄星閣,見不得別人比他厲害。”
聽到這番話,衛然只想用劍幫助這些愚民馬上飛昇
魯副堂主也被氣的不行,但他努力剋制自己,苦口婆心的勸告信徒們不要執迷不悟。
一個年老的信徒站了出來,道:“老朽好歹當過縣裏的主簿,眼界還是有一點的,執迷不悟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們老朽勸你們順應天意,不要再跟浮屠教作對了。”
民衆們皆道:“老爺子說的對”
陳維無奈道:“我記得衛大哥以前說過一句話,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這些人已經聽不進任何道理了。”
衛然攤手道:“他們不是裝睡,他們是真的沉淪了,打心眼裏相信這個邪教,任何對浮屠教不利的話,他們都無法接受。”
這一次行動,可以說是成功了,又可以說是失敗了。
雖然殺掉了不少邪教徒,搗毀了邪教的據點,甚至還搜到了據點的賬本,但是完全沒能轉變民衆的觀念,甚至還讓民衆們有些厭惡玄星閣。
從大局來看,簡直得不償失。
衛然拂袖轉身:“別跟他們講道理了,我們時間緊迫,不要浪費在這些愚昧的人身上。”
魯副堂主嘆了口氣:“我們先盡力把失蹤的人救出來,至於這些人,順其自然吧。”
“我們不是聖人。”衛然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