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博義大喜,馬上使出了第三招,意欲擴大優勢。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他看見衛然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面臨戰鬥,衛然顯露的不是慌張,不是恐懼,不是凝重,竟然是不耐煩
這個表情苗博義見過,他大哥有個很淘氣的兒子,當小孩十分鬧騰讓人頭痛的時候,他大哥常常露出這個不耐煩的表情。
隱藏在這個表情後邊的臺詞是:別鬧。
這個表情代表的是居高臨下的態度,讓苗博義很不舒服。
他決定使出全力,一舉斬殺衛然。
可惜的是,他忘了只有強者才配擁有居高臨下的態度。
衛然手在地上一撐,身形變化躍起,剛剛站穩架子,就發出一聲暴喝:“霸者橫攔”
這一聲喝,好似晴天起了個霹靂,震得苗博義頭腦發暈,心底不由自主的涌現退縮的念頭。
衛然就是這麼蠻不講理的橫拳一掃,剛猛無儔
“霸者橫攔”是衛然自己發明的拳法,老實說,不太高明,有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但就勝在一個字猛
龍血浴體加上夜叉破軍手,猛得不像人
衛然的拳法算不上好,但他善於揚長避短,發揮自己身體素質的優勢。
這一拳轟出,勝過千斤龍象巨力,苗博義呼吸爲之一滯,感覺砸向自己的不是一個拳頭,而是一座比城門還大的衝城錘
電光石火之間,苗博義回刀護身,只聽得“乒”“咔啦啦”聲音連續響起,既有刀被拳頭砸碎的聲音,又有胸骨肋骨被震碎的聲音,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苗博義的身體被狠狠轟飛,嘩啦撞碎了牆壁,留下一地血跡。
長沙分堂的年輕人驚得合不攏嘴:這是什麼實力受傷了還這麼猛
苗博義咳着血,掙扎着想站起來,卻一時無力支撐身體,心中的驚駭無以言表郗江不是說這小子走技巧路線的這特麼是哪門子技巧路線也太猛了吧比我這個走剛猛路線的還猛
這還是人嗎這是兇獸
李浪飛見狀放下心來,以爲大局已定,然而變故又生
就在衛然擊中苗博義的同時,郗江動了。
一道匹練似的刀光劈頭蓋腦地往衛然的脖頸處照了過去。
此時衛然剛剛施展霸者橫攔,招式用老,不便格擋,於是匆匆往側面一閃,躲過了郗江的刀。
然而郗江的刀卻不是主攻。
一柄藍汪汪的匕首,以陰險的角度射出,扎進了衛然的腰間。
衛然悶哼一聲,急忙把毒匕首拔了出來,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偷襲得手,郗江大喜,忍不住,得意的狂笑:“哈哈哈沒想到吧,你終究還是要死在我手上給你安個什麼罪名好呢窩藏反賊澹臺思遠如何”
我不但要殺死你,而且要把你的名聲搞臭
郗江再次施展刀法強進,不過他依然沒有大意,把刀光在胸前舞成了一團,攻守兼備。
衛然當機立斷,開啓了蜀道難,閃躲幾刀之後,終於找着機會從乾坤袋裏拿出劍來。
弈星流配合強化後的紅蓮天眼,使得郗江的刀法成了一個笑話。
衛然左手按在腰間傷口上,防止毒素蔓延,右手長劍連舞,“叮叮叮”連續七劍摧枯拉朽般崩解了郗江的攻勢,然後一劍刺進郗江的胸口。
郗江知道這是最後一搏的關鍵時刻,他面現猙獰之色,咬牙用左手抓住衛然的劍,不讓其拔出分毫,然後右手持刀抹向衛然的咽喉。
衛然一直按在傷口上的左手動了,他出手如電,砰的一拳就把郗江的頭打得凹陷了進去,這一擊下去,郗江當時就沒了氣,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衛然趕緊收回左手,再次施展黃鶴清毒咒清除毒素。
地上的苗博義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撿起刀再次撲向衛然。
李浪飛一劍把苗博義釘死在地上,不滿的說:“你當我不存在是吧”
見威脅全部解除,衛然盤膝坐下,一點一點把毒素逼出去。
打鬥聲驚動了郗江的部下們,幾十個人急忙趕過來,卻見兩位長官都已斃命,頓時驚駭欲絕,指着衛然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殺軍方的人,而且是兩位偏將軍真是罪該萬死”
衛然根本沒理睬這些大呼小叫的人,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擡一下。
李浪飛冷笑道:“要我來說說你們這兩位偏將軍做了什麼事情嗎先是見色起意,欲強搶民女,然後趁人之危,逼受傷的人決鬥,再是趁人沒準備好時偷襲,接下來就是二打一加下毒,最後還冤枉人窩藏反賊不要臉的事情一口氣做了一個遍,那叫一個行雲流水我見過不要臉的,但是這麼行雲流水的還是第一次見”
郗江的部下們齊聲道:“胡說八道,污人清白兄弟們一起上,給兩位將軍報仇”
李浪飛死死頂住門口,不讓郗江的不想闖進來打擾衛然運功療毒,不過以他一人之力還是有點撐不住,幸好拂曉和尚及時到來。
拂曉和尚雖然屬於玄星閣,但是一身功法全部來自白馬寺,白馬寺功法的防守能力是一等一的,別說這幾十個人,就是再來兩倍,拂曉和尚也是擋得住的。
如此喧譁騷亂,整個大路鎮的居民全都知道了,聽說衛然竟殺了兩個軍方的偏將軍,都是喫驚不小。
“衛隊長真是藝高人膽大,連軍方都敢懟”
“軍方一向跋扈,這回有好戲看了”
不過大路鎮居民知道怕死,都是遠遠的看熱鬧,絲毫不敢靠近。
半晌,衛然終於把毒素清除乾淨,他睜開眼喝道:“和尚一直沒有下重手,已是故意放你們一條生路了,你們到底還想活命嗎”
爲首一個軍漢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衛然蠻不講理的打斷了:“我數十個數,你們再不滾的話,我就要大開殺戒了”
郗江當然是該死,早就是衛然發誓要殺的人,苗博義色迷心竅,一心要殺衛然,出於反擊而殺苗博義也沒什麼問題。
只有這些軍漢,還沒到非死不可的地步。